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他有些愣。
但这样的呆滞，只持续了几秒时间。
眼镜宅男十分认真细致地重新读了一遍这则通知。
确认自己没有眼花后，他速度极快地在面前电脑上打开了那个通知里写的连接。
网页刷新出来，详细的活动规则展现在他的眼前。
“每个龙芯国区消费者都有一次领红包机会？”
“红包金额随机，参与只需要填写姓名身份证以及所购买龙芯设备的识别码，即可参与红包活动？”
“红包奖池目前还剩……”
“九亿九千六百七十五万？”
“卧槽！这帮逼速度也忒快了吧！”
眼镜宅男有些咂舌。
自己从收到通知到打开这个网页一共花费的时间，也就半分钟时间。
但这半分钟里，居然已经有三百余万人民币的红包被领取了。
眼镜宅男不敢耽搁，直接从电脑椅上跳了起来，跑到一旁翻找出来购买龙芯时的包装盒。
这上边，有着每部龙芯设备的唯一识别码。
迅速回到电脑桌前，眼镜宅男的手速直接达到了这辈子的巅峰水平。
键盘噼里啪啦敲响，身份证姓名与设备识别码被验证通过之后，他深吸一口气，点击了领取红包。
【恭喜您获得了由龙芯电子赠送的回馈红包一个！】
【恭喜您！您获得的红包金额为8888元！请在十分钟内输入收款账号领取红包！过时红包作废！】
“卧！槽！”
眼睛宅男已经被偌大的四个“８”给惊呆了。
足足愣了半晌之后，他才赶紧将自己的银行卡给填写上去。
仅仅一分钟的时间，手机上就收到了一条银行入账短信。
“厉害了，我的穷逼哥！”wＷＷ.ΧìǔΜЬ.ＣǒΜ
看着入账短信上跟自己一个月工资差不多的金额，眼睛宅男感觉自己眼里都要冒小星星了。
苦敲一个月代码，面对甲方百般刁难，才能勉强月入近万的他，点点鼠标敲敲键盘的功夫，就获得了一个月工资……
这种感觉，只有他自己才能体会。
“这是真的爽！”
感叹一句后，他迅速掏出手机拍下了显示器上的画面，配着手机上收款短信的截图，发送到了微博去。
太监老魔童：“哈哈哈哈！中大奖了！龙芯送温暖！直接给了8888元！穷逼哥我爱你！”
不一会儿，就有几条朋友的评论刷新出来。
“我靠！老哥稳！”
“妈诶，我刚才也领了，不过只领了一百八十八，我以为这都算多的了呢！没想到居然还有领这么大的！”
“我穷逼哥说十亿，能少你们一个子儿？”
完成这些事之后，眼镜宅男美滋滋一笑。
在龙芯向所有终端推送那则通知公告之后，许多人都像眼睛宅男经历着一样的情况。
从一开始的不敢置信，到领取红包之后的美滋滋一笑。
这样的情形，发生在所有天朝龙芯消费者身上。
不过，虽然龙芯给所有消费者的这个惊喜，的确是没有任何人想到的大惊喜，但之前那些抱怨龙芯区别对待天朝消费者和棒国消费者的声音，并没有因此减少。
反而变得更多起来！
不过，所谓区别对待的对象，已经完成了调换。
“穷逼哥！请加大力度！保持这样区别对待的姿势！卧槽！”
“可以想象一下棒子要是知道天朝发了十亿红包，他们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龙芯牛逼！穷逼哥牛逼！”
“哈哈哈哈！刚才谁特么说我穷逼哥区别对待的？这的确是区别对待嘛！哈哈哈哈！”
除了这些声音出现之外，各个社交平台或是论坛上，有越来越多领取红包的截图传出。
其中，甚至有超大号的红包！
某幸运儿的朋友圈。
郑正：“卧槽！龙芯给我发了一百八十八万红包！特么的！骗你们死全家！这是图！卧槽卧槽！这还上个锤子班哦！”
“我日哦！郑哥，你特么现在在哪？老子要打劫你！这运气也太好了吧？”
郑正：“嘿嘿，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小郑，你确定不上班了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马上让人事部安排你的辞职手续。”
郑正：“别啊！领导，我刚才激动了！瞎说的，您当没看到吧！领导我错了！”
“郑哥牛逼！沾沾喜气！”
“郑哥今天请客啊！”
