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人来说,钱财什么的,都是身外物,倒是知音,才是这世上最难求的。
比如,他现在想搞原创,都有无数的人来给他泼了冷水。
从小家人就说他搞音乐作什么?主流是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你整天唱唱歌,未必还能有饭吃?
后来工作了,想搞什么原创,领导也是说,小符啊,你有想法是好事,不过,这东西,不能操之过急,一切还在摸着石头过河……反正就是,想想就好,实际上是不可能支持。
好不容易熬了这么多年,小符熬成了胖符,在圈中多少有些人脉,有点话语权了,在圈中嚷着要搞原创,符轶更想的得到的,是别人的认同和理解。
结果,不是他的同行们最先认同理解他,反而是这么一个学生理解他,这让他如何不感动?
之前,他还以为白童就是一个普通的在校学生,误打误撞的凭着灵感给夏小云填了这么一首歌词。
可刚才跟夏小云和余凯在这儿闲聊了一阵,他才察觉,原来,白童并不是藉藉无名之辈。
人家早就写作了不少的东西,最最有代表的,就是上映不久的那一部电影,就是根据白童的原著所改编。
只是,隔行如隔山,他没有怎么关注这一块罢了。
“那你要不要跟着我们来搞原创音乐?”符轶再一次的盛情邀请。
白童婉言拒绝。
她指了指夏小云道:“我看好你,同样也看好她,我相信,你们合作,一定会上一个更高的台阶。”
符轶也没有再勉强了,所谓的人各有志,就象自己现在想搞原创音乐,要是白童来拉着自己非要去文艺创作,这也不可能。
****
蓝玉山站在路边,冷峻着脸,默默又点上了香烟。
他在白童这儿,真的是一次又一次吃了闭门羹,白童简直是太滑头了,油盐不进。
哪怕看着白巧巧这么一个仇人在面前,明明只要点点头,就能长久解决白巧巧这样的大麻烦,她都不肯点头。
一惯冷酷沉稳的蓝玉山,也有些沉不住气,颇为焦灼的抽着烟。
夜风吹过,空气中,夹杂着一丝莫名的异味。
蓝玉山立刻警惕的伏在车身上,抬眼向着四下巡视,确认四周有无异状,然后,他再度的嗅了嗅,好确认,这是什么异味。
这一下,他终于确认,这是一股尿臊味。
而且,这尿臊味,是从他这后备车厢中传来的。
蓝玉山似乎这时候,才想起,他的后备厢中,还绑着一个人。
他打开车子的后备箱,果真,白巧巧被全身捆绑着蜷缩在那儿,下身一片水渍,显然是吓尿了。
那一刻,蓝玉山心中怒意十足,这居然敢把他的车弄脏?
而白巧巧面对这一幕,也是羞愧得恨不得钻进地缝。
她被蓝玉山绑了这么久,一直生理问题没有怎么解决,刚才再那么一吓,就直接吓尿了。
一个女人,一个还自认为颇有几份姿色的女人,在一个男人面前被当众吓尿,这确实是够丢人,甚至是屈辱。
蓝玉山再嫌弃,可是,这麻烦,是他弄出来的。
他又没有带别的人在身边。
他厌恶的看了白巧巧一眼,砰的一声,又把后备车厢的门给关上。
白巧巧再一度被恐惧扼住了咽喉。
她不知道,她又要被带到哪儿去。
该不会嫌她尿在了车上,他直接把她连人带人,倒丢下山涯去吧?
那一刻,白巧巧感觉这一路是好漫长,漫长得她都感觉时间停止了。
可似乎,这一路又好短,短得蓝玉山很快就停下了车。
白巧巧甚至想,该不是,蓝玉山要动手解决她了?
白巧巧的心跳都快停止了,然后,她又是极度没有出息的吓尿了。
蓝玉山打开后车厢,冷着脸,厌恶的看了白巧巧一眼,手一挥,手上的那把锋利的匕首,一下就将捆绑着白巧巧的绳索给割开。
“自己出来,收拾干净,把我的车也洗干净,再过来见我。”蓝玉山冷声丢下这话,转身向着里走。
白巧巧这才注意到,这应该是郊区的一个私人民房,就修在路边。
这种民房就是这么方便,向后退出几十米,就修出一个院坝,有点经济头脑的,就会把这坝子弄成什么修车厂,洗车场之类的。
现在,她们所处的这儿,并不是什么修车厂、洗车场,就是普普通通的住家。
白巧巧羞愤难当的蜷缩在后备车厢中,根本就没有预料得,蓝玉山不拉她一把。
她继续蜷缩在这儿,并不是她爱上了这个后备车厢,更不是喜欢躺在她的尿液中。
她被捆绑了这么久,手脚早就麻木,根本动弹不了。
她躺在那儿,好一阵,才算是血液恢复了畅通,她才慢慢的,从后备车厢中爬出来。
白巧巧磨磨蹭蹭的在水龙头下不知道清洗了多久,那股子的尿臊味,如阴影一般的存留在她的心中。
哪怕最终,她已经换上了干净的新衣服,她都还能隐隐约约的感觉那股子尿臊味的存在。
然后,她又打水,把蓝玉山的后备车厢中,清洗了又清洗。
等搞好这一切,她才满脸通红的进屋去,站到了蓝玉山的面前。
蓝玉山正坐在客厅那儿,看着电视,旁边有人在陪着他说话,显然这人就是这屋子的主人,看模样,也是蓝玉山的下属或者心腹之类的存在。
看着白巧巧走进来,那人很识趣的说了一句:“我去外面看看。”然后,给白巧巧和蓝玉山留下私人空间。
白巧巧心中一肚子的火。
今晚,她又惊又怕,被吓得尿裤子,还这么折腾半天在那儿洗车。xiumb.com
可反看蓝玉山,似乎一点也不急也不慌,居然还在这儿好瑕以整的看电视。
白巧巧深吸着气,压下自己心中的那股子无名的火。
她要怨恨的,应该是白童。
她知道,她招惹不起蓝玉山,这男人,随便动动指头,真的可以置她于死地。
所以,明明是蓝玉山把她绑了丢在后备车厢中,害得她尿失禁丢了脸,她却是把这一笔帐,记恨在了白童的身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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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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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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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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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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