床上,苏少轩呈大字型被屈辱的绑着,身无衣物,鲜血淋漓,几乎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
他的身子瑟瑟发抖,一张俊美的脸是满是痛苦与无助,泪水早已模糊他的眼,跟着他的血水一起滑下。
他门牙紧咬,双眸紧闭,拼命忍着某种痛苦,拷着铁链的手脚因为挣扎被磨出血,伤口深可入骨,连骨头都露了出来。
床榻上,点点斑斑,全是腥红的血,她甚至都怀疑,苏少轩是不是要鲜血流尽而亡了。
更让他气愤的是,骑坐在他身上的人正在做着某些动作,浑然不敢身下人的死活。
黄真真暴吼,“滚开。”
随即,自己重重的推开他,一脚狠狠踹了下去,“谁让你动他的?”
黄真真赶紧脱下外披,盖住他裸露的身体。
她双手颤抖,苏少轩的身上,到处都是伤口,她压根不敢碰,她也不敢想像,一个人怎么会伤得这么重?
她惶恐的帮他解开铁链,却怎么也解不开,最后意外发现床榻上底部有一个凸起的凹槽,按下去后,锁住他手脚的铁链,这才自动松开。
手脚得到自由后,苏少轩紧紧攥着披在身上的衣服,挣扎着往里床靠去,直到紧紧挨靠着床沿,他依然惶恐哆嗦,身子抖得如同筛糠一般颤抖不停。
他紧紧抱着自己的膝,将头抵在双膝处,泪水一滴两滴滚滚而落。
黄真真听到,他害得得连牙齿咯咯作响。
那张俊逸的脸,早没了当初的隐忍与倔强,有的只是脆弱,只是无助,只是恐怖。
望着床上沾满鲜血,断成两截的鞭子,她的火气蹭的一下起来了。
这是多用力,才能把鞭子都给抽断?
地上,夜王被推得发悚。
如果不是推他的人是当今女帝,他早就让人将她碎尸万段了。
尽管如此,他依然不满,好不容易来了兴致,准备进行最后一步的时候,就被皇妹给踹开了。
夜王爬了起来,随手捡起衣服,勉强罩住自己的下身,委屈道,“皇妹,你这是做什么,皇兄我还没有尽兴呢。”
“朕问你,谁许你动他的?”
猛然的暴吼,以及她脸上聚拢的狂风怒雨,夜王吓到了。
皇妹不会真的生气了吧?
夜王愣愣道,“不是皇妹把他赏赐给我的吗?”
“朕什么时候赏赐给你了。”
“皇妹忘记了吗?七天前是你自己说,你玩腻了,要将他赏给将士们,还要让他的亲人围观他被士兵们嘿保嘿咻的画面。后来我见苏少轩有几分姿色,便跟皇妹要了来,自己先玩一把。”
夜王见她脸色越来越差,赶紧解释道,“皇妹啊,你不能怪我,当初是你自己说,等你那晚玩了后,就赏给我的,我只是按你的吩咐行事,而且皇妹也说了,任我玩弄的,只要留住他一条残命就好了的。”
“滚,马上给我滚出去,再不滚,朕现在要了你的性命。”
听着不堪入耳的话,黄真真气得全身发抖,她恨不得要了他的性命。
夜王有满腔的委屈,又有满腔的不甘,看着瑟瑟发抖的苏少轩,以及怒气腾腾的黄真真,最终咬牙恨恨的离开。
不愿给他就直说,何必在这里摆谱,分明是打他的脸,羞辱于他。
若不是皇兄,她能登上这皇位,呸……
也不想想她以前是什么身份,比贱奴都下贱三分的贱种。
夜王越想越气。
这才进行到最后一步了,却生生将他踹开,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将他轰走。
这不是告诉所有人,他连一个异国囚犯都不如吗?
她以为,这个皇位她能坐得长久吗?
皇兄委实偏心。
自己不坐皇位也就罢了,他们那么多兄弟姐妹都想坐呢,可他却拱手让给这个贱女人,活该他被苏少轩给杀了。
眼见侍卫们都看着他,他气不打一处来,怒吼道,“看什么看,还不赶紧拿把衣服给本王穿下。”
“是是是……”
寝宫里。
除了苏少轩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的声音外,再无一丝声音。
黄真真眼里一痛。
他该是有多害怕,才会抖成这样?
在这之前,他又受了多少委屈?多少折磨?
难怪……难怪他对自己总是小心翼翼,生怕出一丝差错,引来她的怒骂。
眼眶一红,黄真真硬生生的吞了下去。
她不敢碰他,她怕一碰,他就碎了,只能大喊,“来人,请太医,快……”
有他的命令,太医很快便来了,然而来了以后,第一句便是,“陛下,苏公子中了合欢药,要先解了才能医治。”
“那就治啊。”
“合欢药无药可解,只能……只能男女交欢。”wWW.ΧìǔΜЬ.CǒΜ
黄真真脸色一白。
男女交欢?那不是要让他跟哪个女的那啥啥啥的吗?
抬头,见苏少轩脸色绯红,身子抖得越加厉害,脸上尽是痛苦,甚至将嘴唇都给咬破。
抱着自己身子的手,也将身子攥出一滩滩的血。
看得出来,他在隐忍,隐忍着巨大的痛苦。
“真的没有别的法子了吗?”
“回陛下的话,没有了。”
“如果不解会怎么样?”
“这……如果不解,可能会死亡。”
“有没有办法帮他缓解痛苦?”
“这……除了交欢,实在没有了……”
“滚。”
太医们惶恐,陛下一发火便杀人,他们也害怕。此时听到命令,赶紧滚了出去。
黄真真左右为难,最后一声怒吼,“来人,去,找几个女人过来。”
“砰……”
苏少轩忽然跪了出去,一个又一个响头狠狠磕下,带着浓浓的恐惧,哀求道。
“陛下,求陛下饶了奴侍吧,陛下怎么折磨都可以,求陛下别将奴侍赏给别人,求求陛下……”
听着他痛苦的哀求声,以及声声掷地的磕头声,黄真真更加为难了。
“你伤得很重,先起来。”
“求求陛下,饶了奴侍吧,求求陛下……”
“你知不知道,若是不解开合欢药,你会没命的,你本来就伤得这么重了……”
苏少轩哪里听得进她说的话,他的身体排山倒海的,是一波强过一波的痛苦。
他的心里,是害怕黄真真又将他赏赐给别人,他唯一的意识,唯一的信念,便是哀求她,别把他赏赐给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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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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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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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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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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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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