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真不关她的事儿,天地良心啊。
师喧瑶和成源被压过来,大王子干脆带着她们去了城中心的高台,一台子多用那个,布置成了斩首台。
“妖妃祸国,降下灾罚,今日本王子替天行道,斩杀妖妃,以慰上苍!”
“好,杀妖妃!”
“杀妖妃……”
群情激愤,西夏百姓如同疯魔一般,挥舞着拳头,兴奋喊着。
师喧瑶浑身冷到麻木了,却感觉不到一点儿痛,她觉的这一切都跟做梦似的,原本一切都好好的,多少男人为她所迷,只要生下孩子傍身,一辈子就有了保障。
短短一个月,她从尊贵的国后,沦落到了人人喊打的妖妃,生活真会给她开玩笑。
“哈哈……,杀吧,杀了我你们就能又好日子过了吗?
一群愚昧透顶的野蛮人,我不曾害过你们任何人,你们为何要如此对我?”
师喧瑶疯狂大笑,随即落下泪来,哭自己可笑的一生。
成源眼神麻木,一切都完了,没人救得了她们。
大王子冷漠看着,她俩完全是咎由自取,不值得同情,西夏确实被她们搞的乌烟瘴气,父王耽于享乐,都不顾朝政,甚至昏聩到和北戎联手,惹来大燕这个大敌。
“斩!”
刽子手喷出一口烈酒在大刀上,高高举起,就要结束两个女人罪孽的一生。
突然,师喧瑶看到了远处的萧天爱,身体激发出无穷的力气来,几个士兵都按捺不住。
“快,快杀了她,妖孽要化形了,会害了所有人的。”
萧天爱听着有些无语,你们也太会脑补了吧?
“萧天爱,你害我至此,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师喧瑶没说完的话,被刽子手终结,一颗好大的头颅死不瞑目,瞪着苍穹。
“啊,不要杀我,我不要死,求你了大王子,都是她指使我的,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求你别杀我……”
成源看到她惨死,吓的都尿裤子了,冲着大王子求饶,希望能逃过一命。
可惜,她此时肮脏难看,大王子多看一眼都嫌脏,只猛然挥下手,刽子手落下大刀,步了师喧瑶的后尘!
“好,妖妃伏诛,杀的好。”
萧天爱叹口气,心情并没有多好。
“娘娘,她们死有余辜,您叹什么气呀?难不成还同情她们不成?”
蒋少川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吓了萧天爱一跳,这家伙从来到西夏就看不到人,现在怎么舍得露面了?
“你冷不丁的吓我一跳。
我不是同情她俩,是为女人感到不值,其实严格说起来,她俩对西夏并未做什么恶事,都是老国主昏聩,迷恋美色,最终没人谴责他,都让女人来买单。
世道不公啊!”
从人类进化千年以来,男女不公的问题到了现代仍然没能解决,她记得曾经轰动全球的米国总统和秘书的绯闻,世人都责怪秘书厚颜无耻勾搭总统,怎么不说总统的错?
一个巴掌拍不响,这是一个人能做的事儿吗?
秘书勾搭你你就上钩吗?总统都管不着自己的二两肉,反而让秘书背锅,算什么男人!
蒋少川没她那么多感慨,道:“死了就好了,用您的话来讲,世界终于清静了。
娘娘,您什么时候回去?皇上那边都催了几次,您可怜可怜属下,您不回属下也回不去啊!”
萧天爱斜睨他一眼:“他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在这儿待的挺开心,为什么要回去?”
