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愣,好似有些摸不准我的意思,但又不敢轻易同意,就说:“不行,村长说过,你在哪,我们就得在哪。”
听着这话,我大致上有点明白了,应该是我先前离开时,林村长跟他们应该交待过什么,而那林村长虽说看上去对郑老板媳妇很是尊敬,但,从他看郑老板媳妇的眼神中,我能察觉出一丝不妥,不像是村民与村民之间的眼神,更多的却是一种别有韵味的眼神。
我曾经怀疑过他俩的关系,说句难听点,我甚至怀疑过他俩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可,从他们的肢体语言来看,不像是这种关系。
这让我很是头痛,而我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趁这半个小时,摸清林村长跟郑老板媳妇的关系。
说实话,我特不想怀疑林村长,但,那何健在的消失,令我不得不怀疑林村长,否则,单凭郑老板媳妇,不可能有本事让何健在消失。
于是乎,我冲那人笑了笑,又掏出烟给他们派了一支,他们好似怕我在烟里下药,也不敢接,直到我说了一句,你们放心,我没那么龌蹉,他们方才接过烟,点燃,抽了几口。
随后,我又跟他们聊了几句,都是一些扯家常的话,言过三旬后,那几个村民话逐渐多了起来,我趁这个机会,又把先前的事提了出来。
也不晓得咋回事,在这个事上,他们一口否定,说是村长招待过,他们不能随意离开。
无奈之下,我也绝了这个想法,看来,他们是打定他们主意不会离开,就跟他们又扯了一会儿,还是一些家常话。
大概扯了十来分钟,我发现一个问题,这些村民嘴挺严的,只要说到郑老板媳妇的事,他们立马避开,扯到林村长,他们也会避开。
这让我更加好奇了,就问了一句,“对了,你们这柳南村跟溜驼子村相处的怎样?”
其中一个村民说,“还能怎样,不就是那样么,一年到头要打不少架。”
“哦?”我一愣,就问他们:“为什么打架啊,这乡里乡亲的,抬头不见低头见,打架多尴尬呐!”
那人叹了一口气,“小伙子,你是不清楚我们这边的关系,这么跟你说吧,我们柳南村跟溜驼子村共了一个水库,每到春耕时,都需要从水库放水出来灌溉稻田,但那水库的水就那么多,一旦满足我们柳南村,那溜驼子村就得有一部分稻田不能灌溉,而满足他们溜驼子村,我们柳南村也得一部分稻田不能灌溉。”
听着这话,我明白过来了,这种事在农村较为常见,为了灌溉的水,村与村之间经常发生矛盾。
当下,我又问他:“那你们村长怎么看待这件事的?”
那人好似打开了话匣子,就说:“十年前,我们村长态度很坚决,一旦遇到抢水的事,我们村长都会领着我们去抢水,而溜驼子村也不敢跟我们打架,只能任由我们抢,而这十年后,唉,我们村长领着我们去抢水,多数是被溜驼子村的人给打了。”
“啊!”我惊呼一声,就问他:“十年前,溜驼子村那些人为什么不敢跟你们打架?”
那人嘿嘿一笑,“你是外人,你肯定不知道个中原因。”
“有啥原因?”我忙问。
他抬眼瞥了我一眼,后是自豪道:“那是因为我们村子十年前出了一个牛人,那溜驼子村的村民不敢动我们,只要他敢动我们,我们村子那牛人回来,他们村子就得倒霉。”
听他这么一说,我的好奇心完全被勾了出来,而他边上另外几名村民,在说到这牛人,也是一脸的自豪。
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一般一个村子出了牛人,整个村子的村民也跟着沾光,甚至可以说,这个村子的村民走出去都能挺直了腰杆子,逢人就得说上一句,我们村子那个谁,在某某地方,干什么事,又会说,他跟我家是什么亲。
说白了,就是自己跟牛人沾亲带故的,你要是得罪我,那牛人会回来揍人的。
“你们村子出了一个什么牛人?”我朝他问了一句。
他深呼一口气,好似挺忌讳说人名的,只说了一句,“我只能告诉他是林村长的弟弟,我们柳南村的村民无论年龄老少,一般看到他都会喊上一声…。”
说到这里,他故意停顿了一下,又在我身上瞥了一眼,这才继续道:“都会喊上一声林叔。”
“啥!”我懵了,脚下一个错步,差点没摔倒,好在边上一名村民扶住我。
我朝那村民说了一名谢谢,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了,颤着音说:“你说的那个林叔,是不是去过香港?”
那人一怔,不可思议地看着我,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我懵了,彻底懵了,转悠大半天,敢情那林村长居然会是‘自己人’,就说:“那个林叔是不是有个女儿叫林巧儿,还有个儿子叫林中天。”
他惊愕地看着我,嘴巴张得能塞进一颗鸭蛋,“连这个你也知道?”
我何止知道啊,我跟他们还有过一番际遇,虽说那场际遇,亦真亦假,但终归来说,还是有场际遇啊。
等等…。
我记得刘颀离开梧州前,曾跟我说过,说是谢雨欣跟林巧儿有点啥亲戚,而这林巧儿又是林村长的侄女,也就是说,郑老板媳妇跟林村长存在某种亲戚关系。
一想通这个,我恍然大悟过来,捣鼓老半天,这郑老板媳妇跟林村长有着亲戚关系,也难怪林村长对郑老板媳妇的事会如此上心。
弄清楚这一点,我又问了一句,“对了,叔,您知道林巧儿葬在哪么?”琇書網
他说:“就葬在我们村子啊!”
他们村子?
不对,不对,我记得刘颀说过,他说,他打听到的消息是,林巧儿葬在郑老板家附近,而郑老板家在梧州,林巧儿的尸身怎么可能葬到这边来。
我把这疑惑问了出来,他给我的解释是,林巧儿的坟头离郑老板家的确没隔多远,只隔了一块稻田。
我明白了,当初刘颀打听的消息应该是指郑老板的老家。
想通这点,我也没再问什么,又跟他们随意的扯了几句,就在这时,一道急促的声音传了过来,“九哥哥,快,救命啊,诈尸了,诈尸了。”
诈尸?
我一愣,扭头朝发声处看去,就发现梨花妹惊慌失措地跑了过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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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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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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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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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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