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把玉镯放到桌上,郑重其事的道:“感情毕竟是两个人的事,我不是你们,也做不了谁的主,你仔细考虑考虑要怎么办吧,但如果你真的爱她,就把她节接走吧。”
说完司南就起身离开,并未做逗留,令狐青则略微失神的坐在椅子上发呆,看着那玉镯不知在想什么。
……
邓珺琪的事情解决后日子就过得平静多了,司南也一直住在宫里,闲着没事溜溜御花园,看看医书什么的,生活朝着她所向往的咸鱼状态迈进。
可奇怪的是不知道为什么凤渊也一直跟在她身边,每天除了折磨司子怀就是折磨司子怀,搞得自己像后爹一样,可是把小包子害惨了。
司南也不止一次问过他为什么还不回去,但每次都被凤渊模棱两可的糊弄过去,时间一长,司南也懒得问他,索性就让他待着把反正对司子怀的教育也有好处。
某个小包子没日没夜的修炼,原本一双白白嫩嫩的小手上都布满了茧子,这天她哭着跑来找司南理论。
“娘亲,爹爹他太坏了,怎么能这样对我,你看我的手都不知道破了多少个血泡了,娘亲呜呜呜呜,我可能不是我爹爹亲生的!”
司南心中好笑,故意唬他道:“对啊,你本来也不是他生的,你是……”
“是什么?”两人正说着,门口突然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凤渊迈步走进来,他看着司南,明明是微勾起的唇角,笑意中却带着杀机,“是和别的男人生的?”
司南一愣,被突然进来的凤渊吓了一跳,这家伙走路本来就没声,更是擅长隐藏气息,冷不丁来这么一句还真挺吓人。
司南白了他一眼,又看向一脸疑惑的司子怀,正经道:“你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司子怀和凤渊:“……”
三人正说话时,门外又响起一阵敲门声,“司南姐,我是邓珺琪,有点事想和你商量,不知道现在方不方便?”
司南看了一眼凤渊,不知何时这家伙已经拽起司子怀的手了。
“你们聊,我和司子怀还有事。”
“不,我们没有事!”
司子怀拽着司南的衣服,死不撒手,呜咽道:“娘亲,娘亲你救救我,我不想跟爹爹走,实在太可怕了,小宝不要啊!”
可凤渊哪由得司子怀撒泼,二话没说直接提起衣服后领子,一个翻身就从后窗户出去了。
司南看着还没关上的窗户,不由失笑,随即喊道:“方便,你进来吧。”
邓珺琪进来时房间里只有司南一个人,她这几天都在宰相府住着,好几天没见司南还真有些想她。
“这两天过的怎么样?”司南一边给邓珺琪倒了杯茶一边问道。
她微微一笑,看这神情就知道过得不错,于是点头笑道:“爹对我很好,他把张氏交给族里的长老处置,休了妻,将她逐出族谱,我现在已是邓家的嫡女。”
邓珺琪轻描淡写几句,其实邓宰相做的远比这多得多,这些天他一下朝就来陪邓珺琪,父子俩下棋、读书,一起吃饭,一起出去玩。
邓宰相本就爱这个孩子,之前本想给她一个安全的人生,没想到在宰相府这个以他为天的地方,这样做反倒是害了邓珺琪,所以他改变了做法。xiumb.com
现在整个皇都都知道邓珺琪是宰相的掌上明珠,好多宗门世族的公子哥抬着大箱大箱的聘礼来迎娶她呢。
“那就好。”司南看着这样的邓珺琪也很是觉得欣慰。
“对了,你上次跟我说的事,我尝试着跟父亲提过。”邓珺琪切入正题,“我一开始跟他提太子的时候他还很严肃,说女子不能干政,但后来几次我都说的小心翼翼的,一来二去也就接受了。”
这些司南也想到了,邓宰相是混迹官场多年的老油条了,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女儿是受别人所托来给自己举荐太子的,再想想也能知道,邓珺琪能顺利从红河城逃出恐怕也跟这件事脱不了干系。
吃人嘴短,邓宰相不得不接受。
“所以,他怎么说?”司南问道。
“爹说可以考虑,他和太子约了今天下午见面,只是……”邓珺琪顿了下,顾虑道:“皇上最忌讳权臣之间结党营私,平时哪怕朝中有一点苗头,都会被发现,我是怕我爹会……”
邓珺琪没往下说,但司南已经明白她的意思了,她是怕邓宰相因为帮助太子自己受牵连,毕竟是亲爹。
司南笑笑,语气轻松:“这个你大可不必担心,皇帝现在正忙别的事,顾不上你们,而且太子老实这么多年,皇帝对他的戒心也小,轻易不会被发现。”
“真的吗……”
“你相信我吗?”
面对司南的灵魂拷问,邓珺琪毫不犹豫的点头,“当然相信了,司南姐,你可能不知道当初在红河城时,我一度想死的心都有了,整日被卢家父子折磨,身上背的是败坏家族的名声,我真的很绝望。但是你救了我,那样的绝境都能转危为安,所以我特别相信你!”
“你信我就好。”
别说大臣之间结党营私,就是这时候边境发生什么战乱,皇帝也不会太上心,这段时间为了找得到太易冰心神丹的方法,皇帝头发都快愁没了。
别问司南是怎么知道的,这皇帝每天无心上朝,每天草草了事,下了朝就往凤渊这边跑,追在屁股后面问凤渊有什么办法能找到太易冰心神丹。
司南觉得皇帝真的对他的亲生孩子很好,真的是不惜举整个国家之力寻找神丹。
“对了,司南姐,我想问一下,你跟公主是不是很熟啊?”邓珺琪小声道:“我一直很想认识认识她,但是无奈人家是公主,怎是我这样人随随便便就能见的。”
“嗯……不算特别熟,毕竟我来水之国的时间不长,但朋友应该算的上,怎么了?为什么突然想认识她?”
“是这样的,小的时候我在河边玩,那时候我只是个庶女,出门也没人跟着,当时河边一个人没有,我在河边玩水,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喊我,我一回头发现竟然是公主。”
“我当时也很惊讶,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碰见她,哪成想她一下冲到我面前把我拉起来,她说你是不是没看到河里一只手要拉你下去,我当时害怕极了,赶紧回头,发现刚刚我站的地方真的有一只手正慢慢缩回河里!”
邓珺琪似是回想起了当时的画面,脸色有些苍白,“我吓坏了,说真的,那天若不是公主正好路过,我现在早就死了。”
听着她说的话,司南皱了皱眉,疑惑道:“手?什么样的手?”
邓珺琪略微想了下,“就跟平常人的手差不多,不过颜色要更白,是死人那种苍白,而且因为在水里的原因我也没看清那手的主人长什么样,不过应该……挺恐怖的吧。”
手?手!
血兽来!
司南拉着邓珺琪追问:“那条河现在还在吗?”
邓珺琪有些蒙,没搞懂司南为什么这么激动,但还是愣愣的回答:“在,在的,就是城外南郊的护城河,这些年都没动过,你找那河做什么?”
邓珺琪说完司南就像一溜烟似的跑了,只留下改天再见的话随风飘摇,邓珺琪在风中凌乱,也不知道司南为什么这么着急找那条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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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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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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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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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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