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导,我觉得你自从失踪过几天之后,好像变得黏人了,你不再是当年那个高冷的讨厌鬼了。”
“那我现在是什么?”
我眯起眼睛,“大可爱!”
宋导“嘁”了一声,“……”
“宋导,我之前不认识宋天纵,跟他也不熟,就是好奇,我跟你保证,以后不好奇了,离他远一点儿。”
不知道他怎么了,反正我没有是非观,也没有信仰,他高兴我就高兴。
“哦……”
我:(°ー°〃)
“宋导,你可以放开我了。”
“我乐意抱着你,你有意见?”宋导松开了我,皱眉看着我。
我搓搓手,啧了一声,过去抱了他一下,“宋导,等会儿我们去找江宇腾吧。”
他瞄了我一眼,“干嘛?”
我沉吟片刻,还是开口:“我觉得你需要找他拿点药吃吃。”
宋导脸拉下来,“……”
“少爷,车已经备好了,太太请您和范小姐下去。”
外面传来声音打乱了我和宋导的对话,他瞪了我一眼,转身去给风信子换了个位置,然后就打算走人。
我双臂环胸,眨眼睛,“宋导,你不把你儿子带走?”
“它当孤儿习惯了,不适应突如其来的父母爱。”
父母爱……
啧啧,怎么听着就这么顺耳呢。
我瞅了一眼那棵洋葱一样的风信子,忽然觉得它也不是那么丑。
跟着宋导走下楼,楼下乱七八糟的人已经走光了,只有老头子和宋祁言的父母。
“多会来看看我这个老头子,要是再和上次一样,几年都没个消息,那你可就真别再回来了。”
老头子用拐杖戳了戳自家孙子的腿,皱着眉说话,眼睛都红了一圈。
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
“丫头,虽然我很不满意你,但是毕竟是我们家白菜先动的手,也不怪你。”
我吸吸鼻子,“……”这话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
“多提醒臭小子回家,然后尽快结婚,再然后就可以……”
“爷爷,时间不早了。”
宋导见老头子越说越偏,适时地将话题拉回正轨。xǐυmь.℃òm
老头子瞪了他一眼,气鼓鼓地把话憋了回去,郁闷了。
“妈,我们走了。”
“好。”
我站在一边没有讲话,宋祁言只是对他母亲告了别,自始至终都没有对父亲说半个字,疏离可见一斑。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逼得自己的父亲交出管理权的,但我知道,这个男人,已经当自己没有父亲了。
被他牵着往外走,我侧身的时候视线和寻宋阳有一瞬间的相交,心中一震,总觉得似曾相识。
这感觉,就像是昨天在花园里见到宋天纵的感觉。
见了鬼了。
揉揉鼻子,跟着宋导坐上车,车里的温度太高,我肩膀上的伤又开始疼痒,不免想到江宇腾。
“江宇腾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宋导目光滞了片刻,应了一声,“过两天是江大哥的忌日,他要留下,顺便看看牢中的江爷爷。”
江老爷子还活着,这心理真不是一般地强大。
车里的气氛瞬间深沉,我知道他心情不好,默默地伸过手去覆上他的手。
一路安静,到机场的时候车却被堵住了,外面一片喧哗,我立刻直起身子,想起来我那么光明正大地出现在宋家,难免不会有人把照片泄露出去。
“放心,那天晚上在场的都是有脑子的,不会有人乱说话。”
宋导淡定地开口,完全不当一回事,隔着太阳纸往外看,不屑地轻哼,“我还以为他有多耐心。”
我皱皱眉,趴在前座的椅背上,往外瞄了一眼,半天没看到重点。
“戴口罩下车。”
“哦。”
打开车门,我才发现,周围竟然拉了警戒线,跟包场似的。
机场还能这么玩儿?
“这机场是SBS旗下的私人企业。”宋导凉凉地道。
我:“!!!”
