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司南思考时,头顶上突然传来就男人不耐的叹息,紧接着一记飞脚狠狠踹到她脸上,沾了碎石子的鞋底摩擦着她的脸,男人恶狠狠的道:“你到底看你这幅硬骨头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司南常常想,出来混可能迟早都是要还的,想来很久很久之前,她也曾这样对过她的敌人,现在轮到她受苦了。
“呵。”空旷潮湿的地下室里满是男子恶劣的骂声,突然响起的轻笑就显得格外清晰刺耳。
“你笑什么?”男子蹲到地上,一把抓起司南的衣服,把她提到自己面前,阴冷质问道:“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厌你这个样子了!”
司南眼角应该是被踹肿了,视线有些模糊,但勉强还能看清对方的脸,这是一张她从未见过的脸,但隐约间又有点熟悉。
“不记得我了是不是?”男子冷笑一声,痞坏的看着司南,连点了两下头,“那我就让你想想,老子特么到底是谁!”
说完,男人提着司南,粗暴的把她的头按在墙上,一字一句恶狠狠的声音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申报的研究项目马上就能批准下来了,是你,还有你那该死的爷爷,老子费尽心机卖通了多少关系才批下来的,你们动动嘴皮子的功夫就给弄没了,老子特么的招你们惹你们了!”
研究项目?爷爷?
司南好像想起了什么,又好像不记得了,她只觉得现在脑袋又疼又胀,嗡嗡的响,耳边不断传来男子的骂声。
“基因重组进化是未来科技的必行之路,你们却说这是反人类?那我倒是让你看看,基因重组的力量有多强大!”他目光讥讽的看着司南,笑道:“想你司南有再高的修行天赋又怎么样,中了血兽来的毒,重组丹田的基因,你就是个废人,现在是不是浑身的修为全散尽了?不用着急,再过不了多久,你就会浑身溃烂而死,这才是你应该得到的结局,不是吗?”
“我想起来了。”司南笑了,微扬的嘴角带着血色,在绝美的脸上好像绽放的罂粟,“你是时谚。”
这件事还要从司南没穿越过来时说起,那天她在军部医院里研究新药,路过实验室的时候偶然听到时谚跟高层打电话。
电话内容简单明了,无非是时谚手上有个基因重组的计划,只要服用了基因重组的药剂,服用药剂的人身体结构就会被重启,激发出人类最大的潜能,无论是体力还是智力。
这种做法也算正常,毕竟人类在地球上生活的千百年来,都是朝着这个目标前进,但这个计划却有一个缺点,那就是尚在实验阶段,需要大量的活人进行实验,那也就意味着会死很多人……
不光这样,就算这种药剂真的能研制成功,也只会因为价格昂贵,仅在社会高阶层的人群中流动,如此一来人与人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这个世界上也就不存在什么天才,反正大家都是用钱买来的,反倒是那些真正用天赋的人会被埋没。
司南向来不是那么爱管闲事的人,但这件事却让她留心了。
正巧那天回家后就听爷爷说起此事,司南爷爷身为世上最顶尖的中医,自然是很多人争先巴结的对象,而这天司南刚回家就碰见一个说要给自家爷爷项目的公司经理,她闲着没事跟着听了嘴,没成想不听不要紧,一听不得了,这项目不就是时谚说的那个吗?!
只是被对方轻描淡写了,项目里没有基因重组,没有人体实验,也没有昂贵的售卖价格,只是造福所有人类的良药。
我丢,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
是以等那人走后司南就把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的跟爷爷说了,老一代的中医身上都有治病救人,救死扶伤的傲骨,一气之下司南爷爷就向国家通报了此事,而身为项目的创始人,时谚自然要倒霉。
具体是什么惩罚不知道,但倾家荡产,再也不能踏足此行业应该算是最轻的了。
“你特么终于记起来了!”时谚又使劲把司南的脑袋往墙上磕了磕,他的声音又加重了几分,狠狠道:“要不是你,我也不用费劲心思穿越到这种地方来,司南,今天我若不将你折磨得死去活来,你说又怎么对得起我耗得这么多精力,你说是不是,啊?”
“呵。”司南轻笑一声,好像听到了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时谚啊时谚,你还跟原来一个样,只配在阴暗漆黑的地下干着见不得人的勾当,我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穿越到这儿来的,但我就想问问你,在这个世界,你的基因重组计划实现了吗?”
司南的每一句话都好像一把把刀子插中时谚的心脏,一针见血,他好像被人窥探了隐私一样。
“你特么给我闭嘴,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宰了你!”时谚恼羞成怒,愤怒道:“你厉害又如何,现在还不是我的阶下囚!”
时谚就是想看司南跪在地上,哭着喊着叫他饶她一命的样子,他就是想看司南落魄,就是想看她难堪。
可是!
就算是现在,身处如此险境,惜命不保,几乎是完全丧失了尊严,司南还是那副不卑不亢的样子,她胜券在握,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中,那轻蔑的笑,无视的眼神,还有充满讥讽的神情,好像费尽心思的他是跳梁小丑一样。
“哭!求我别杀你!别以为我真的不敢动手!”
司南冷冷一笑,“你可能白日梦做多了。”
“好,好,这可是你说的!”时谚脸上的笑又阴冷了几分,他一脚踹在司南肚子上,朝外面喊道:“傅文修,你不是恨她吗?进来!”
时谚声音刚落,地下室的门再次被推开,傅文修从外面进来,跟刚刚不同的是,此时的他好像冷静很多。
“门主有什么吩咐?”
“你不是恨她吗,我现在给你个机会,狠狠的折磨司南,折磨到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为止,这点小事还是能办到的吧?”
“那是自然,请门主放心。”傅文修微微一笑,可笑意中全是杀机,阴森恐怖。
时谚走了,空旷幽暗的地下室只剩下司南和傅文修两人,他看着半昏半死躺在地上的司南,嘴角慢慢勾起冷笑。
“没想到,一向叱咤风云,在人前出尽风头的天才司南也会有如今的下场,可惜司梦没再身边,若她还在的话,看到你这个样子肯定很开心。”
“你们还真是可悲。”司南冷冷一笑,双手撑着地面,勉强从地上起来,她擦了擦嘴角血,面上却没有半分痛苦,“一辈子以别人为自己的目标,就算我沦为阶下囚又怎样,你们该失去的已经失去了,你若真的那么喜欢司梦,那么孝敬你的母亲,又怎么会连自己最心爱人的性命都守不住。”xǐυmь.℃òm
“你给我闭嘴!”
傅文修被戳到了痛处,扬起手,一巴掌正要打在司南脸上时,却觉得自己手掌被一股力道拦住,傅文修一怔,抬头的瞬间就看到司南正看着自己,她脸上沾了血,身上都是灰尘,可就算这样她浑身还是散发着令人忌惮的气场。
“你怎么会……”傅文修惊讶的看着司南,眼中写满了不可思议。
他知道,司南中了血兽来的某种毒,明明不应该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可现在怎么会……
要知道,他这一掌用下去的力气可不小,可司南不仅接住了,甚至还有还手的余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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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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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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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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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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