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修真小说>抬棺匠>第556章收鸟77
  一听到那唢呐声,我起先以为是我听力出问题了,揉了揉耳朵,倾耳听去,的确有唢呐声。

  这下,我心头有些疑惑了,这接亲队伍很简单,只是几匹马跟一顶花桥,哪来的唢呐声?我问陈天男听到唢呐声没,他说没,我又问那松子,他给我的答案也是没有,这令我愣了老长一会儿时间,难道是幻听了?

  闪过这念头,我朝四周看了看,四周一片漆黑,别说什么乐队,就连鬼影子都没,玛德,那唢呐声哪来的?

  当下,我心里有些害怕,这唢呐声出现的太怪异了,我整颗心悬了起来,就觉得迎亲可能会出问题。

  我们在路上走了约摸二十来分钟,眼瞧就要那万名塔的广场,那唢呐声愈愈大,刺得我耳膜有些生疼。我从马上跃了下去,抬眼看了看四周,就问陈天男,“天男,你真的没听到唢呐声?”

  他摇了摇头,走到我跟前,说:“九哥,真没有唢呐声,你是不是幻听了?”

  我一愣,在遛马村时出了一些问题,导致我听力比普通人要低一下,试问一下,连我这种听力都能听到那唢呐声,他们怎么可能听不到。

  他见我没有说话,又说:“九哥,你认真听听那唢呐声来自哪个方向?”

  我嗯了一声,倾耳听去,我现那唢呐声离我特别近,就像是在耳边出,我朝四周一看,压根找不到那声处,就觉得声音越来越大,宛如一个高压喇叭对着我耳朵放唢呐声一般。

  这让我差点奔溃,那陈天男张了张嘴,又说了一句什么话,由于那唢呐声特别大,我压根不知道他说的什么。

  那松子见我们停了下来,一把搭在我肩头说了一句什么话,我听不见,就看到陈天男跟他差点打了起来。最后,陈天男拿了一扎钞票才平息那松子的怒火。

  一见这情况,我感觉自己就是个聋子,听不到人的声音,只能听到那唢呐声。

  咋办?咋办?

  我有些急了,咋莫名其妙出现唢呐声,莫不是撞鬼了?

  想到这里,我心里一凉,连忙拿出那王初瑶给我的。

  说来也怪,刚拿出,那唢呐声立马不见了,代替的是陈天男关心的话,他说:“九哥,你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啊!”

  “听见了!”我面色一喜,连忙将那死死地拽在手里,冲陈天男说了一句:“没事了,时间紧迫,先去迎亲。”

  他拉了我一下,犹豫道:“九哥,要不咱们休息一下,反正松子他们已经同意休息。”

  我罢了罢手,说:“没必要,祠堂就在前面,耽误时辰惹得那莲姑姑火,指不定又有人要倒霉。对了,天男,这你带着,遇到啥怪事就将它出来。”

  说着,我将朝陈天男递了过去,令我高兴的是,陈天男从我手里接过,那唢呐声并没有传来,这让我不由高看那一眼,想必这应该是个好东西。

  那陈天男接过看了看,又了看了我一眼,问道:“这有啥用?”

  我想了一下,坦诚说,我也不知道这东西有啥用,就大致告诉他能辟邪。

  他嗯了一声,也没客气,将拽在手里。

  随后,我们一行人朝祠堂走了过去,值得一提的是,在经过乔伊丝家时,透过窗户,我看到里面有两道身影,这令我疑惑的很,据我所知,乔婆婆死了,乔家应该乔伊丝一人才对,咋会忽然多出来一道身影?我有心进去看个究竟,想起快到吉时了,也就打消心中的念头。

  很快,我们一行人走到祠堂,那莲姑姑命两人站在祠堂门口,一人手中提了一卷鞭炮,一见我们的迎亲队伍,左边那人喊了一声,“亲来,亲来,有亲远来,今,良辰吉时,湖南衡阳人士陈九,迎接湖南湘西人士苏梦珂,鸳鸟相对,百年好合。”

  喊完这话,那两人点燃鞭炮,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

  待鞭炮声停止,那松子走到祠堂门口,喊了一声:“新郎举步踏金殿,早得麒麟是男身,夫唱妇随同心腹,孝敬爹妈欲殷勤。”