蒋少川都要给她跪下了,皇上不敢催她,只给自己施加压力,他好命苦啊!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两人一死,纷纷扬扬下了七天的大雪居然停下来了,她俩妖妃的名头,彻底坐实了,遗臭万年,真成了古代版的妲己和胡喜媚,被后人一代代唾骂。
……
斩首台下,人群散去,留下两人凄惨的尸身,倒在血泊之中,凄惨无比。
萧天爱吩咐蒋少川:“找人给她们收尸,好好安葬,人死万事休,咱不跟死人一般见识。”
蒋少川嘟囔道:“扔乱葬岗喂狼算了,叛国之人,还想入土为安,太便宜她们了。”
那些被她们害死的大燕将士,终于瞑目了,蒋少川实在是不想管她们。
黎修雅道:“成源交给我来收尸吧,毕竟她喊了我这么多年的嫂子,我从来都不喜欢她,却也能体会她的苦处,都是苦命的人,不过走上邪路,没落个好下场。”
“那好,麻烦黎姐姐了。”
黎修雅如此善良,萧天爱没看错她。
“师喧瑶怎么办?我可不想管她,要不花俩钱儿找人埋了吧!”
蒋少川生怕她再提,赶紧出主意。
“你看着办吧,反正交给你了。”
能出钱已经是最后的大度了。
“哎,娘娘,你快看,那个人是谁?他要给师喧瑶收尸呢!”
只见穿着青色道袍的男子,一步步沉重走上前,背影满是悲伤绝望,单薄的道袍,更显得他身子瘦削如同竹竿儿一般。
“是玄风子,他居然还没放下师喧瑶,也是个痴心人。”
蒋少川如临大敌:“娘娘小心,当初就是他救了师喧瑶离开的,他还想刺杀皇上,被我们追杀好久,可惜他武艺高超,一直没抓着人。”
萧天爱一扫脸上的怜悯温和,冷哼一声:“是吗?他还真是个合格的舔狗呢,可惜舔到最后,师喧瑶还是不喜欢他!”
敢杀赵无疆,管你痴情不痴情的,照样剁了他,去地府做野鸳鸯去吧。
如此执迷不悟之人,萧天爱不觉得他会悔改,仇人只有死了才是好人,才能让她怜悯同情。
玄风子抱起师喧瑶的身子,擦**脸上的血迹,摆在尸身上,一步步走下来,浑身的冷意和杀气,比天气都冷。
萧天爱故意走出来,正好大王子的人还都在,他敢动手,干脆送他们一起上路,她会行行好,给他们合葬。
玄风子看了她一眼,眼神微微抖动,她居然没死!
嘴角剧烈抖了抖,紧紧绷起来,抱着师喧瑶的手更紧了。
“是你,师妹是你害死的!”
萧天爱点头,痛快承认了:“是的,她叛国,对自己的母国下手,死有余辜,你想为她报仇吗?”
玄风子眼底仇恨的光有炙热变为黯淡,道:“我杀不了你,更杀不了赵无疆,算了吧。
我会把她好好安葬,余生就陪着她了。
不管在你们眼里,她多么该死,在我心里,她一直都是那个需要我照顾的小师妹,你放我们一马好了,我发誓,不会找你们报仇!”
萧天爱笑了笑,“倒是个痴情种,可惜呀,爱错了人。
不过爱情本来就是分不出对错,最是盲目,原本我还以为你会自刎,准备让你们合葬一个棺材的,你现在这么说,我也愿意成全你,你走吧。”
“合葬吗?”
玄风子眼神微闪,有些心动,“你说话算话。”
“我像是会骗死人吗?”
玄风子深深看了师喧瑶一眼,“那好,我相信你,找个无人打扰的地方,把我们葬在一起吧。”
随即他抽出长剑,果决划破喉咙,自戕而死,两人倒在一起。
“这……”
蒋少川搓搓手臂,有些畏惧看着她,娘娘好厉害,三言两语把人忽悠的自杀了!
他们悬镜司追杀这么久的高手,就这么死了?
有些难以置信,突然为自家皇上担忧,难怪被皇后吃的死死的,妃子都不敢纳,说不定皇上知道皇后的厉害,不敢有那个念头。
“把他们合葬了吧,咱要说话算话。”
萧天爱平静道,蒋少川忙不迭点头:“遵命,娘娘,你说这个玄风子到底怎么想的?怎么这么干脆就自杀了啊?”