“恭喜郑总喜提奔驰S450！郑总购买龙芯一周时间，通过自己的瞎猫碰到死耗子人品爆发，喜提奔驰S450！他热情大方，青春洋溢，买部豪华车，就是为了告诉所有人龙芯的消费者都是成功人士！”
如果说这位领到一百八十八万人民币红包的幸运儿，已经在龙芯消费者圈子里炸开了锅，让所有人都羡慕嫉妒恨的话。
那么……
一位还在念大一的学生，在微博上晒出自己领取到的红包总额为888万之后……
龙芯这次发放十亿红包的活动，直接引起了全网轰动！
虽然此前也不是没有公司这么豪爽过，比如支付宝。
但支付宝的用户是上亿的，就算是十亿分到每个人手里，也剩不到多少。
龙芯目前的用户总数，别说上亿了，就算上千万也没有达到。
这并不是说龙芯不够好，而是产能和渠道推广出去，是需要一定时间的。
现在的龙芯用户总数，也就是数百万级别，之所以能够达到目前的市值和规模，是因为与龙芯正在步入合作或是合作已经开始的巨无霸企业，已经非常非常多，不过那些采用龙芯技术和产品解决方案的，并非通知中所说的自产产品，所以这部分产品是没有参与这个活动的资格的。
而在数百万人之中去分十亿红包，远比支付宝此前的活动更有含金量。
这也导致了，有部分大奖降临在某些幸运儿的头上。
“特么的，还上锤子班啊！买部龙芯手机，这红包钱比工资都多！”
“日！我现在去买龙芯，还来得及吗？”
“估计来不及了吧？”
“楼上的，你怕是不了解我穷逼哥。跟着穷逼哥走，绝对吃不了亏的，你是没见过当初穷逼哥开直播的时候，连打游戏赢了都要发几十万上百万红包！”
“不管了，现在就去买龙芯！我就不相信没有下一次这种好事的时候！砸锅卖铁也要去买龙芯啊！”
“咳咳！作为一个龙芯粉丝，我觉得自己有必要出来说一句，大家也不要全部看着穷逼哥的红包啊！虽然今天的确领了几百块钱红包，咳咳，感谢穷逼哥。但是，大家在体验过龙芯的产品之后，哪怕非龙芯自产，仅仅采用龙芯技术的产品，你们也会知道，龙芯的东西，究竟是怎么无敌般好用的！大家要冲着产品去买啊！龙芯的东西，是真的又便宜又好用，性能暴强！”
发出各种声音的网友，已经不仅仅只是龙芯消费者圈子之内的群体了。
这一波龙芯引发的话题，让刚刚才和三桑打完官司的龙芯，马上又出现在了所有消费者的眼中。
此时，棒国城南市龙芯分公司暂租用的写字楼内，任岩笑呵呵地听着下属汇报红包活动的情况，听完之后，他轻轻一笑，扭头朝旁边看去。
“老何，学到了吗？这才叫营销嘛！花十亿而已，这一波龙芯热度又得维持至少半个月以上了！咱连广告费都省了。”
昨天才赶到棒国的何明轩抖了抖眉头。
在他心目中，也只有任岩才能说出“十亿而已”这样的话来了。
不过，实际上任岩的口气也并不算大，更没有夸张的意思。
因为这十个亿，的确花的是物超所值。
如果真的拿十亿放到传统广告渠道去的话，绝对没有这样直接回馈消费者获得的宣传力度大，甚至也许连十分之一的效果也没有。
何明轩动了动嘴，开口道：“任董，效果的确好，只是……你也别说我没反应过来哈，这活动全程你都没告诉过我，在公司里边也是保密，就那么十来个人在布置实施。我有一个疑问是，如果咱们在天朝市场这么搞，难道棒国的消费者不会不满吗？”
任岩轻轻一笑：“应该会有部分人不满吧，不过……他不满就让他不满去吧……”
何明轩有点没听懂任岩的意思，皱着眉头看着任岩。
任岩继续笑道：“你要知道的是，我们目前在天朝之所以销量没有出现下一次暴涨，是因为我们人为地控制了出货量，为的是迎接之后的全球扩张。实际上，有大把消费者都想买，只是预定等待龙芯产品到货的时间，他们还得排着呢。”
“说这个的意思，是让你知道，龙芯的产品，不愁卖不出去，不愁卖不好。之所以弄这样一个活动，其实作为营销方式而言的重要性还得算是其次。真的就像是我所说的，我们这一次，是回馈消费者，表达对天朝消费者的诚意。”
“这样能够将许多消费者转化成龙芯的死忠粉丝，对于公司而言的长远作用，是一般广告远远达不到的。”
“而对于棒国而言，虽然我并不准备在这里给他们差不多的一个活动，但其实也并不需要，你知道为什么吗？”
任岩说完，带着玩味的表情看向何明轩。
“为什么？”
