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他意思,他这是怕我受不了那游书松的物质诱惑,就说:“你放心,除非我死,否则,这场丧事只能是我们的。”
“如此甚好!”那韩金贵满意的点点头。
一路颠沛流离,我们几人心事重重,都没说话。
大概坐了半小时的车子,我们一行人到达下河村,还真别说,这村子挺不错,约摸七十来户人家,家家户户都是二层小洋楼,花式的外墙,看上去煞是好看。
还没进村,那韩金贵拉住我,说:“宫主,这下河村是游书松的村子,咱们进村后,言行要谨慎,得罪游书松可以,但,万万不能这里的村长。”
我问他原因,他解释道:“下河村的村民比较反感游书松的所作所为,但是,那游书松会做人,每年给村子捐了不少钱,要是哪家哪户有点困难,游书松都会送钱,这里的村民拿他当活神仙一样供着。”
听着这话,我疑惑的很,那游书松既然有如此高的声誉,为什么能得罪他,却不能得罪村长?
我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他说:“宫主,这下河村的情况较为复杂,那游书松捐了不少钱不假,可,你别忘了咱们农村的人都讲究入土为安,那游书松却四处游说火葬,又让那些村民家中老人仙逝,一定要用火葬,否则的话,就让那些村民把平常收下的钱财吐出来,这让村民们敢怒不敢言,好在一直由村长压制着游书松,不然,那游书松早就将下河村给…”
说着,他做了火葬的动作。
听到这里,我大致上明白了,玛德,那游书松是用棒子跟枣的政策啊,先给村民一点甜头,然后再用火葬去威胁村民,这特么也是牛叉了,就问韩金贵,“他们村长对火葬怎么说?”
那韩金贵一笑,说:“这下河村的村长六十来岁,思想较为顽固,对土葬情有独钟,他认为入土为安才是最终归属,这些年,我在下河村也办过几场丧事,对这村长还算熟络,宫主,你看这样行不,咱们先去见村长,然后再去见游书松?”
我想了一下,这倒是个不错的注意,按照我们农村的习俗来说,普遍排外,而我们这些人都是外村人,贸然进村,一个不小心得罪这里的村民,事情恐怕会变得棘手,甚至会让这里的村民给赶出来。
当下,我问韩金贵,“死者宋广亮的村子离下河村多远?”
他朝东边指了指,说:“宋广亮属于上河村,约摸三百米的样子。”
说着,他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现在才1o点1o分,那游书松应该还是上河村,咱们要是去见村长的话,得赶紧进村了。”
我抬眼朝东边看了过去,隐约能听到一些哀嚎声,便点点头说完,我让杨言、陈二杯、高佬等人在村外等着,我跟韩金贵俩人进村。
那杨言跟陈二杯好似不放心,杨言说:“九哥,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
我想了一下,解释道:“不用,我跟老韩应该可以,再说,现在是法治社会,他们还敢拿我怎样!”
那杨言好似还想说什么,被我给拒绝了,就让他们在这等着,要是游书松回来了,打一下我电话,他哦了一声,也没再说话。
很快,我跟韩金贵朝村内走去。
刚进村子,迎面走来一名三十来岁的中年男子,那人是个光头,面目狰狞,一看就不像好人,要是没猜错,这人应该是游书松带过来的人,我也没理他,就想绕过他,进村。
哪里晓得,那中年男子一把拦住我,在我身上打量了一下,开口道:“恁谁啊!来这干啥?”
听口音像是北方人,我跟韩金贵对视一眼,正准备说话,那韩金贵朝我打了一个眼神,用一口湖北话说,“我们来这借牛犁田。”xiumb.com
那中年男子好似听不懂韩金贵的话,厉声道:“恁说啥勒!讲国语!”
我一愣,有些不明白韩金贵的意思,又讲了几句湖北话,这把那中年男子给急的,一手抓住韩金贵,就要开打,我特么总算明白韩金贵的用意了,他这是故意用湖北话跟那中年男子交流,目的是麻木那中年男子,估计是怕中年男子知道我们的身份。
当下,我连忙朝那中年男子说:“我爸讲,他来下河村借牛犁田。”
“借牛犁田?”那中年男子一脸疑惑的看着我。
我解释道:“现在是清明,快要犁田下谷种了,我爸来这借牛,打算把田翻一下。”
那中年男子听着我的话,在我身上盯了一会儿,脸色变了几下,好似不太相信我的话,就问我:“你是不是陈九?”
“陈九?”我一愣,说:“谁是陈九啊?”
为了装得像一些,我用湖北话问了一下韩金贵,“爸,谁是陈九啊!”
那中年男子一听我说的是湖北话,厌恶的看了一眼,说:“进去吧!别待太久,否则,别怪我们不讲道理。”
我嗯了一声,对那中年男子虚伪的说了一句感谢的话,便跟韩金贵朝村内走了进去,心里则对那游书松不由高看几分,他应该是担心我们会找村长,故意留人在下河村。
正所谓,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那游书松千算万算,唯一没算到我会说湖北话,这才让我轻易混进来了。
很快,我们俩找到村长家,令我蛋疼的是,村长门口守了两个人,二十七八的年龄,牛高马大的,这让我跟韩金贵皱了皱眉头,玛德,只是进来找村长聊会天,还需要过关斩将。
当下,我们俩相互交了一个眼神,就朝门口走了过去,那俩人一把拦住我们,厉声道:“村长不在家,去了上河村。”
那韩金贵一愣,用湖北话说,“我找村长夫人借牛,村长不在也没关系。”
这话的结果跟先前一模一样,那俩人一脸疑惑的盯着韩金贵,示意韩金贵说国语。
有了先前的经历,那韩金贵自然不会说国语,一个劲跟那俩人飙湖北话,那俩人越是急,韩金贵的湖北飙的越快。
看到这里,我在边上贼想笑,这韩金贵平常看上去老实巴交的,没想到坏起来,也特么是牛叉。
大概交谈了一分钟的样子,那韩金贵一把拉住我,用湖北话说,“儿子,你跟他们讲一下。”
我一愣,毫无声息地瞪了韩金贵一眼,玛德,他这一声儿子叫的倒是顺口,我特么先前喊他爸,是无可奈何,他这句儿子却是故意为之。
“小伙子,你爸说的啥?”其中一个人在我身上了一会儿,开口道。
我正准备说话,他边上另一个人开口了,“哲哥,这人我好像认识。”
听着这话,我浑身一怔,脚下不由朝后退了一步,就说:“这位哥哥,你应该认错人了吧?”
“没错,应该就是你!”那人又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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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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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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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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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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