  话音刚落,那松子朝我们这个方向挥了一下手,紧接着,我身后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本以为这鞭炮声结束,我们能进祠堂了,哪里晓得,祠堂右边那人开口了,他喊得是,“金莲移步踏金殿,夫妻偕老百年春,儿孙金马玉堂客,五代同堂孙抱孙。”

  说完,那人朝祠堂内招了招手,王初瑶背着苏梦珂走到祠堂门口,并没有迈过那门槛,王初瑶在我身上瞥了一眼,掏出一把豆子撒在祠堂门口。我知道她这一手的意思,好像是撒豆,用意是辟邪,据说是避开婚礼的三煞青羊、乌鸡、青牛让这三煞忙着啄食,危害不到新娘。

  一见这情况,我心头泛起难了,从礼仪来说,那莲姑姑可以说是面面俱到,并没有危害苏梦珂的意思,可,为什么她要在苏梦珂生辰八字后面写上觜火鸟凶?

  到底是我多虑了?还是那莲姑姑真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就在我愣神这会,那王初瑶将苏梦珂背了进去,顺手将祠堂门给关上,留下一条细缝,象征性地喊了一句拦门,又将那祠堂门打开,朝我们招了招手,意思是我们可以进去了。

  见此,我们一行人朝祠堂内走了进去,那几名保镖将花桥放在祠堂阶梯处,也跟着我们进了祠堂。

  一进祠堂,我现这祠堂并没有什么变化,那莲姑姑站在神坛下方,她一手捂住腰间,一手扶住神坛,见到我后,她笑了笑,笑的特别灿烂,说:“女婿,我的好女婿,你总算没让我失望。”

  我有些反感这称呼,正准备说话,她朝我走了过来,眼神在我们一行人身上扫过,眉头一皱,沉声道:“小林呢?他怎么没来?”

  我一愣,随便扯了一个谎话,“他身子不舒服,在帐篷内休息,由我兄弟陈天男当伴郎不算坏了礼仪。”

  那莲姑姑一听我的话,也没理我,将眼神锁定在松子身上,厉声问道:“我看你是不想活了,竟敢坏我规矩。”

  “莲姑,我错了。”那松子径直地跪了下去,令我疑惑的是,他并没有解释。

  “东西让他带了没?”那莲姑姑瞥了一眼陈天男。

  “带了,用胶水黏在他身上。”那松子解释一句。

  “那就好!”她咧嘴一笑,立马换上一副笑脸,在陈天男身上拍了拍,说:“小伙子,好好当伴郎,不会亏待你。”

  “能给我多少钱?”那陈天男油嘴滑舌道。

  “呵呵!”她笑了笑,说:“能给你一笔不可想象的财富,只要成功了,在场所有人都有赏,赏你们长…”

  一听这话,我警惕地看了那莲姑姑一眼,从她话中我好像听出什么东西,令我纠结的是,她只说了一半,后面的话并没有说出来,这让我立马问道:“赏我们什么?”

  她冷笑一声,没再说话,径直地朝祠堂门口走了去,开始吩咐那些保镖搬彩礼,然后又让那些保镖将纸扎的陪嫁品搬到马匹上。

  随后,她拿了一根簪子,在苏梦珂心脏的位置刺了一下,令我惊讶的是,我看到那簪子的尖端竟然有鲜血,我特么差点崩溃了,先前的苏梦珂只剩下一张人皮,她体内装得全是虫灰,那鲜血咋来的?

  我一个箭步跑到苏梦珂身前,正准备摸下那个位置,那莲姑姑一把抓住我手臂,冷声道:“陈九,记住你身份,别做出格的事,后果你懂得。”

  玛德,我心里将那莲姑姑祖上十八代骂了一个遍,只好缩回手,问道:“这鲜血咋来的?”

  她神秘一笑,“这是复活的象征,等着我的苏苏再生吧!”

  说着,她将那簪子递给我,继续道:“这是苏苏心脏血,我将它当作苏苏的定情信物,望你好生待她,莫要嫌弃她。”www.xiumb.com

  我接过簪子,放在鼻子处闻了闻,有股淡淡的血腥味,是鲜血。玛德,居然真的是鲜血,这怎么可能,苏梦珂的情况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她体内怎么可能有鲜血。

  当下,我舔了舔那簪子上的鲜血,入口的感觉有些苦涩,又有些微甜,像是鲜血,又不像是鲜血,这令愣在原地,不可思议的看这那莲姑姑,问道:“她真的会复活?”