“因为用上龙芯之后，他们就会离不开龙芯了啊！三桑的东西一直在棒国占据主导地位，但是用过龙芯之后，棒国消费者绝对会生出唯一一种感想——以前用的三桑就是屎！所以他们是绝对不可能再放弃龙芯选择三桑或是其他品牌了，而且，越来越多的棒国消费者会源源不断加入龙芯的用户群体之中，这是一系列连锁反应。”
任岩形象地描述道：“我们到目前为止所做的一切，就是在播种。播种完毕之后，这些种子很快就会发芽生根，茁壮成长。”
部分道理，何明轩心里还是很清楚的，之所以会问任岩这么一个问题，也只是他一时没能想清楚而已。
具备“不愁卖不出去，不愁卖不好”竞争优势的龙芯，其实什么活动之类的，也只是锦上添花的举措，就算没有这些东西，统治整个行业，是迟早的事情。
两人并排坐着的样子，像是大学一起上课时的场景一样。
不过，这间会议室里，只有两人坐着。
看着的，也不是老师，而是仍在火爆抢购状态之中的专卖店监控画面。
“就看到这里吧，小汪，你继续盯着。”任岩起身道。
旁边的下属恭敬点头。
“老何，你是第一次来棒国吧？带你去溜溜弯。”任岩笑着看向何明轩。
溜溜弯？
不对，这不是重点。
“那什么……任岩，你难道不是第一次来棒国。”走出会议室之后，何明轩没有再叫着“任董”，而是直呼其名称呼任岩。
他有些疑惑地侧头看着任岩。
任岩翻了个白眼：“我特么之前代表天朝吃鸡职业队拿过世界冠军你不记得了吗？当时的比赛场地就在棒国。”
“卧槽……都快忘了这事了，也就过去不到一年时间……”何明轩一拍脑门。
任岩笑嘻嘻道：“你肯定是天天查HIV把自己查糊涂了。”
何明轩抖了抖眉毛：“咳咳，任大董事长，您准备带着我去哪遛弯呢？呃……等等。”
“怎么了？”
“我刚才那句话，好像把自己说成……狗了？”
“那你汪一个听听？”
任岩将这句话说出口，随即作出了一个跟他如今身份地位完全不搭调的鬼脸，朝着电梯处跑去。
“任岩，给我站住！”
何明轩又气又笑地追了上去。
就像是学生之间的打打闹闹一样的情形，发生在两个能对着苹果微硬三桑等巨头拳打脚踢的两个年轻人身上。
路过的龙芯员工，皆是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整个龙芯，能跟任岩这么玩的，也只有他的好兄弟兼老同学了。
……
两人下了电梯，来到地下车库。
“不是，你到底准备带我到哪去啊？”
“去首耳啊。”
“去干嘛啊？”
“买一家公司。”坐上驾驶位，任岩平淡说道。
何明轩陷入了疑惑之中。
有什么公司，是任岩或者龙芯想买，又刚好在首耳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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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4K！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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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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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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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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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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