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我想再问下去,他罢了罢手,“这事就此打住,咱们继续说玄学大会。”
说着,他给我开了一瓶啤酒,缓缓开口道:“这洛东川当选会长的几率最大,一是因为他师傅的徒弟,在玄学协会比较特殊,即便他从未入过会,但,一提到师傅的名号,多数人都要给师傅几分薄面,正因为如此,这洛东川很有可能就是下一任玄学协会会长。”
我嗯了一声,本来想问一下关于洛东川的事,但考虑这次的正事,就问他:“那第三人是谁?”
他没有直接回答的问题,而是在我身上盯了很久,方才开口道:“这第三人是你小情人的母亲,也就是乔秀儿,她当选会长的几率仅仅低于洛东川,而且这几天有上涨的姿势,隐约有超过洛东川的趋势。”
“师兄,我一直很纳闷一件事,这玄学协会的会长是怎样产生的,靠投票选举,还是?”我问了一句。
他苦笑一声,解释道:“这会长的位置,在外人看来是投票选举产生的,实则却不是,主要还是看玄学协会长老堂的意思,他们认为谁最合适当会长,便会指定由谁来当,当然,这是内部消息,外行人一直以为是投票选出来的,这才让多方势力不断地送礼。”
我郁闷了,倘若蒋爷不说,我也以为这会长的位置是投票选出来的,想想也对,堂堂玄学协会,怎么可能通过外人的投票而选会长,估计也就是走走过场罢了。
一想到这个,我没有深究下去,就对蒋爷说,“蒋爷,你对乔秀儿的身份可曾调查清楚?”
我这样问,是在暗示他乔秀儿的身份,让他主动提出来破坏乔秀儿参选,这样以来,我就不用欠他人情,毕竟,这世界上,就属人情债难还了。
他笑了笑,解释道:“哪里需要我调查,玄学协会内部相关人士早已将乔秀儿的身份调查的一清二楚,光资料足有一本书那么厚,从她小时候六岁开始,一直到现在,就连你上次遇到乔秀儿的事,也在那份资料上面。”
我懵了,脱口而出,“既然知道她身份,为什么还让她产选,这不是让邪教当道么?”
他一掌拍在我肩膀上,缓缓开口道:“师弟啊,这世界上很多事情,并不是用眼睛就能看到真相,有些时候,咱们必须学会用心去看事物。”
“什么意思?”我疑惑道。
他一笑,淡声道:“你只知她是白莲教圣母,却不知她还有另一个身份,玄学协会人事管理处处长。”
“什么!”我懵了,惊呼道。
他笑了笑,“师弟呐,众所周知白莲教是邪教,你可曾想过数百年以来,白莲教为什么从未被人覆灭过?原因真是白莲教太强大?又或者说,是白莲教隐匿太深?”
“难道不是?”我问。
他摇了摇头,“当然不是,这么跟你说吧,单凭玄学协会,想要覆灭白莲教,只需一道通告,便能让白莲教消失,玄学协会偏偏没有这么做,至于原因,其实很简单,万物有正必有邪,倘若邪都被消灭了,那么正还是正吗?”
我有点不懂他意思,就问他原因。
他解释道:“师弟,你幻想一下,倘若白莲教被消灭了,你敢保证不会出现第二个白莲教么?”
我摇了摇头,也没说话,双眼一直盯着蒋爷,等着他继续讲。
他说:“既然不能保证,为什么不能让白莲教一直存在下去呢,至少这样能让世人对白莲教有所认知,说穿了,就是让白莲教背上邪教的名头,暗地却被玄学协会掌控整个白莲教,一来能控制白莲教犯事,二来能了解白莲教的每一步动态,何乐而不为呢。”
听着这话,我大致上明白了,捣鼓老半天,所谓的白莲教实则是被玄学协会控制,那么问题来了,一旦白莲教做了啥坏事,最终责任是追究谁?
我把这个问题问了出来。
蒋爷一听,苦笑道:“师弟啊,这种事都不明白么,一旦出了啥大事,在白莲教随便抓几个人出来,就算完事了。”
我一想,玛德,这办法真特么阴损,好处全让玄学协会沾了去,坏事全让白莲教背,只是,我想不明白的是,白莲教好歹也传了几百年,它们会看不出玄学协会的手段?
带着这种疑惑,我问蒋爷,“白莲教那边没啥反应?”
他笑道:“现在啥社会了,大家都是涂安稳过日子,哪里还会像古时候那样抢地盘,而抢信徒,白莲教那些老古董,个个都是子孙满堂的人,他们也乐得清静,更为重要的一点是,只要不动那些老家伙的权利,就算地球毁灭了,我估摸着他们也不会在乎,更何况只是让白莲教渐渐变白。”
听完他的话,我若有所思的思考起来,倘若一切如蒋爷所说那样,我答应王静儿师傅的事,也算是做到了,令我想不明白的是,如果白莲教真是被玄学协会控制,那么乔秀儿的行为是?
要知道在抚仙湖时,我差点没被那乔秀儿给弄死,好在后来洛东川救了我。
我把这事跟蒋爷说了出来,他给我的解释是,玄学协会内部有人想弄死我,那乔秀儿只是奉命行事,并不属于她的个人行为。
这让我差点没暴走,我特么一直白莲教耿耿于怀,现在却被告知这一系列消息,我有些接受不了,脑子一直在考虑一个问题,那便是陈天男的遗言,他希望覆灭白莲教,而现在动白莲教,无异是跟玄学协会作对。
考虑一番后,脑子乱糟糟的,本以为找蒋爷能阻止乔秀儿参选,而真相却是残酷的要命,或许就如某人说的一句话,有些事情不知道就是幸福。www.xiumb.com
如果有得选择,我宁可选择不知道这所谓的真相,更愿意当个傻子,把白莲教视为终生大敌。
“呵呵!”我干笑两声,心里特别不是滋味,直到现在,我才明白白莲教为什么会将陈天男媳妇的阳魂视为白莲教叛徒,说穿了,或许那女人才是真正的白莲教教徒,而白莲教只不过是替天行道,将那女人抓了回去。
想通这些,我连连苦笑,王静儿在白莲教潜伏那么久,所有打探到的消息,居然全是假的,当真是讽刺的很。
蒋爷见我笑,就问我怎么了。
我也没隐瞒,就把王静儿以及她师傅的事说了出来。
他听后,笑道:“师弟呐,这社会就是这样,一些人穷其一生也办不到的事,在有些人那里仅仅是一个电话便能解决,这便是人与人之间的差别。”
我嗯了一声,心情糟糕透顶,我记得曾经有人跟我说过,说是乔秀儿的身份不简单,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她居然会是玄学协会的人。
呵呵!这就是狗屁的人生。
我暗骂一句,根本没有兴趣去参加所谓的玄学大会了,毕竟,我之所以来京都,就是为了破坏乔秀儿参选,现在乔秀儿是玄学协会的人,我特么还破坏个屁,那不是自找难堪么。
站起身,我朝蒋爷道了一声谢,就准备走,偏偏在这个时候,手机响了起来,掏出来一看,是陌生电话,嗯了一下通话键,就听到一道沉重的声音传了过来,“小九,答应老夫的事办得怎样?”
一听这话,我下意识嘀咕了一句,道虚,连忙说:“你想怎样?”
电话那边冷笑一声,“小九,你不会是打算食言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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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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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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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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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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