说实话,萧天爱还挺佩服玄风子,世间男子能做到这个地步的极为罕见,“心中一直守护的东西不在了,活着也是行尸走肉,不如随她一起走了,黄泉路上有个伴儿。”
蒋少川:“属下明白了。
人活一世,总要有点儿牵挂,牵挂没了,活着也没意思。
就像当初,您走后皇上也是整日沉默,几年都不见笑容,就像您是的,跟行尸走肉似的,要不是放不下大燕江山,他怕是也要跟玄风子一样,跟着您一起走了呢!”
萧天爱瞪他一眼:“不会说话就闭上嘴,做你的事儿去吧!”
蒋少川举手求饶:“属下马上去。”
心道:皇上,属下为了帮你追妻,也是鞠躬尽瘁了,求你多赏点儿老婆本啊。
他安排人去收尸,整理仪容,帮他们料理后事。
大王子走到萧天爱身边,脸色凝重之中带着忌惮,“白小姐好啊,想不到白小姐会帮她收尸,倒是让本王很意外。
师喧瑶临死前喊着‘萧天爱’的名字,不知道白小姐可否认识这个人?”
萧天爱摇摇头,“不认识的,临死之人,发疯胡言罢了。
大王子有事儿?”
大王子唇角微微颤抖,“白小姐说的对,不过据小王所知,大燕皇后闺名就叫萧天爱,白小姐没什么想说的吗?”
萧天爱眼睛都不眨道:“大燕皇后不是死了吗?我对皇后娘娘倒是极为敬仰,挺仰慕她的,可惜,红颜薄命,越漂亮的女子越难有好下场。
就像我,苦命的很,孤苦伶仃的,谁都想欺负一场,过的太不容易了。
大王子,小女子还要求您庇佑,您是个大好人,肯定会怜惜小女子的,对吧?”
说完抬起袖子擦擦眼角,一副可怜弱小又无助的模样,大王子眉心狂抖,演吧,你就使劲儿演,不去戏台子上唱戏都可惜了。
“白小姐说的对,小王自然不会让人欺负你,也请你投桃报李,将来帮助小王。”
萧天爱干笑,看来他已经怀疑自己的身份了,道:“好说,好说。”
猜到了又怎样?我死不承认,你也没证据,你敢对我动手,连你一块儿收拾。
……
大雪虽然停了,但是天气依然很冷,今年注定是个大灾年。
第一批鞣制好的皮毛终于好了,萧天爱和廖掌柜一起来看,等看到洁白如雪的皮毛,内皮更是柔软如缎子,廖掌柜像是看到绝世美人似的。
小心翼翼摸过轻柔的羊毛,过手之后,羊毛迅速恢复,一层层如同波浪,廖掌柜感慨道:“太漂亮了,这要是运到洛城,那些名门贵女不得疯了啊!”
萧天爱也很喜欢,恨不得现在就做一身穿上,仔羊皮更轻柔,毛色更洁白。
“物以稀为贵,一袭仔羊披风,怎么着也得卖数千两银子,提前恭喜廖掌柜发大财啊!”
“同喜,同喜,我这就上路,希望能在年前上柜销售,白小姐,你交代的事情我已经传令回去,已经开始筹备了。”
萧天爱:“那就好,今年雪灾,多少粮食都不够,我和掌柜的一起上路,我也要回汉城,这里的事儿已经解决了。”
廖掌柜哪儿有不答应的道理,“人多更好,有了照应,那么三天之后,咱们出发。”
“就这么说定了,三天之后走。”
成思兴这个工具人还有点儿用处,去和西夏交涉,大燕使臣团要离开了。
原以为不会有意外,成思兴回来,沉着脸道:“走不成了,西夏国主疯了,非要咱们答应他的条件才肯放人走。”
黎修雅对他再熟悉不过,他眼底的幸灾乐祸瞒不过她的眼睛,问他:“什么条件?”
