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思绪间,白柔柔以为她怕了,嗤笑道:“怎么,五小姐不敢了。”
温暖左手托腮懒洋洋的歪斜着身子,眉眼弯弯的看向白柔柔,“你都说我妙笔生花了,有何不敢?”
这一副毫无规矩的坐姿,偏生让人讨厌不起来,反而有种慵懒魅惑,肆意潇洒的味道在。
“你这是应战?”白柔柔想着确认一遍,哪知却被人讽刺了一顿。
“你都这么拍我马屁了,不就是想跟我比试一下吗?姐姐我今天心情还不错,跟你们玩玩吧!”
看看这恣意嚣张又张扬的态度,真的能把人气个半死!
君不见那白柔柔,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吗?
君不见那白柔柔,恨不得扑过来,把温暖活生生咬死吗?
温暖这话的意思很明显,白柔柔为了让她下坑,不惜拍她马屁,而她心情好才跟她们玩玩,要是心情不好,甩都不甩她们。
在场的人都是人精,白柔柔这点小伎俩,众人也都知道,可一般人都不会点明。
这下就这么被温国公府五小姐明晃晃的说出来,众人只觉得她可爱乖张,转念一想,又替白家三小姐蒙羞,这脸打得有点疼。ωωω.χΙυΜЬ.Cǒm
不远处的曼锦渊虽不知发生了何事,但也猜到,估计那丫头又开始闹腾了,真是一刻都不能闲着。
首位的曼盛廷也觉得好玩,啪的打开玉扇,开始看热闹。
温暖正欣赏对面那女人不断变换的脸色,一旁的曼盛琛侧头看向身旁的美人,越看越发心喜,她怎么这么讨他欢喜。
某男正欣赏美人,却被美人给误会了。
那么直接的眼神,温暖怎么可能感受不到,回头挑眉望他,“怎么?我刁难你前未婚妻,你心疼?”
“……”曼盛琛被噎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心疼了,我心疼谁了?
温暖没给他解释的机会,回头继续看白柔柔,轻启樱唇温声道:“三小姐想怎么比?”
“老规矩,在场的文官做为评判,时限为两刻钟。”白柔柔已经收拾好心绪了。
“文官当评判我没意见,但愿他们不瞎,也没老眼昏花。”
温暖这一句话说得可是俏皮不已,但却给在场文官敲打了一番。
要是他们不公平,那他们不是瞎就是老眼昏花,所以他们得悠着点。
这可是在皇上面前,要是真的闹出个什么,以后就有把柄被人弹劾了。
在场有小半文官是贤王党的,自然是站白家这边,可要是今日被人取笑老眼昏花,那以后犯点小错,别人这么一弹劾,头上乌纱都有可能不保。
虽是两个女娃娃闹着玩,可一旦牵扯到朝政方面,那都是大事,还有可能掉脑袋。
温暖倒没想那么多,她想的是白家都是文官,而她爹是武官,这本就不公平,所以只是希望那些人不瞎,公平点而已。
温暖站起来后,又说:“但这两刻钟时间太长了,要不这样了,我们俩比赛,谁先停笔,后面那个人也必须停笔。”
白柔柔抬脚的动作一顿,温婉一笑,“好啊,都听你的。”
她是想着,以自己画作的速度和水平,一刻钟多一些就可以了,反之那草脑就不一定了,真是不自量力。
计划得逞,温暖也悠然一笑,演戏谁不会呢!
那白莲花委屈成全似的语气,衬托出她的咄咄逼人,可她悠然一笑落落大方,反倒显得那白莲花有些小气了。
白柔柔长得挺漂亮的,温婉一笑娇羞动人,可温暖长得更美还是那种明艳动人的美,悠然一笑耀眼夺目,潋滟的双眸熠熠生辉,让人移不开眼。
两个美人的笑颜,温暖的盛世美颜更胜一筹。
曼盛琛被这悠然一笑,看迷了眼,也不知她是胸有成竹还是虚张声势。
那白柔柔的画工,在座的都知道,未出阁的少女中,她的画算得上惟妙惟肖了。
但不管怎样,有他在呢,她尽管放手去做便是,侧头给外面的随风打了个眼色,后者点点头。
从两人说要作画比试,宴庆殿的宫女早早就为两人准备好作画颜料和文房四宝了。
两人走到舞台各自的位置上,有官家小姐为两人抚琴,有宫女为两人磨墨打下手。
温暖看着墨已经磨好了,便柔声吩咐,“兑好朱砂就行了。”
“是。”宫女心虚的拿起勺子,勺了三勺朱砂,倒了点水开始兑开。
叮的一声,小钟敲响,比试开始。
温暖想要拿大号毛笔,可一旁的宫女不知怎的,拿起朱砂的盘子,两个手肘一撞,宫女脱手盘水摔落。
温暖瞬间就把桌面上的两张纸抽开,可也迟了,上面作画的那张纸已经染上大滩的红色。
这作画的纸一共就两张,一张作画一张备用,她掀开第一张,看向第二张好在只是有星星点点的红色而已。
宫女像是吓死了,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忙跪地求饶:“奴才该死……奴才该死,五小姐饶命……五小姐饶命……”
温暖没搭理她,她又不是傻的,这么明显的碰瓷,她要是看不出,那她就是瞎的。
再说,她现在跪在地上求饶,而自己找她理论什么的,这两刻钟还不是眨眼就到了,到时自己什么都没画,而白柔柔已经画好了。
温暖拿起手边的手绢,擦了一下桌面,摆好第二张纸,继续拿起大号毛笔作画。
手上不停,嘴上也没闲着,“三小姐,一而再的,有意思吗?”
宫女撒颜料的事,众人都看在眼里,这等低级错误,这宫女的头估计也就不保了。
只是突如其来的一幕,让众人都静了下来,就连抚琴的小姐也愣住了,所以温暖这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在场的基本都听到了。
白柔柔却懂了她的意思,有些心虚,有些虚张声势的反问,“五小姐,这话是何意?”
“不懂?”温暖把手上的大号毛笔换下,又换上小号毛笔,这才回答,“上次的毛笔,拿起笔头就掉了,还怎么作画?
这次这么多人在,你不好故技重施,就来个手抖撒颜料?”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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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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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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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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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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