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刚才,那人拦着我,不让进门。”那郎高指了指门口的位置。
“不可能,我带出来的警员,个个是精英,怎么可能阻止你进门,除非你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那梁琛脸色沉了下去,一把打掉郎高手臂,不怀好意的瞥了郎高一眼,讥笑道:“小高子,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没变,说吧,有什么事求我,我同意还不成么?”
一听这话,我有点明白郎高的意思,这货从进入派出所,不像是找人,反倒有点像找事。不然,以他的性子,怎么可能一进门就大骂梁琛,这特么就是赤果果的挑事,倘若我是那警察,肯定也会怒。
就在我愣神这会,那郎高再次飙,一掌拍在办公桌上,“梁琛,老子没事找你,就特么看不惯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一个交待,老子不走了。”
说着,他捞过一条凳子,坐了下去,翘起二郎头,一副死活不走的样子。
看到这里,我哭笑不得,认识郎高这么久,没想到这货还有耍泼的潜力,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随着我这笑声,那梁琛总算看到我,朝我笑了笑,开口道:“这位小兄弟是?”
“陈九!”我朝他点了点头。
“你好!”那梁琛说了这么一句话,直接无视郎高,朝我走了过来,说:“这边请,是不是有事找我?”
我嗯了一声,正准备说话,那郎高猛地咳了几声,说:“九哥,这事你看着就行了。”
我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行了,我们的确有事找梁所长,没必要这样。”
“就是!”那梁琛附和道,“小高子,不是我说你,四年同学,我哪能不清楚你的性子,就拿有一次来说,你小子钱包掉了,没钱买中饭,愣是冤枉我打碎你的杯子,非得让我赔你一百块钱,事后又偷偷摸摸将一百块钱放在我枕头下,要我说,你小子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直接找我借钱不就行了。”wWW.ΧìǔΜЬ.CǒΜ
嗯?听着他的话,我微微一愣,郎高好面子,我多多少少有些了解,但是,从没想过他会这样好面子,正准备说话,那郎高忽然开口了,他说:“九哥,你别听这小子瞎说,是他打碎我杯子,不想赔钱,后来我想了想,觉得同学之间,没必要因为一个杯子让他赔钱,便把钱放在他枕头下了。”
“行了!”那梁琛苦笑一声,就说:“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咱们暂且不提,直说有什么事就行了。”
“不行,进门的事,你必须给我一个交待。”那郎高好像跟梁琛耗上了。
“二哥!”听着他们的对话,我想找个地洞钻了进去,这郎高太特么不要脸了,简直跟刘寡妇有得一拼。
就在这时,那梁琛咬牙切齿的点了点头,说:“行,依你之见,你想要怎样的交待。”
“开个证明!”那郎高面色一喜,连忙掏出一张白纸放在办公桌上。
“什么证明?”那梁琛一愣,疑惑地瞥了郎高一眼,又在我身上瞥了一眼,疑惑道:“你要给这位小兄弟落户?”
“不是!”那郎高罢了罢手,面色沉了下去,“何耀光的事,你听说过没?”
一听这话,我知道要进入主题了,便走到郎高边上,轻轻地拉了他一下,意思是,让他悠着点,别把梁琛惹恼了,他朝我点了点头,轻声道:“九哥,这事我有分寸。”
“何耀光的事?”那梁琛点了点头,脸上闪过一丝忧伤,说:“他的事,我听说过,据一些人说,他在湖南那边杀了人,被湖南那边的警察抓了。”
“你信他杀了人?”那郎高语气一冷,双眼死死地盯着梁琛,说:“梁琛,在警校那会,你应该知道何耀光的为人,他只是一个文职,手无束鸡之力,你认为他会杀人吗?”
“按道理来说,应该不会!”那梁琛想了一下,继续道:“可是上门镇的人,都谣传他杀了人,因为这事,我特意去了一趟踏马村,在那调查了一番,好像真的有这么一回事,对了,只有他奶奶一人,坚持说何耀光没杀人。”
听着这话,我猛地想起一件事,先前在踏马村那何跃民说过何耀光的奶奶,而现在梁琛又提了一下何耀光的奶奶,可,我们进入踏马村后,压根没看到何耀光的奶奶,这是怎回事?按照常规来说,我们带着何耀光的骨灰坛进入踏马村,第一个来迎接我们的应该是何耀光的奶奶,然而,事实却是我们从头到尾都没见过何耀光的奶奶。
当下,我立马打断他们的对话,就问梁琛,“梁所长,何耀光的奶奶身在何处?”
那梁琛瞥了我一眼,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死了,跳楼死的,就在知道何耀光自杀后,老人家从自家的房顶跳了下去,前几天刚下葬。”
一听这话,我懵了,刚进踏马村的时候,我们好像看到一位老奶奶跳楼,难道…
想到这里,我浑身一凉,头皮麻,颤音问他:“那老人家是不是背部有点驼?”
他点了点头,说:“是啊,老人家生前,人很好,没想到居然会自杀,这事说起来都怪我,当时,她老人家找过我,让我替何耀光去监狱收尸,那时候我正在外地办案,没想到一回来,就听到她自杀的消息。艾!多好的一个人,没想到就这样离世了。”
听完他的话,我脑子只有一个想法,何耀光的丧事不好弄,会出事。
那梁琛见我没说话,就叫我了一声,“小兄弟,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有啥不对劲?”
我罢了罢手,说了一句没事,又朝郎高瞥了一眼,说:“二哥,咱们快点搞定证明的事,我担心踏马村会出事,必须尽量早些时间赶回去。”
那郎高嗯了一声,将先前的问题再次搬了出来,对梁琛说,“梁琛,我不想跟你废话,这份证明无论如何,你必须给我开了。”
说着,他掏出跟何跃民签的合同放在梁琛面前,继续道:“何耀光跟我们是一个警校出来的,这事,你不帮他,没人能帮他了。”
那梁琛接过合同看了看,脸色沉了下去,就说:“这事有点难办,何耀光已经被定罪,我这边再开证明的话,倘若被有心人捅到法院,你我都会吃上官司,搞不好,我们几人都会被关进监狱。”
我有点不明白他的意思,只是一份证明,不至于蹲号子吧?再说,这份证明只是一个象征,并不具备法律效果,就问他,“梁所长,只是一份证明何耀光清白的字条,没这么重的后果吧?”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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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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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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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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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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