成思兴:“老国主痛失美人,心思郁结,看上白飞飞姑娘了,只要她留下,才肯放我们走。”
黎修雅大怒:“他在想屁吃!
你就没拒绝,就这么回来了?”
成思兴:“我自然是拒绝了,可是老国主不愿意,说什么也不同意,我有什么办法?
两国交往,送几个美人都是常有的事儿,白飞飞既然跟着来,就要有这个觉悟,也不能怪人家起这个心思。”
黎修雅眯起眼来,“你怕是也想丢下白小姐吧?
成思兴,夫妻这么多年,我头次发现你是这么卑鄙的人。
我太高看你了,不用你管了,我亲自去,想动我们的人,老东西是活腻歪了。”
……
与此同时,萧天爱也得到大王子派人提醒,老国主失心疯了,非要留下她,还想封她做国后,让萧天爱做好准备。
蒋少川冲进来,气的半死,“老而不死的老贼,他急着找死呢,敢打你的注意,娘娘您发话,我立马派人做了他。”
萧天爱不慌不忙,没有一点儿生气,反而安抚他:“生什么气?我觉的是好事儿,你想啊,我要是做了国后,老国主也活不了几天,趁机把西夏的政权夺过来,他一死,西夏就名正言顺落在我手里了,不是顶好的事儿吗?
爱情什么的我又不需要,这种又老又有权利的老头,是搞事业最快的捷径了。”
蒋少川都要给她跪了,苦着脸道:“娘娘,您可别开玩笑了,皇上知道了,非得亲自杀来不可,您可怜可怜卑职,可不敢做那个狗屁的国后。”
恰好黎修雅和薛仁贵走来,蒋少川赶紧让他们帮着劝劝,皇上让他保护皇后,结果他把人给保护成人家的国后了,皇上第一个撕了自己。
薛仁贵笑了,“像是老大的作风,以小博大,兵不血刃夺了西夏,挺好。”
黎修雅:我担心的要死,你居然打这个主意,想的果然和一般人不一样。
蒋少川气的要和薛仁贵拼命了,“你不想办法劝着,反而添油加醋,作死呢!”
薛仁贵很不满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家伙和自己争宠,以前老大有事儿都吩咐他的,现在却让他做,薛仁贵感到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威胁。
当即也没了好脸色,直接开怼:“你说谁呢?老大决定的事儿,我就会举双手支持,你算哪根葱,凭什么反对?”
蒋少川绷着脸,“我是蒋少川。”
“蒋少川怎么了?很了不起吗?”
薛仁贵纳闷了,蒋少川很厉害吗?
黎修雅插嘴:“悬镜司司主,蒋司主,有礼了。”
她也很意外,他居然是蒋司主,赫赫有名的悬镜司司主啊,百官头上的一把刀,谁不忌惮三分?
薛仁贵顿时哑火,当着黎修雅的面不想丢了男人的面子,硬着头皮嘀咕:“我是汉城的官儿,不受你悬镜司管,你管不到我头上来。”
“薛仁贵,祖上曾官拜威武将军,只是子孙后代不争气,没有继承祖上衣钵,到了你这一代,家道中落,子嗣凋零,流浪江湖,居无定所。
你十八岁从军一次,不过因为顶撞上次,做了逃兵,那时候叫薛灿,薛仁贵不是你的本名……”
薛仁贵听的脸都绿了,慌忙捂着他的嘴,“蒋司主,手下留情,我祖宗十八代你都查清楚了,我一个小卒子,实在是荣幸的很呐。”
“哼,知道厉害就好,松手。”
出现在皇后身边,能不查你祖宗十八代吗?