迎面走来一人,穿着便装,仍旧是长款黑色西装,远远走过来跟黑社会似的。
我吞了一口口水,瞄宋导,“宋宋,我觉得他是来找你的。”
宋导:→_→
我:“……”
这俩人第一次在我面前见面,彼此之间那种暗流涌动怎么藏都藏不住,我悄咪咪后退一步,生怕下一秒他们其中一个就自爆了。
“你这么久没回来,何必这么早走?”宋天纵慢条斯理地脱了手套,却没有和宋导握手,单手插兜,放肆地站在一边。
宋导视线略过他,将我拉入怀中,一副懒得和他多说的表情,“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这话没听说过?”
我眨眨眼睛,“……”
宋天纵笑了,眼角流溢的都是邪气,挑眉看我,话却是对着宋导说的,“贼喊捉贼,我觉得更可恶。”
“你觉得呢?”
宋导看着我,替我理了理头发,话说得莫名其妙,“你叫她一声,看她答不答应?”
???
“果然是大少爷,强取豪夺惯了。”
轻飘飘的声音,我却觉得毛骨悚然,总觉得这货脸白的有点过分,就像是刚从中世纪醒来的吸血鬼,眼睛盯着人看的时候会让人有种被狼盯上的错觉。
“时间不早了,我们早点走吧。”我抬头看宋导。
宋导温柔一笑,“好。”
嗯?
我轻咳一声,对于宋导忽然散发荷尔蒙勾引我表示有点慌张,下意识地抱住了他的腰,生怕这么勾人的家伙被人拐跑了。
“范媛。”
宋天纵忽然叫我,我怔了一下,猛地转头看她。
昨天他正经叫我名字,现在恍惚被他叫了一声,我越来越觉得心里慌,往宋导怀里缩了一下。
“真让人伤心。”
他叹了口气,走上前来,忽然向我的头顶伸出手。
啪的一声,宋祁言毫不客气地一巴掌拍开。
“宋天纵,你最好睁大眼睛,看清楚她是谁的女人!”宋导的声音放沉,明显地威胁,气势大开。
卧槽!帅!
不行,鼻子有点热,我转过脸,在宋导胸口蹭了蹭,确定没有血才放心。
宋天纵讽刺一笑,收回手,单手插兜,略微弯下身子,和我的视线齐平。
“虽然我现在很不爽,但是没办法,棋差一招,只能暂时认输。”他盯着我,顿了一下,声音幽幽,“帝都,我们迟早还会再见的。”
我皱皱眉,正了正在宋导怀里的位置,忽然龇牙一笑,他明显愣了一下。
“不好意思啊,我不太想见你。”
他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崩坏,稍纵即逝,顶腮一笑,“没关系,我想见你就好。”
“机场里有礼物,但愿你喜欢。”
撂下一句话,他倒是潇洒转身走人了,宋导的心情也是差到了几点,看着他的车一离开,瞬间就松开了抱住我的手。
我“啧”了一声,抱住他的手没松,吐槽,“宋导,你这个过河拆桥的性格,很不好。”
宋导这回连看我的心情都没了,脸拉得老长,大步流星地往机场里面走,直接登机。
本来我们是头等舱,也算是安全,可是等到走进机舱,我立刻倒吸了一口凉气。
满舱的玫瑰花……
该死的宋天纵!
我擦!
耳边是宋导的一声诡异的笑,我只觉得头疼,连进去的心都没了。
偏偏我们这次走得急,没有包机,外面舱内都是正常旅客,宋导肯定是不愿意降舱的。
我伸手过去扯扯宋导的小拇指,被他反手一爪子拍开,立刻就给我拍红了。
熊孩子又矫情了,真难带。
让空姐把宋导座位周围的玫瑰拉了出去,他才黑着脸坐了下来,腮帮子咬得紧紧地,我都怀疑他的牙是不是要碎了。
我拉开窗帘,往外看了一眼,绞尽脑汁想办法挽回局面。
叮!眼前一亮。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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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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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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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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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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