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瓦片落在地面,剧烈的晃了几下,堂屋内的臭味不减反增。
这让我们眉头皱了起来,连瓦片都破不了死者的煞气,事情有点奇怪。
当即,我让他们把鼻子捏住,朝棺材作揖,烧黄纸。大概过了一两分钟,堂屋内的臭味越来越浓,夹杂黄纸的熏味,令我们呼吸变得有些困难。
“九哥,咋回事啊?”郭胖子捏着鼻子问我。
我皱着眉头,没有说话,朝棺材内看了一眼,就见到那第七套衣物竟然动了一下,我以为看错了,揉了揉眼睛,定情看去,玛德,那衣服真的动了。m.χIùmЬ.CǒM
这一幕,不但我看到了,郭胖子跟结巴站在棺材两侧,好似也见到棺材内的变化。
“九哥,到底咋回事啊?”郭胖子一把抓住我手臂,声音有些颤抖。
我愣了一下,也不好回答这个问题,做丧事肯定会遇到怪事,只是,有些怪事可以忽略不计,像这么明显的怪事,很少见。
当即,我从八仙桌捞起一把清香,给他们每人三支,点燃,朝着棺材就跪了下去,嘴里喊:“王希,让你家人哭凶点。”
我这么做也是无奈之举,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隐情,只希望通过嫡亲的哭声去打动死者,让她瞑目。
那王希听我这么一说,领着他家人开始嚎啕大哭,还真别说,丧事上的哭声,比什么法器、宝器都要厉害,哭声一出,第七套衣物就静了下来,空气中的臭味也淡了不少。
一见这办法有效,我让王希的家人往死里哭,他们好似也感受到堂屋内的变化,便扯开喉咙哭。
说句实在话,堂屋内会有这样的变化,我感觉有些莫名其妙,若说死者不愿入殓,可,纸人和衣物却悉数放了进去。
若说其它原因,我一时也想不出来,就觉得这丧事可能不好弄,处处透露着一股子邪气。
大约哭了三十来分钟,那王希一家子人,喉咙哭的有些嘶哑,堂屋内的那股臭味方才消失,我让结巴再砸瓦片,那瓦片碎的很彻底。
砸完瓦片后,我正了正神色,朝着王希一家人喊了一句:“瓦片一碎,百泰平安,荣华富贵,子孙昌盛。”
那王希好似对我们衡阳的风俗很是了解,站起身,给我们三人掏了一个红包,我捏了捏,挺薄,大概只有几块钱吧!
我也没有嫌弃,接过红包,又跟他们说了一些吉祥话。
因为堂屋内生过怪事,我们几个人的心情较为沉重,就坐在堂屋内,商量接下来的吊孝。
一提到吊孝,那王诚才面露难色,说:“这事情恐怕不好弄,我那几位姐姐的性子,我心里清楚的很,她们认为老母亲生前插花赚了不少钱财,平常里缺钱缺米了,便到我家来借,我们家连生活都困难,哪有钱财借给她们,这三年时间里,头两年她们还会偶尔过来看看老母亲,最近这一年时间,连个身影都没了,让她们过来参加丧事,那是需要花钱的,我估计她们不会来。”
“不是吧,死者可是她们的亲生母亲,连丧事都不来参加?”郭胖子在一旁惊呼道。
“唉!”王诚才深深地叹出一口气,给我们一人派了一支烟,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老母亲生前插花的确赚了不少钱财,但是,不知道被老母亲藏在哪,我们是一分钱没捞着,可,我那几位姐姐她们不相信啊,愣说我一个人要独占老母亲的钱财。”
“你们真没拿到钱财?”结巴插话道。
“没有!”王诚才摇了摇头,说:“我敢对天誓,老母亲的钱财,我们是一分钱没拿,有时,经济上遇到尴尬,我也没跟老母亲开口,都是找乡里乡亲借的。”
“死者的钱呢?”我愣了愣,插花这一行,在农村挺赚钱的,一天能捞个几十到几百,特别是正月,一些厉害的仙侣婆一天能捞上几千块钱,想必,死者差不到哪去,应该有笔不菲的存款。
“我也不知道啊!”王诚才吸了一口烟,说:“你看看我这家,破烂的不成样子,若有钱财早就翻修了,也不会让王希跟初瑶十六岁就出去打工。”
想想也是,若是王诚才拿到死者的钱财,应该不会让王希兄妹俩早早地出去打工。毕竟,在我们农村唯一的出路就是念书,父母对子女的要求只有一个,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将来考清华上北大,光宗耀祖。
想到这里,我忽然想起先前堂屋的怪事,难道说,死者的心愿不是那把油纸扇,而是她的子女?所以才会出现那一幕?
倘若真如我想的这样,那死者到底几个意思?她生前插花,对丧事跟玄学肯定非常了解,不然也不会请弗肖外婆。
对,弗肖外婆,我一直忘了一件事,那就是死者是称为仙侣婆后请的弗肖外婆,还是成为仙侣婆前请的弗肖外婆,这个问题很关键。
于是,我看向王诚才,问:“死者是什么时候开始替人插花算命?”
“55年吧,那时候我还没出生。”他想了一会儿,说。
听他这么一说,我脑子忽然变得特别清灵,死者55年开始替人插花算命,而那弗肖外婆上面写的日期是,1959年6月6日。
也就是说,那弗肖外婆极有可能是死者自己弄得,玛德,怎么会这样,若是她自己弄得,那些绣花针,也有可能是她自己插的。
想到这里,我心头大惊,死者为什么要这么做?也顾不上吊孝的事,就让结巴跟王诚才他们去商量,我则站起身朝竹园赶了过去。
来到竹园,青玄子正蹲在弗肖外婆前面,一手撑着下颚,面露凝色,好似在思考什么。
我走了过去,蹲在他身边,连忙问:“道长,这弗肖外婆是不是死者自己请来的?”
他抬头瞥了我一眼,点了点,就说:“对,的确是死者自己请来的。”
我有些好奇他是怎么看出来的,就问他为什么这样说,他朝那弗肖外婆努了努嘴,说:“你看那竹人身上的十二个小孔,每个小孔的周围都有烫过的痕迹,倘若请我们道士来做这东西,绝对不会有这么细心。唯一的解释是,这东西是死者自己亲自弄的,只有这样,每个小孔才会弄的这么细致。”
闻言,我定晴朝弗肖外婆身上的十二个小孔看去,的确如青玄子说的那般,那些小孔旁边有股淡淡的黑色,应该是用烧红的铁丝烫过。
ps:今天在医院复查,明天补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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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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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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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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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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