别说他,萧天爱身边所有人,悬镜司都查了祖宗十八代,有一点儿问题的,直接清理掉。
等他们闹够了,萧天爱才道:“按照原计划准备出发,老国主那边我来想办法解决,小事儿一件。”
她也就是说说而已,如果赵无疆没出现,肯定干走这一步,不出两年,西夏都得姓萧了。
现在却不行的,依着赵无疆的醋劲儿,不知道怎么发疯呢。
……
宰相和大王子轮番劝着老国主,此时不宜和大燕交恶,白飞飞毕竟是大燕使臣团的人,人家不乐意,非要强留下,那是和大燕翻脸。
雪灾之年,不宜多生事端。
可惜老国主越老越糊涂,原本就对萧天爱垂涎三尺,现在美人没了,权利又被儿子给夺走了,更加执着要美人伺候他,除非杀了他,否则白飞飞他要定了。
众人无奈,他还不曾让位,就是国主,总不能真的杀了他吧?
不管是大王子还是宰相能官员,都不敢被背上弑君的骂名。
萧天爱请来五王子,开门见山:“今晚准备宴席,给我们送别。”
五王子担忧道:“白小姐,你也知道父皇对你势在必得,城门都布置了人手,白小姐根本走不了的。”
萧天爱自信道:“放心,今晚上我会让老国主改变主意的。
只是五王子,西夏这个局势,你就没点儿想法?”
五王子蔫了,耷拉着脑袋道:“我又想法有什么用?朝臣们都支持我大哥,以前都围着我转,现在见我跟瘟神似的,我有什么办法啊?”
“如果我能支持你做国主呢?你想不想试试?”
五王子不大相信:“你能让朝臣们拥戴我?白小姐,别开玩笑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若是汉城那边公开支持你,给你钱让你拉拢朝臣,你就有资本和大王子争夺,只看你敢不敢去做了。”
“汉城?白小姐能和汉城搭上话?”
“汉城楚副城主是我大哥,我说话他肯定会听。”
五王子大喜,“白小姐若是肯帮我,日后定会回报白小姐,白小姐就是我西夏的贵客。”
萧天爱指着头,绝美的容颜,慵懒却又带着自信的神态,五王子一时间看直了眼。
以前觉的师喧瑶是绝世美女,现在见了他,五王子脑子里想起汉人说过的话,美人在骨不在皮,师喧瑶在她面前就是庸脂俗粉,根本没法比。
“嗯?五王子想什么呢?”
五王子被她犀利的眼眸盯着,不敢撒谎,“白小姐真漂亮,不愧倾国倾城的美名,不过白小姐别误会,我对你不敢有别的心思。”
萧天爱冷笑,谅他也不敢。
“就这么说定了,回头我送你一些物资银子,你拉拢朝臣,等我回去,汉城会公开支持你争夺王位。”
五王子千恩万谢,他以为自己再无机会了,大哥太阴险了,在他享受父王宠爱的时候,不知道拉拢了多少人呢。
……
五王子进宫,见了老国主,说是邀请了白飞飞来宫中赴宴,老国主哈哈大笑,病都减轻几分,果然美人才是治愈身体的最好良药。
消息传出来,满朝哗然,大燕一向强势,这次居然这么轻易就妥协了?
大王子更是气的要死,白飞飞什么意思?
难不成真的想留下来做国后吗?
亏他之前一直为她说话,合着人家根本不领情。
大王子妃想的更多,和他说道:“大王子,咱要小心这个女子,她莫不是想做第二个师喧瑶?
汉人女子最会狐媚人,父王现在就被她迷的五迷三道的,真的给她做了国后,那还不是要什么给什么?
咱们对你几次示好,她都不为所动,合着胃口更大,怕是冲着整个西夏来的呀!”
大王子也觉得有道理,脸上浮现杀意,“真要是那样,不惜一切代价,把他们一起杀了,我不能让祖宗基业断送在他们手里。”
只要是女子,大多会嫉妒比自己貌美年轻的,哪怕无仇无怨,也见不得人家漂亮,这是骨子里的劣根性,大王子妃表面上对萧天爱关系有加,心里嫉妒的发狂,一个师喧瑶就把满朝人迷惑了大半,再来一个更厉害的,西夏不得亡国啊!
