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弗肖外婆面前一看,没啥变化,跟昨天看到的情况一模一样。
这下,我就纳闷了,按照青玄子的说法,弗肖外婆复活才会引瘟疫。
可,现在瘟疫来了,这弗肖外婆一点变化都没有,若说真的复活了,至少有些变动吧?例如,木盒炸开了,又例如小竹人身上的银符掉了,电视剧上都是这么演的。
但,眼前这情况,真特么曰了狗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我愣在那,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就弯下腰仔细查看那小竹人。
查看一番后,我再次确定,小竹人没有变化,这让我疑惑不已。
一时之间,我有种束手无策的感觉,若说丧事出现问题,还能凭借平常积累的经验去想办法,而现在这情况,已经完全脱离丧事,让我无从下手。
我想过给青玄子打电话,让他过来帮忙,但是,他已经明确表态不掺合这事。
愣了一会儿,无奈之下,我只好拿出丧事那一套来,先朝弗肖外婆作揖,又说了一些好话。
做好这一切,我双眼微微闭上,想感受竹园气氛的变化,结果让我非常失望,没有任何变化。
玛德,再这样下去,死的就不是鸡这么简单了,我心急如焚,可,又没办法,这种感觉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
在这种煎熬中度过了一个小时,我仍旧是一筹莫展。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陈八仙,我早就说过了,你是抬棺匠,这种事情,你肯定搞不定,你非要留下来,现在知道,你留下来也没用了吧?”
闻言,我面色一喜,扭头看去,就见到青玄子背着一个八卦袋正朝我走了过来,“道长,你咋过来了?你不是说不管这事么?”
“哎!”他苦笑一声,说:“在火车上想了一会儿,觉得你的话在理,大孝之人应该有大孝之人的待遇,我道教一直讲究顺其自然,今天,老道就破例逆行一次,希望能有个好结果。”
我朝他道了一声谢,他罢了罢手,说:“同为大孝之人而为,何谢之有。”
说完,他蹲在弗肖外婆面前瞧了一会儿,眉头紧锁,沉声道:“好似有人在这上面动过手脚?”
“额?怎么说?”我疑惑地问。
“银符被人移动过,我先前贴的位置是小竹人肚脐稍微靠左,而现在的却被贴在肚脐正中央。”他眉头紧锁,就问我:“谁来过竹园?”
“王希的母亲。”我想也没想就说了出来。
“她来竹园干吗?”他问。
“据王希说,来这喂鸡,你不会怀疑是她动了银符吧?”我连忙说。
他摇了摇头,说:“那倒不至于,但,不排除这个可能。”
说完,他没有继续说话,而是从八卦袋中掏出一个墨斗,然后,又在弗肖外婆前面画了一个三角形的符号,最后将墨斗线的一端的尖头插在三角形的中间。
我问他:“道长,你这是干吗呢?”
他瞥了我一眼,说:“布阵,看看周围有鬼神的脚印没?”
听他这么一说,我心中就想,有点扯了吧,电视上那些鬼都是飘的,哪来的脚印。
他没有理我,又忙碌起来,很快,他用墨斗线将弗肖外婆围了起来,呈现出来的是一个三角形。
紧接着,他掏出一柄桃木剑,那剑身通黑,尖头的地方有一丝红色,嘴里念了几句咒语,掏出一张黄色符箓,本以为他会像电视上那样,念几句咒语,符箓就会自动燃烧起来。
哪里晓得,他掏出符箓后,就问我:“有打火机没?”
我愣了一下,掏出打火机递给他,说:“咋不念几句咒语,让符箓自然燃烧。”
他瞪了我一眼,骂道:“陈八仙,我现你小子是不是电视看多了,你看哪个道士有本事,那些都是假的,真有那本事,道士就不会落魄到跟你们八仙一起办丧事。”
想想也是,电视剧的那些道士,个个牛逼的要死,若是现实的道士有那本事,这社会早就乱了。我冲尴尬的笑了笑,说:“让你见笑了,第一次看你们道士布阵,有些激动了。”
他苦笑一声,摇了摇头,也没说什么,就让我站远点,说是,阵成的时候会产生一股气,怕伤到我。
对于道士我一直怀着一颗尊敬的心,没有任何犹豫,立马向后退了几步,静静地看着青玄子的动作。
那青玄子点燃符箓后,将其放在弗肖外婆面前,脚下走了几个奇怪的步伐,有点像七星步,随后,嘴里一边咒语,手中的桃木剑不停地挥舞。
这样持续了大约三分钟,忽然,他右脚猛地跺在地面,嘴里大声吆喝了一句,“结”。
接下来的生的一幕,令我遍体生寒,双腿软,差点就摔了。
只见,他那一声结喊出口后,弗肖外婆四周好似起了一层白雾,我以为自己看花眼了,用力擦了擦,定晴看去,没看错,的确是白雾。
待那白雾消失去,弗肖外婆四周出现了好几个脚印,那脚印特别小,宛如四五岁小孩的脚印一般。ωωω.χΙυΜЬ.Cǒm
一看这情况,我立马走了过去,奇怪的事情生了,刚靠近弗肖外婆,那些脚印居然不见了,宛如沙漠中的海市蜃楼,一闪即逝。
“咋回事啊?怎么会这样?”我走到青玄子面前,伸手指着地面,不解地问。
他好似很满意我的反应,在我肩膀拍了一下,就说:“陈八仙,你办丧事的能力,老道很佩服,可以说,你是老道第一个佩服的八仙,把丧事办的滴水不漏。但,在道术方面,你肯定不及我十分之一。”
听他这么一说,我心脏猛地抽搐一下,若不是看在他是长辈的份上,我想打他,太特么蛋疼了,我问他咋回事,他给我说这个。
那青玄子将我的神色收在眼里,笑了笑,说:“陈八仙,你有没有觉得老道很厉害,想不想你身边跟着一个这样的道士,只要你让结巴跟我学道,老道一定……”
操,捣鼓半天,他又在打结巴的注意,我心头有些疑惑,结巴的天赋到底有多高?值得一向严谨待人的青玄子,放下面子跟我这小辈说这样的话?
但是,想起眼前的情况,我压下心中的疑惑,连忙朝青玄子罢了罢手,说:“道长,有些事情顺其自然,假如结巴真跟你有师徒缘分,我陈九肯定不会阻止,倒不如,先告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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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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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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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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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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