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是没受够教训的吗?
冰冷斜睨他一眼,岳龙刚求生欲爆棚,马上道:“听老大的准没错儿,该吃吃,该喝喝,该揍人揍人,哪怕是俘虏,也不能堕了咱大燕的威风。”
说的好像都是他的功劳一般。
之后谄媚哈腰,“老大,你看我说的对不对?”
萧天爱不跟他计较,“算你识相。
你俩跟着我,去救那个呼延福寿!”
岳龙刚纳闷:“不是呼延寿吗?”
薛仁贵:“我记的是呼延福来着!”
(作者有话:其实是我忘了。)
萧天爱:“既然不记得叫什么,干脆叫福寿,更吉祥不是?”
两人服气了,不愧是老大,给人改名字,都这么理直气壮的。
呼延福寿要是不死,怕是要被她给气死了。
萧天爱:我没给他改姓都不错了!
就这样,一众五十个俘虏,加上他们三个,留在北戎军营,暂时安全。
萧天爱则带着两人,去给呼延福寿治病。
她把人打成这样,现在还要想办法把人救活,早知道当初下手轻点儿了。
呼延福寿躺在自己的大帐里,盖着厚厚的皮毛被子,昏迷不醒,也就只剩下一口气了。
外伤不多,大多是被萧天爱砸在地上,骨断筋折,造成的内伤,军中的萨满巫医也没办法,随便喂了点儿香灰,全靠他硬扛着。
萧天爱检查一遍,啧啧有声:“可怜的娃,遭老罪了!
也就他体格好,换一般人,早嗝屁了。
遇到我,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岳龙刚:不是你打的,人家能成这样?
感觉老大跟黄鼠狼似的,给人家拜年,没安好心啊!
“去,找些木板来,多找一些,伤的这么重,四肢都得固定住了!”
木板很快取来,幸亏耽误的时间不长,骨头没长住,萧天爱敷上自己带的外伤药膏,对骨折有奇效。
她还剽窃了金老先生,取了一个黑玉断续膏的名字。
是仅次于白药的抢手药材。
一番操作,昏迷不醒的呼延福寿给疼醒了,睁开眼睛,看到萧天爱的脸,顿时瞪的老大,呵呵大喘气,哆嗦着手指头,却抬不起来,满脸焦急。
萧天爱坏心大起,道:“别激动,你反正也没用了,你们可汗,用你换了五十石粮食,把你卖给我了!
以后你就是我的奴隶,要对我唯命是从,不得有半分忤逆!”
“不可能!”
呼延福寿怎么都不会相信,可汗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就算他死,也不能卖给仇人做奴隶。
“有什么不可能的?
你就剩一口气了,我救的你,你想恩将仇报吗?
用一个废物,换些粮食给将士们活命,多划算!”
呼延福寿转动眼珠,看到薛仁贵,浑身抽一下,岳龙刚缓缓把脑袋伸到他面前,呼延福寿明显又抖了一下。
我的亲娘老子哟,一个肖浪,就把老子给弄残了,现在来了三个,他还有命活吗?
“你抖什么呀?”
岳龙刚不解问道。
薛仁贵:“许是冻的吧?”
萧天爱:“被你们给吓的,去,弄热水来,趁着他醒了,把药灌下去!”
内服的药制成婴儿拳头大的药丸子,用蜜蜡封好,这样能保存药性十年不坏。
两人哪儿做过伺候人的活儿,岳龙刚直接掰开他的嘴巴,就这么给塞进去了,薛仁贵随即灌下一碗水,噎的呼延福寿只翻白眼,脖子伸的老长。
萧天爱吓一跳,赶紧把他扶起来,猛地一拍他后背,把药丸子给拍出来,呼延福寿终于能呼吸了,大口喘气,眼神幽怨,你们要害我,也不至于用这么损的法子吧?
萧天爱没好气戳着两人脑瓜子,“这么大药丸子,不会掰成小块儿给他喂啊?
换你吃,你能咽下去吗?
你是治病还是害命啊!
就算想他死,也得咱们脱了险,在弄死也不迟的,现在还不是时候。”
呼延福寿哆嗦着手,他就是爬,也要逃离这里,他们仨个太可怕了!
岳龙刚不好意思挠着后脑勺:“我给忘了,你说说,他也是的,不能嚼烂了咽下去吗?
多大人了,被药丸子噎死,这人得多傻!”
薛仁贵:“算了,是咱们想的不周到,赶紧撕成小块儿,给他喂下去。”
岳龙刚鼻子有点儿痒痒,伸出手指头挖了挖,听他吩咐,就这么伸手去掰药丸子,呼延福寿都能看到,一块儿黑乎乎鼻屎,粘在他指头上,满心抗拒,惊恐后退,我不要吃,不带这么恶心人的!
“哎,你别躲啊,老子好心喂你吃药呢,这辈子都没喂谁吃过呢,大姑娘上轿,头一次,你咋还不配合呢?”