……
夜晚的王宫,灯火通明,丝毫不受雪灾的影响,贵族们照样吃喝享乐,受苦的只是底层百姓。
老国主脸色红润,颇有些老树发芽,枯木逢春的感觉。
西夏高层都来了,成思兴带着使臣团也到场,只是正主白飞飞却没露面。
老国主哈哈大笑,“白小姐莫不是害羞了,还得孤王亲自去请?”
黎修雅站起来道:“不敢劳驾国主,白小姐说了,她会给国主一个大大的惊喜,既然是主角,出场肯定不同寻常。”
“哈哈,好,这个好,孤王喜欢,咱们就等着白小姐的惊喜?”
五王子站起来,“父王,儿臣今日特意准备了戏剧,为父王助兴。”
“行啊,演起来,干等着也没意思。”
戏班子演的是眼下最火的《封神榜》,纣王扮相的戏子勇武威猛,让老国主想起自己年轻时候,看的很满意。
场景一换,到了纣王打猎,遇到女娲庙,看到女娲娘娘的神像,居然对女娲娘娘露出垂涎之意,大言不惭让女娲娘娘做他的皇后。
满殿人惊讶的是,那个女娲娘娘居然是萧天爱装扮的,一身白衣,目光悲悯慈爱,博爱世人,对纣王的胆大妄为,神仙都动了怒。
于是就有了女娲娘娘派下狐狸精出世,迷惑纣王,毁了纣王的江山。
演到这里,老国主笑不出来了,满殿人面面相觑,白小姐还真是带来极大的‘惊喜’呢!
看似是在演戏,实则是警告老国主,执迷不悟的结果,就是江山断送,被人攻入皇宫,自焚而亡,沦为西夏的千古罪人,暴君的典范。
“够了,不用再演了,你们好大的胆子,是以此来嘲讽孤王的吗?”
戏本子的人慌忙退下,萧天爱扮相的女娲娘娘再次登场,额间画上火焰的图案,更显得她神圣不可侵犯。
戏台子离着大殿五百多米远,防止刺客夹在其中,图谋不轨,但是萧天爱却突然腾空而起,直接飞起来,衣袂飘飘,恍如仙女降临,徐徐落在大殿中间。
老国主瞳孔紧缩,吓的缩着身子,大喊道:“来人呐,护驾,快护驾!”ωωω.χΙυΜЬ.Cǒm
萧天爱解下背上的绳子,古代版的威亚而已,瞧把他吓的!
“国主,勿慌,小女子只是给你一个惊喜而已,并非是刺客,国主,您对这个惊喜可还满意?”
萧天爱一步步走近,凛然不可侵犯之势,真的犹如神仙下凡一般,满殿之人皆是凡夫俗子,胆敢冒犯神仙者,死无葬身之地。
“你站住,不要过来。”
老国主再没了色心,美人是会要命的,他哪儿还敢要?
萧天爱停下来,戏谑看着他,“听说西夏国主想要我做你的国后?”
老国主连连摆手:“没有,没有的事儿,都是误会,孤王从没这么想过。”
“这样啊,我还真想过,国后多尊贵呢,国主要不考虑考虑,我真的愿意的,真心诚意,比金子还真。”
满殿人嘴角直抖,你要愿意就不会弄这一出了,老国主看到你就想起神仙下凡,哪儿敢冒犯?
“不,白小姐天姿国色,孤王年事已高,不耽误白小姐的青春,白小姐值得更好的夫君,来人,送给白小姐一份厚礼,算是孤王送给白小姐的嫁妆了。”
萧天爱有些失望,像是舍不得国后的位置似的,道:“那好吧,多谢国主厚爱。
不过夫君嘛,暂时不考虑,我那死鬼丈夫还没过一年,三年守孝,谁娶了我,我怕死鬼丈夫会去找人家,嫁给谁那是害了人家,还是不要了。”
“哦,这样啊,理应如此,白小姐考虑的对极了。
你这身戏服可以换了吗?待会儿开席,影响吃饭。”
国主极为贴心,实在是看她一身装扮刺眼的很,他怕吃下去的饭消化不良。
萧天爱娇滴滴道:“好麻烦的,不影响吃饭,多谢国主关心,不耽误大家的时间,咱们开席吧。”
直接坐在黎修雅旁边,面无表情,静等开宴。
可她这幅样子,实在和庙里的菩萨太像了,谁能吃得下?
