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宝珠早已吓得浑身发抖,但她看着被指责的亲娘,仍旧是鼓起勇气,学着两个哥哥大声说道:“我娘不是故意的!”xǐυmь.℃òm
苗春草瞧见仨孩子这么为盛夏说话,差点气晕过去。
她用手指了指贺大宝三兄妹,到底不敢再像从前那样打骂贺大宝三兄妹,她被盛夏的几次发威给吓怕了。
苗春草早已认清楚了,她可以骂盛三妞这小贱蹄子,但她不能对贺大宝三兄妹动手,不然盛夏发起疯来,她抵挡不住啊。
她想了想,一把拽了哭嚎的大旺过来,问他:“大旺,刚刚是咋回事儿?大宝他娘是不是动手打你了?”
大旺半句不提他之前的横冲直撞,捂着沁着血丝的脸哭嚎着:“奶,我的脸好疼好疼,大伯娘把我的脸抓破了!”
盛夏听到了大旺这告状的话语,原本那一点小小的愧疚,登时就消失无踪。
她之前的想法真是太甜了!
熊孩子就是欠教训!
盛夏气极反笑,质问道:“娘,你咋不问问我为啥会刮破大旺的脸?他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他不知道么?他咋不敢说?是,大旺脸是被我的指甲抓破的,但我好端端的为啥要朝他下手?如果我真要教训他,我打他哪里不好?非要往他脸上招呼?我有那么蠢吗?”
她要真想收拾大旺,有一千一万种法子!她至于用这么拙劣的手段来伤害他吗?
苗春草想了想盛夏的行事作风,她的确没有必要这么做,抓破了大旺的脸,对她能有什么好处啊?
可,可大旺的脸就是被她给抓伤的!
苗春草蛮不讲理地喊道:“我不管是什么原因,反正伤了人就得负责!大旺的脸被你抓破了,赔钱!”
盛夏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了一阵才问道:“赔钱?哈哈哈,娘,你为了大旺脸上那划痕,你要我赔钱?”
苗春草的底气不足,“你,你笑什么笑?这有什么好笑的?大旺的脸被你抓破了,你就应该赔钱!”
盛夏条理清晰地说道:“赔钱是不可能赔钱的。大旺的脸是被我抓破的,但我不是故意要抓破他的脸,而是他想要撞我家大宝,我为了保护我大儿子才伸出手将他挡开。一不小心,指甲划破了大旺的脸!娘,你想要我赔钱是决定不可能的。不过呢,我倒是不介意将大旺送去村卫生所上点药。”
苗春草自然一百万个不乐意,“你不给我赔钱,这事不会这么算了!”
她是知道大旺脸上的伤无关紧要,只不过是仗着占理才张口要钱。
盛夏早看透了苗春草等人的凉薄自私,她不是懦弱的人,更不是懦弱的原主,想要她拿钱来摆平?做啥春秋大梦呢?
两方争执起来,铁柱听小伙伴说了苗春草跟盛夏对骂的事,第一时间跑回家去。
“娘,我建军婶子又被大旺他奶给骂了!”
李桂花一听愣住了:“你建军婶子不是去公社小学给大宝和二宝报名入学了吗?她咋会跟大宝他奶对上?”
“不晓得。娘,我听狗剩他们说,吵得可凶了呢。宝珠在那哭得好可怜的。”
铁柱眼里满是焦急之色,他是真心实意把大宝三兄妹当成是自己的亲手足,往日里有人欺负他们,他就会讨回场子。
这次欺负三兄妹的人是苗春草,铁柱对付不了她,只得回家搬救兵了。
李桂花挺着个大肚子,不方便出门,她想了想嘱咐道:“铁蛋,你上大队长家去找大队长,要是找不到大队长,你就去找村支书。反正你就找这两个人过去就是了。”
铁柱听了这安排,撒丫子跑出去给盛夏搬救兵了。
结果,他刚跑到一般就见到了大队长和村支书结伴过来了。
铁柱见了他们二人,满脸焦急地拽着大队长的手,要他快些赶过去给盛夏解围。
大队长没闹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趁着这会儿跟铁柱打听打听。
铁柱没有添油加醋,他只把小伙伴看到的一切说给大队长听,“我建军婶子不是故意要抓破大旺的脸!她不是故意的!”
大队长看他着急上火,连忙安抚几句。
等到了现场,大队长瞧了眼大旺脸上的伤痕,无语地望了望天。
这算什么伤啊?他还以为大旺毁容了呢!
盛夏一瞧见大队长和村支书的身影,没再吭声了,任凭苗春草怎么说都不反驳。
大队长和村支书在来之前对这次的事有了基本的了解,他们很清楚,这不算什么事!
比起大旺那点伤,他们面临的更大的困难是要做通苗春草的思想工作,让她消停点,别有事没事找盛夏的麻烦。
苗春草在盛夏跟前横得不行,一见到大队长和村支书,那嚣张的气焰当即减弱了几分。
大队长在那头苦口婆心地劝着苗春草,希望她不要把事情做得太绝。
贺建军到底是她的长子,也是贺家最有出息的儿子,大队长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快要将苗春草给劝服了。
偏偏在这个时候,贺建业和他媳妇一道从地里回来了,夫妻二人听说他们的宝贝蛋大旺被盛夏欺负了,登时气得眼都发红了。
贺建业看都没看大旺一眼,朝着盛夏大发脾气:“大嫂!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但你咋能这么歹毒朝我们家大旺下手?”
围观的众人顿时嘘声不断,大家伙的眼睛都睁着呢,大旺脸上那点划痕算什么伤啊?
盛夏早知道贺建业是一个卑鄙小人,她都不屑得跟贺建业解释,围观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当大队长和村支书站出来之后,有在附近玩的小孩子给盛夏作证了:大旺不冲撞过来,盛夏就不会推开他,自然就不会有脸上那点划痕!
围观村民们心里自有一杆秤:苗春草和贺建业母子二人的心都是黑的!
见盛夏装死不吭声,贺建业气不打一处来,要是不会面前这女人是他亲大嫂,他一定一定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
盛夏是打定主意不出声,但不妨碍围观的村民为她发声:“建业,你咋不看看你儿子的伤呢?哎哟喂,伤得好重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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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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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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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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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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