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五分钟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是空白的?这会跟苏荞突然的不见有关系吗?
在所有事情面前都可以做到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第一次露出了懊悔的表情,他狠狠的抹了一把脸,准备回到宴会厅顶层去看看。
宴会厅里跟他刚刚离开时没什么区别,只有几个员工还在清理,他四周寻找了一圈,却毫无线索。
再次走出宴会厅时,他的心里一时也是百感交集,走到一旁的角落里,准备抽支烟,却听到一旁的通道门里面有微弱的拍打声,他走近,声音似乎更大了一些,不知道是他太敏感,还是太熟悉她的声音,他根本不需要仔细辨认,就知道是她。
他大力的去转动把手,却发现门是被反锁的,他赶紧找来“金宫”的工作人员,把门打开。
门被打开的那一瞬间,他觉得他的眼睛是红的,伸出双臂紧紧的将女人拥在怀抱里。
隔了好一会儿,他说,“苏荞,对不起,我来晚了,让你受委屈了。”
不知道他在指着什么道歉,总之她的感官已经完完全全的被他的男性气息所覆盖,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心安,也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疲倦。
他的怀抱很紧,紧的她有些透不过气来,喊了几个小时怕了几个小时,她的身体已经到了承受的极限,她只觉得眼前一黑,便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黑暗。
……
她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四下环视了一圈,她才记起,这是秦南城的公寓,之前来过一次,她记住了。
有淡淡的烟味从不远处传过来,她觉得应该是那个男人在阳台吸烟后残留下来的烟味,因为不呛,移开视线,她在床头柜上看到了他的烟盒火机和腕表,又仔细听了听,不远处的浴室里有水声传过来,证明他在洗澡。
抬起腕表看了下时间,已经是凌晨四点了,随后,她又朝着床头柜看了一眼,最终还是没有忍住拿过上面的烟盒和火机,今晚她心烦意乱的很,她想,吸烟会不会缓解现在的心情。
捻过一根烟,凑到嘴边,按下打火机的开关,如豆的火苗亮起,她将香烟的顶端凑过去,深深的吸了一口,烟着了,却也被那股呛人的烟味给呛的咳嗽了起来,好一会,咳嗽止息了,她又吸了一口,这回相对来说顺利多了,最起码没有被呛的咳出眼泪。
这样几下后,心里那股憋闷感似乎消失了不少,正准备再吸一口时,浴室的门开了,男人高大的身影慢慢的显现在她的眼前。
整个卧室并没有开灯,只有床头这侧的台灯发出微弱昏黄的暖光,床的这边是落地窗,外面连着一个大阳台,落地窗旁有个连着阳台的玻璃门,玻璃门没有关,吹起落地窗旁的轻纱窗帘,颇有点电影质感的画面。xǐυmь.℃òm
他走过来,抽走她白皙指间夹着的香烟,熟练的掐灭并放到床头柜上的烟灰缸里,他没说话,她也就没说话,或者说,他不知道用什么话做开头,而她不知道用什么话做结束。
他的身上只围了一条浴巾,夜风透过轻纱吹进来,有些冷,他站起身,准备走出去。
苏荞躺在那,也没问他去哪里,这公寓这么大,空房间那么多,他随便就可以找到住的地方,她确实没什么好问的。
他知道她现在不想听他说任何话,也知道,解释对她来说只会是更大的伤害,莫不如两人就这么难受下去,至少还能让彼此知道,他们还在一起。
门被他轻轻的阖上,苏荞将身上的被子拉高,整个人缩进去,不管将面对什么样的结局,她此刻最想做的,就是好好的睡一觉。
陌生的房间里,有她熟悉的气息,闭上眼睛没一会,她就进-入到了熟睡状态,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的八点钟了。
她下意识的去摸枕头旁的手机,却摸了个空,她才想起,这不是她的公寓,不是她的房间。
半坐起身子,她下意识的看向旁边的床头柜,上面的烟盒火机和男士腕表已经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她的手机和腕表,还有一套全新的衣服。
昨晚被关在“金宫”的应急通道门里,手机被她频繁的按亮灭掉按亮灭掉,本就所剩不多的电量,被她反复的动作给消耗掉了最后一点电量。
他发现她时,她已经喊的声嘶力竭了,晕过去又在他的公寓醒过来,那时脑子里一片空白,忘了问他手机的事情,也忘了问他有没有人透过他在找她。
拿过手机,电量已经被充满,只不过被调成了静音,上面有许多未接来电的显示,其中母亲的电话就占了未接来电的三分之二,她不敢再耽搁赶紧回拨回去。
“你昨晚到底去哪里了?知不知道所有人都在找你?怎么?看我出院就那么让你生气?生气的躲我一个晚上短信不回电话不接,苏荞,你真是越来越能耐了,是不是笃定你妈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苏荞本来就很疲累,听到母亲这一连串的责问不知道怎么眼眶就开始发酸,酝酿了一会,变成了眼泪,从眼眶轰然落下。
她咬唇,不敢露出半点哽咽的声音,好一会,才将自己调整好。
“妈,昨晚我不是参加公司的十周年庆典嘛,酒喝得多了一些,怕回家打扰到您和甜甜,我就想着跟同事回家凑合一宿,本来是想给您打电话报平安的,可到同事家都已经凌晨一点了,太晚了我就没打。”
她的解释虽然合情合理,但太过牵强,董明慧了解自己的女儿,知道她不是那么草率的个性,肯定还有其他的原因,只是再追查下去,她也不会承认任何事情,只好作罢。
“今天周五,晚上早点回家,我叫了小唐来家吃饭。”董明慧深吸了一口气,才放柔声音叮嘱。
苏荞小声的应和,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她掀开被子下了床,拿起床头柜上的那身衣服,便往浴室的方向走了过去,洗漱完,她换上新的衣服,走出浴室,她又将床褥仔细的打理好,看起来没有一丝褶皱,戴上腕表,拿过挎包,又将昨天的那条项链取下,放到了他房间床头柜的抽屉里,才转身走了出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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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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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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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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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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