一场宴席,只有汉人吃的开心,因为他们和萧天爱坐一排,看不到她的样子,不受影响。
大王子光喝酒,不吃菜,这个白小姐的难缠超出他想象,到底要不要杀了她?
萧天爱目不转睛看着他,遥遥冲他举杯:“大王子,飞飞敬你一杯,多谢大王子这段时间的照顾。”
“白小姐客气。”
大王子喝下一杯酒,刚升起的杀意顿时散了,她好像察觉自己的打算,想杀她肯定不那么容易。
宾主尽欢,老国主经历这一遭,消停许多,再不敢作妖了。
大燕使臣团如期踏上归国的路程。
……
赵无疆留在边境,不提回宫的事儿,将士们都提心吊胆,操练更勤奋,军纪焕然一新,重新回到他领兵的状态。
北戎人大败而归,因为大雪提前来临,没能回到领地,不断骚扰边境,掠夺屋子过冬。
这些人成了很好的练兵对象,萧天洛迅速成长,屡立战功,成了庞少渊之后,又一个冉冉升起的少年将军。
每次打仗归来,赵无疆都会手把手教导他,比萧滨教导的都多,萧天洛感动并吐槽,感觉多一个爹似的。
心里有些愧疚,他对自己没的说,姐姐真的不要这个姐夫了吗?
只是见不到萧天爱,不管他想多少,都是白瞎。
赵无疆每天都看蒋少川传回来的书信,了解萧天爱的一举一动,看到他家爱爱在西夏搅风搅雨,赵无疆自豪又失落,爱爱玩儿的这么嗨,可有想起过自己来?
庞少渊拿着一些书信,他在西夏也安排有探子,和悬镜司不一个体系,传回来的消息略有差异。
“皇上,西夏的事儿您都知道了吗?”
“知道啊,爱爱去了那边,师喧瑶和成源都已伏诛,不日就会回来啦。
今日我得回宫了,那些人已经忍不住了,年前肯定有大动作。
原本还想过去看看她和孩子的,怕是不行了,时间来不及。”
赵无疆难得情绪外露,满是怨念,他想和妻儿团聚怎么这么难?
庞少渊面色古怪:“你确定皇后想见您吗?”
“什么意思?”
赵无疆不大明白。
“这是最新传回来的情报,皇后化名的白飞飞姑娘,对外宣称自己是寡妇你,刚死了丈夫,继承丈夫遗产,炙手可热,年轻漂亮又家财万贯的俏寡妇,谁不想要?
就连老国主都想娶她做国后呢!”
赵无疆一张脸瞬间黑如锅底,“蒋少川干什么吃的?这么大的事儿他居然不禀告?”
庞少渊道:“他敢吗?肯定怕您剥了他的皮。”
赵无疆深吸一口气,不怕,爱爱还没原谅他,等他处理完宫里那些人,定要好好问问她,自己这个死鬼丈夫要不要诈尸还魂?
“西夏国主要娶爱爱,她怎么说?”
庞少渊道:“还没消息,皇上,你说皇后会不会真的答应了?
她建立了汉城,肯定不满足一个城池,若是嫁给老国主,他一蹬腿儿,趁机掌握西夏政权,整个西夏可就落在她手里了。
我觉得依着皇后的性格,如此划算的买卖,大概会动心的。”
赵无疆气的头顶都要冒烟了,庞少渊说的也是他的顾虑,只是个名分上的国后,换来一个国家,爱爱肯定会心动的。
“准备一万骑兵,朕要去西夏!”