硬是掰开他的嘴,给他塞进去,薛仁贵灌水,一颗药丸终于喂下去了。
呼延福寿又气又恶心,白眼一翻,再次晕过去了。
岳龙刚不解:“咋还晕不去了呢?
老大,你这药没加迷药吧?”
萧天爱:不是被你俩折腾晕的吗?
“没事儿,活着就行!”
恰好伺候他的奴才回来,三人马上闭嘴。
呼延福寿被萧天爱用白布条,缠成了木乃伊,胸腹都不放过,脖子都固定住了,变成一根直棍。
“搞定!”
完美的杰作,萧天爱满意的不得了。
岳龙刚忍不住指了指他裆处:“老大,你给捆成这样,咋撒尿啊?”
“啊……?”
萧天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被他提醒,拍着脑袋道:“看我,忘了!
你去,挖一个洞,给掏出来,不就解决了吗?
至于大号,这几天都喂流食,喝稀米汤,估摸着不需要。”
岳龙刚想扇自己嘴巴,让我去给一个大男人掏那玩意儿,多别扭吧!
我又不是兔儿爷,摸着恶心!
可老大有吩咐,不能不做,只好硬着头皮去掏。
“行了,没我的事儿了,咱们出去吧。”
萧天爱要去勘察地形,以备不测,好逃跑啊!
两人刚走出大帐,还没来得及查看北戎的布局,大帐来传来“嗷”地一声,凄厉惨叫,都很意外,赶紧返回去。
岳龙刚一脸无辜,手里还攥着呼延福寿的宝贝,萧天爱脸一红,下意识避开眼神。
薛仁贵一头黑线:“你干嘛呢?拿着不恶心吗?”
岳龙刚:“不是老大让我掏出来的吗?
我废了老鼻子劲儿才弄出来,我容易吗?”
他还委屈了!
薛仁贵:“他刚才喊什么?”
岳龙刚:“我哪儿知道?
抽风儿呗!”
呼延福寿的奴才弱弱道:“好汉,你使劲儿太大了,这东西多脆弱,你薅草似的,换谁都得疼啊!”
“哈哈……”
萧天爱没忍住,捂着肚子笑起来,以前没发现,这个岳龙刚,还是个逗逼呢!
薛仁贵也憋着笑意:“你不会让他的奴才去做吗?
粗手笨脚的,别人家伤好了,那玩意儿反而废了,快撒手吧,握着手感好吗?”
“哦,啊……”
岳龙刚回神,刚才只顾着说话,忘了撒手了,他怎么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呢!
连忙撒开,手在衣服上使劲儿蹭了蹭,恶心又嫌弃的样子。
呼延福寿:你是上天派来故意折磨我的吗?
老子那玩意儿差点儿给你薅秃噜皮,你倒是嫌恶心了!
白眼一翻,一句话没说出来,再次晕过去。
一连给岳龙刚弄晕两次,呼延福寿余生,看到岳龙刚就跑,让岳龙刚得意又纳闷儿,老子救过你的命呢,白眼狼一个,招呼都不打就跑啊!xiumb.com
萧天爱把这个活宝弄出去,留下呼延福寿的奴才伺候他。
……
赫连雄得了萧天爱的指点,第二天就拔营,往西夏边境赶去,实在是军中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
和大燕僵持几个月,败多胜少,所存不多的牛羊都吃光了,为了军粮,他和公冶舒怀,头发都要挠秃了,一直没想出办法来。
却被萧天爱一语点醒,哪儿忍得住,恨不得现在就飞到西夏境内,狠狠抢一通,补充物资。
呼延福寿躺在平板车上,跟在大部队后面走,幸亏萧天爱捆的结实,这么颠簸的路,居然一点儿不受影响。
萧天爱以权谋私,坐在车辕上,眼神空洞,把赫连雄忽悠走了,一来祸水东引,还大燕安宁,二来赵无疆不至于以身犯险,以他的脾气,肯定会不顾一切来救自己的。
可这样一来,他们再次错过了。
萧天爱心中说不出是失望还是惆怅,许是他们的缘分未到吧!
……
三天之后,赫连雄迅雷不及掩耳,进攻西夏边境,西夏人毫无防备,轻松夺下一城,赫连雄喜不自胜,他早想到这个法子,用得着那么多夜里睡不着觉吗?
“传令下去,屠城三日,犒劳将士们!”
赫连雄一高兴,就想屠城,让将士们为所欲为,大肆狂欢。
他们的狂欢,是建立在西夏百姓的痛苦之上。
“哦,大汗威武,大汗万岁!”
萧天爱跟在最后,原本在看热闹,听到他要屠城,顿时不忍心,冲上前道:“慢着!”
赫连雄下意识哆嗦一下,实在是被这个‘慢着’给吓着了,只要听她这么喊,准没好事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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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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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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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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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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