  她点了点头,说:“我说过给你一个活蹦乱跳的苏苏,便会给你一个活蹦乱跳的苏苏,你安心当我苏家的女婿就行,将来这苏家早晚会交到你手里。另外,明天早上,我会以苏家族长的身份,将苏家所有财产悉数转到你名下。”

  我忽然有种天上掉馅饼的感觉,幸福来的太突然了,我特么当八仙图啥?说好听点是让死者走的安心,走难听点那就是为了钱。正所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我没清高到说,当八仙不是图钱,那特么就是装逼,而残酷的现实是,辛辛苦苦抬一年的棺材,到头来就混了个温饱。

  而现在,那莲姑姑居然说,要将整个苏家的财产转给我,要说不动心,那是骗人的。

  “真的?”我看着她,不敢相信地问道。

  她点了点头,说:“我苗族女子志不在财物,而是蛊。”

  一听这话,我想了一下,好像还真是这样,那苏大河在凤凰城号称头号富,按道理来说,这社会谁有钱,谁就牛逼。偏偏这么有钱的一个人,在万名塔居然没啥地位。

  当下,我正准备说话,忽然,我猛地想起父亲经常跟我说的一句话,他说,这世间没有免费的午餐,也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假若真有这样的好事生,便意为着危机降临了。

  想到这里,我背后一凉,冷汗直冒,警惕地看着那莲姑姑,就说:“你有啥目的?”

  她在我肩膀拍了拍,笑道:“没啥目的!”

  说完,她在我身上盯了一会儿,开口大笑,笑的特别欢,笑的一脸褶子都挤到一起了,不知是我看花了眼,还是咋回事,我觉得她好像比先前苍老了,特别是头上的秀,隐约有些泛银白。

  就在这时,那莲姑姑陡然停止笑声,朝那王初瑶喊道:“瑶瑶,你背苏苏跟陈九上三柱清香,然后随同陈九回帐篷。”

  那王初瑶嗯了一声,背着苏梦珂走到神坛前,我也走了上去,那莲姑姑递了三柱清香给我,又递了三柱清香给王初瑶,我们朝神坛作了三个揖,再将那清香插在香盅。

  就在这时,那莲姑姑面色一变,开始哭了起来,她一边哭着,一边拍打那神坛,嘴里吆喝道:“生来是女要出嫁,离爹离娘好心疼,躲在娘肚九月整,一生难忘养育恩,服侍父母不到头,思来想去泪淋淋。”

  喊完这话,她点燃三柱清香插在那香盅中,继续哭泣道:“我个娘呀,那陈九只是花了金钱银银,就谋了我个人,我个咿呀我个娘呀。”

  一听这话,我特么总算明白过来了,她这是哭嫁,意思是让我们回帐篷。

  想明白这个,我朝陈天男挥了挥手,让他去祠堂门口等我,我则从王初瑶背上接过苏梦珂,背在背上,奇怪的是,她体重好像重了,先前从苏家被她到祠堂,特别轻,也就是二十斤的样子,而现在给我的感觉好像有七八十来斤,这特么咋回事,难道苏梦珂体内真的生出血肉了?

  带着这种疑惑,我背着苏梦珂走出祠堂,那莲姑姑在祠堂继续哭嫁,王初瑶则跟在我身后,快到门口的时候,那王初瑶应该是听了莲姑姑的话,在我身后开始嚎啕大哭起来,哭的特别响亮。我知道这意思,有些地方新娘出嫁时,会大哭,据说新娘哭得越响,婆家越有财。

  出了祠堂,我将苏梦珂放入花桥中,又朝那祠堂那个位置作了三个揖表示礼仪,再将马匹等东西悉数弄好,便准备回帐篷。

  这时,那莲姑姑端了一盆洗脸水出来,她先是冲我说了一句,陈九,过了今晚,明天一大清早,我将苏家财产转给你。然后,她将那盆水泼在祠堂的阶梯上,意思是,嫁出去的女儿如泼出去的水。

  听着这话,我愣了一下,那莲姑姑为什么一而再的说,明天一大清早将苏家财产转给我?

  ps:大家没觉得章节字数比以前多了一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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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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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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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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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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