庞少渊慌了神,冰天雪地出征可是兵之大忌讳,万万不能冒险,有些后悔和他说这个,赶紧劝道:“万万使不得,皇上三思。
皇后肯定不会答应的,老国主又老又丑,那么恶心,她肯定不会答应的,咱在等等消息。”
赵无疆面色不善:“可你刚才还说,她会心动。”
庞少渊算是知道了什么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苦着脸道:“臣只是说会心动,并不一定会做啊,咱再等等,稍安勿躁哈。”
赵无疆气咻咻,满屋子转圈,像是愤怒的公牛。
最终道:“最多等两天,粮草准备着,爱爱若是敢答应,老子灭了他西夏!”
“好,好,等两天,皇上息怒。”
赵无疆心里不痛快,庞少渊也难躲的过去,当天晚上拉着他彻夜处理公务,庞少渊有些后悔自己嘴贱了,明知道皇后是皇上的禁忌,还敢拿这个开玩笑,自食恶果了吧?
……
大燕皇宫,一切都很平静,只是这份平静之下,涌动着看不见的暗涌。
天气陡然转凉,给大燕也造成了不小的印象,庄稼会减产的,好在不是颗粒无收,紧紧肚子还能熬过去。
朝中也在准备过冬的物资,后宫之中,早早发下过冬的炭火衣裳。
舒太妃在瑶华宫大发脾气,送衣裳的小太监被罚跪在院子里,精美的裘皮扔在地上,沾满了灰尘。
曼冬姑姑匆忙赶来,进屋行礼,“不知太妃哪里不满意?吩咐下来,奴婢马上改正,奴才也是听命办事,请太妃宽恕,有事儿和奴婢说。”
舒太妃柳眉倒竖,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似的,指着裘皮道:“曼冬姑姑,皇上让你掌管六宫,你就拿这等东西来糊弄本宫的吗?
这等皮子是三等嫔妃才穿的,你送到我这儿来,是不是瞧不起我这个太妃?”
曼冬姑姑不卑不亢,道:“太妃确实是三等太妃,并没有错。
上面还有澜贵妃娘娘,太后空置,太妃说哪里错了?”
舒太妃气道:“本宫可是皇四子生母,皇儿监国,本宫能和那些太妃相提并论吗?”
曼冬姑姑道:“奴婢一切都按照宫规来办,您的位份就是太妃,皇上不曾下旨,奴婢就依太妃的份例来分派,官司就是达到宗人府,奴婢都占着道理。
您要是不喜欢,奴婢暂且收回,等太妃什么时候想要了,再给您送来。”
曼冬姑姑行了礼,直接走出去,让跪着的小太监起来,收拾东西就要走。
“慢着,你一个奴婢,都敢如此和本宫讲话,以下犯上,该当何罪?
来人呐,把她给本宫拿下,重重责罚,今日不罚你,还有谁会把本宫放在眼里。”
瑶华宫的奴才逼近,就要动手,曼冬姑姑冷喝一声:“慢着,太妃,奴婢是皇上亲自指派,掌管六宫,你对奴婢动手,可是不把皇上放在眼里?”
舒太妃冷笑,“皇上是让你管理六宫,可你以下犯上是事实,奴才犯了错,本宫还罚不得了吗?
你记住了,奴才就是奴才,不管到了什么时候,都变不成主子。
动手,今儿本宫非要教训这个贱婢,让她敢对本宫不敬!”
瑶华宫的奴才都仗着四皇子监国,日渐嚣张跋扈,道一声‘得罪’,就要动手抓着他们。
曼冬姑姑失算了,她没想到舒太妃会如此胆大,真的对她动手。
舒太妃冷笑着看她被按在板凳上,几板子下去,就能要了她的命。
曼冬姑姑没有无畏的挣扎,舒太妃早有预谋,打定主意要她的命了,这个世道就是如此不公,哪怕她被皇上器重,可还是个奴才,舒太妃就是打杀了她,皇上顶多训斥她,降了位份,难不成还能让舒太妃抵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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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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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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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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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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