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一次被拉到人前公开处刑,上次救了人是好事,可是这回人没了,媒体又开始调转枪头,觉得上次我是故意做戏,逼死颜娜的凶手还是我。
上次给颜娜用药的医生怎么都不说幕后指使,一口咬定自己是颜娜的黑粉,看不惯她的所作所为。xǐυmь.℃òm
这说辞太牵强,更像是避重就轻,比直接污蔑我还耐人寻味。
我靠在床头,一个头两个大,果然还是接到了秦导的电话。
“范媛啊,听说你最近身体不好,我这想着,要不然你就暂时休息,剧组这里进度也不急。”
我笑着应了,又不是听不懂话里的意思。
我已经彻底影响了剧组的形象,再这么下去,电影黄了是迟早的事,就算得罪宋祁言也顾不上了。
“尸体不久就会被警方带走,但我估计,查不出来什么。”封天晴坐在我对面。
宋祁言接到消息就出去了,到现在都没有消息,我现在一肚子憋屈,怎么都不顺心。
“晴姐,我想去一趟医院。”
颜娜的死,就算不是我造成的,十有八九也是被牵连了。
封天晴抬起头,瞄了我一眼,“圣母心泛滥?”
我双手枕在脑后,长舒一口气,“是心虚。”
颜娜虽然讨人厌,但真的罪不致死,肯定是知道了什么,对方才灭了她的口。
最重要的是,她是怎么死的,我很想知道。
“医院现在被围地水泄不通,你过去肯定会被拍到。”封天晴放下手里的东西,看向我,“听我的,别作死,好好呆着吧。”
“不行。”我心里过不去,强行撑起身子,“拜托你去打点吧,我还是想亲自看一眼,哪怕……”
哪怕说一句对不起……
封天晴叹了口气,摆摆手,“不懂你们。”
她起身,出门去安排了。
我重新躺回去,身体沉重,动一下都是痛苦的。
有一种快要撑不住的感觉,从来没有。
颜娜跟我连朋友但称不上,但这种害死人的感觉真的不好。
再加上身体真的弱,坐上车的时候,我感觉眼睛都是朦胧的,有点看不清眼前的画面了。
“等宋祁言回来,你自己自首。”封天晴悠悠地道。
我笑了,“放心。”
口干舌燥,胸腔里就像有一团火在烧,热得我五脏六腑都不舒服。
不停喝水,但也不能减弱身上的痛楚,头皮一阵阵发麻。
到医院的时候,外面果然已经被围地水泄不通,封天晴带了化妆师,我们戴了假发化妆成看病的母女俩才进去。
里面有自己人,进太平间并不难。
阴森森的冰库,上一次进类似的地方还是范老头去世的时候。
因为是刑事案件,颜娜的尸体被隔离了,小小一个单间,孤独的一具尸体,盖着白布。
封天晴陪着我进去,也有点退却,站在门口没进去。
我独自走进去,在白布面前站了许久,还是没忍住,伸手去掀白布。
“别动!!”
我手还没碰到,一声惊呼在身后响起,吓得我赶紧收回手。
转身,就看到那黎站在身后,微微喘着气。
“赶紧出来!”
她站在门口,脸色很是难看,见我一直不动身,直接伸手过来拉我。
“你是没脑子吗?这个时候来医院?”关上了冷库的门,她在太平间里就开始数落我。
我略微挑眉,视线落在她死死抓住我手腕的手上,悄无声息地把手抽了出来,“那小姐,你怎么知道我来了?”
“猜的。”她意识到自己语气不太对,皱着眉道。
旁边封天晴也有点懵,没料到那黎会忽然出现。
双方保镖堵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宋祁言呢?”那黎环顾四周,嗤笑一声,“这种地方,他让你一个人来?”
我捏捏眉心,“那小姐,你管的有点宽了。”
她撇撇嘴,从口袋里拿出手套,慢条斯理地戴上,“我早说了,我对你身上的东西很感兴趣。”
“跟我回那家吧,我替你检查。”
“你昨天已经送过药了,对我也算是仁至义尽,实在不用这么费心。”跟你回那家,我是找死还是找死?
“你没用那药?”她再次皱眉,有点不悦,“那药是最好的。”
我耸耸肩,“不敢,怕死。”
她翻了翻眼皮,“暴殄天物。”
“算了,反正你跟我走吧,我给你治。”
我正要反驳,她已经过来抓住我的手腕,径直往外面拉,门口的两拨人马愣了,竟然没打起来。
“那小姐!”
我停住脚步,往回拉手,“我们好像没这么熟。”
后面封天晴带着人跟上来,将我们团团围住,脸色严肃,“那小姐,您最好还是先放手。”
“外面现在全是记者,你们根本出不去,更何况,你的身体已经撑不住了吧?”她扫了我一眼,双臂环胸,“我说了懒得害你,想这么多做什么,不让我治也是死,还不如死马当活马医,说不定我把你治好了呢。”
“不用了,我有医生。”
“废话真多。”
她小声嘀咕一句,给了身边保镖一个眼神,下一秒就把我往外拉,两拨人立刻混战在一起,结果她竟然在外面也有人,人多势众,还是将我带上了车。
我长舒一口气,一肚子火,“那小姐,你要不是个女的,我严重怀疑你对我的想法。”
她笑了,让司机开车,“你长的好看,我就算有什么想法也正常。”
我冷笑两声,才不会信她的鬼话。
“你真的能治?”
“不能又怎么样?你现在在我的车上,身边也没医生,倒不如让我试试。”
她说的草率,靠在窗户边上,目光悠悠,“你现在已经进食困难了,再往下五官都会受影响,先是眼睛,再是听力,不用我说,你自己有感觉。”
没错,今天早上出来的时候,我确实又感觉到半失明的感觉。
“你打算怎么治?”
“跟着感觉走。”她打了个响指。
我闭了闭眼睛,很想掐她的脖子。
憋着一肚子的火进了那家,进门就是浓烈的花香。
我想吐,强忍着没表现出来。
忽然想起来作天走的时候,老管家迎面端过来的那碗排骨汤,当时闻着胃口大开,可是回去之后就难受了。
我有点迟疑,走进去的速度也慢了许多。
那黎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热忱,带着我进了她的私人研究室,竟然比江宇腾的研究室还要完善,里面一应俱全,简直就是一个手术室。
“躺上去,我给你打一针。”她拍了拍手术台。
我停住脚步,站在门口,防止有人在背后关上门。
忽然,那黎一抬头,跟我身后的人四目相对。
我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被推进了研究室,砰地一声,门被关上了。
“我都说了,别想太多,你现在跑也不能跑,还不如让我治,说不定运气好就痊愈了。”她一手握着注射器,一脸笑意地看着我。
卧槽!
遇上变态了。
小妖怪啊小妖怪,你倒是赶紧出现救我啊。
我知道站着没用,因为……她向我走过来了。
“放心,不痛,打一针下去,你觉得会觉得浑身都轻松了。”
信你个鬼,一脸变态医生的表情。
“那小姐,我之前遇到什么事都没后悔过来西部,但是现在我后悔了。”
她耸耸肩,“那可真是我的荣幸,竟然能改变你的想法。”
话音刚落,她一把抓住我的手臂,强行一针扎下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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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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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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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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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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