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渊靠在椅子上,闭目浅眠,直到听到床上传来绵长的呼吸声,他睁开眼睛,因为已接近天亮,屋内视线很好,再加上凤渊视力本就好,此刻能清晰的看到睡在床榻上的小家伙的脸蛋。
人人都知道神兽凤凰的威名,提及凤渊人们大多是惧怕和敬畏,就算是在凤炎岛的人看来凤渊也只是个独来独往的神尊,他没有什么亲近的人,也没有信任的手下,他永远都是那么孤独。
凤渊原来不觉得怎么样,他生来就如此,自小比同龄人懂得多,修为也高,在他看来甚至有些大人都很幼稚,距离和孤独自然就产生了。而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种距离也随着实力增长而一点点拉大。
可自从遇见司南,自从见过司子怀,他觉得自己内心中建起的高高的壁垒在一点点被击溃,就像坚冰遇上暖阳,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变得不一样。
翌日清晨,司南一早到了那司子怀房间的院子时就看到父子俩在院子里扎马步,小包子苦唧唧的瘪着嘴,一见到司南就哭着求救。
“娘亲你看爹爹,他实在太过分了,这么短的时间也不放过折磨我的机会,这样的爹爹不要也罢,你去给小宝找个更好的爹爹吧!”
司南平时也不了解凤凰的修行习惯,再加上上次被凤渊质疑后,她就开始了放养政策,没再对司子怀的修为做过指点。Χiυmъ.cοΜ
她看着司子怀小受气包的样子就想笑,索性撒手不管了,她笑着点点头,“这样也好。”
男孩子嘛,是该有个人管着。
司子怀:“……娘亲是叛徒!”
所以小包子就只能继续扎马步蓄积灵力,紧接着司南又看到站在一边指导的凤渊,他神情有点严厉,不时扶正司子怀的姿势,而当司南看过来时两人的目光正好撞在一起。
凤渊看得是大大方方,毫不避讳,可司南却马上躲开,她觉得脸有点烫,正巧这时邓珺琪来了。
“司南姐,听说卢家人今天就到皇都了,我们是不是……”她一怔,看到站在司南身边的人的瞬间,整个人都惊的说不出话,愣愣的看了他好久。
邓珺琪发誓,长这么大还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伶俐分明的五官,精致的面容,令人外而却步的强大气场,最重要的是他有一双红色的瞳孔,放眼整个炎武大陆,拥有异瞳的人有几个是简单人物?
“这……这位是?”邓珺琪讶了半晌才问道。
“啊,这是……”司南哽了下,一时间还真想不到怎么介绍凤渊,说他是她的未婚夫?好像也不太多,说他是她孩儿的爹?也不打对劲。
“你们先聊。”凤渊先开口打破僵局,走的时候还不忘顺手把司子怀提着一起。
“啊啊啊,不要,我要我娘亲,我要我娘亲!”
他们走后,吵闹的小院瞬间变得安静,邓珺琪不是傻子,看那样子就知道司南不想说,她也没多问,转而问起了她关心的事。
“听说卢家人今早刚到,是卢家父子一起来的,好像是有备而来,我怀疑张氏那边在搞鬼,就算不是张氏,凭他们那个气势也不好弄。”
邓珺琪虽说是庶女,但被人这么欺负之后复仇的劲头一点不含糊,司南倒是很高兴看到她这样,庶女怎么了,庶女难道就天生该挨欺负挨骂吗?
“没事,就算他们有备而来又怎么样,主判的人是皇上,只要他愿意相信我们,就算他们搞再多的鬼又能怎么样。”
“皇上……”邓珺琪尴尬的笑笑,“皇上会帮我们吗?”
司南眉峰一挑,“你看着就行了。”
……
彼时,皇宫外最大的客栈内,卢家父子刚到皇都就接到张氏的秘信,约他们见面,而见面的地点就是这间客栈。
门一开门,就见到张氏身着一身华丽的贵妇长裙,因为是秘密出行,身边只带了一男一女两个随从,男的在门外守着,丫鬟跟着她进了房间。
“宰相夫人,在下是红河城的员外卢霄,这是我的儿子卢……”
“不用说了,我也不感兴趣。”张氏目光嫌弃的瞥了对方一眼,好像完全没在意的样子,她哼了一声,“若不是你们跟那邓珺琪有关系,我才不会跟你们扯上关系。”
那眼神中分明写着嫌弃,张氏本就是个嫌贫爱富的势利眼,更是看不起来自红河城的卢家父子。
“我这次来的目的呢,很简单,就是想让你们明白明白今天该说些什么,当今圣上是个公平的人,他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除此之外就是教教你们什么叫‘说实话’。”
说着,张氏把东西一叠信封交到卢家父子手上,她冷冷的看了眼,语气高高在上,“这里面有皇帝大概会问的问题,你们在上朝之前看熟,那些物证人证之类的东西你也不用管,这些我自由安排。”
说着,张氏冷哼一声,居高临下的看着卢家父子,冷冷道:“放心,事成之后少不了你们的好处,我堂堂宰相府夫人,保你们卢家在红河城百年无忧,享荣华富贵的能力还是有的,不过你们倘若把这件事给我办砸了!”
她冷笑一声,“你们卢家所有人,都要给我一起死!”
卢家父子虽说是红河城的地头蛇,但如今到了这皇都,压根不在自己的地盘上,在加上在自己面前的可是堂堂宰相府的夫人,他们又怎么能不害怕呢。
卢员外恭恭敬敬的接过信封,直点头哈腰的迎和道:“是是是,夫人说的是,我们一定会牢记在心,不会给宰相家添麻烦。”
等张氏走后,卢经业挺直了身板,怒气冲冲的朝门口吐了口叹,“什么东西!宰相府很了不起吗,还不是没男人要的黄脸婆,若那宰相当真那么宠幸她,她至于沦落到陷害庶女的地步!”
“好了,经业,这件事我们只是个中间人,宰相夫人叫我们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何况事成后还能得到卢家百年的基业庇护,何乐而不为呢?”
卢员外倒是看得开,他笑了笑,将信封递到卢经业手上,笑道:“好好看看吧,一会还要上朝呢。”
卢经业虽看不起张氏,但为了自己家族的利益只能闷头记东西。
……
早朝。
惯例是商讨国家大事,文武百官各发表自己的想法和意见,皇帝有时候点头有时候不说话,百官们也猜不中他的意思,皇帝就是这样,不能让任何人看出自己的喜怒哀乐。
等所有的朝中事情结束后,皇帝一直眯着的眼睛总算睁开了,他瞥了眼下面的众臣,最终看向了站在离自己最近的宰相身上。
“听闻爱卿近日丢了个女儿?”
宰相一点也不惊奇自己的名字会被点到,他上前一步,朝皇上行了个礼,恭敬道:“回皇上,是这样的,臣前几日任命钦差大臣出使,等回来后家中的庶女邓珺琪就不见了,问过内人,她声称和男人跑了,因得家丑不可外扬,臣就没说。”
皇帝嗯了一声,顿了半刻才道:“那你怎么看?”
“臣……”宰相顿了下,重新看向皇帝,缓缓道:“臣是不相信小女会干出这样令家门受辱的事的,我平时政务繁忙,对小女的关心也不够就,但我清楚她的为人,她绝对不会干出此等偷鸡摸狗之事,只是这件事臣还在调查,尚没有结果。”
皇帝笑了笑,“不必调查了,今日这事就放在朝堂上解决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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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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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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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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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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