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蓝胤刚好从训练基地返回来。
看见周凤茹在左瞅右瞅这件毛衣,蓝胤上前一步,从周凤茹的手中将这毛衣抢了过去。
这可是白童亲手一针一线的替他织的,这一份心意,可比任何物品都来得珍贵。
所以,蓝胤直接将毛衣抢过去,小心翼翼的抱在怀中:“妈,你怎么在随便翻我的东西?”
他这么宝贝这一件毛衣,这令周凤茹彻底的明白,这毛衣,绝对是别人送给蓝胤的,蓝胤才会如此的珍之重之,如宝贝一样。
周凤茹不由好笑:“怎么,这毛衣,这么宝贝,我看看就怕损坏了?”
蓝胤当然不能承认,说周凤茹看看这毛衣,就会把这宝贝损坏。
他顾左右而言它:“妈,你好端端的,怎么来我这边?”
周凤茹才不接这话,依旧在追问这毛衣的情况:“儿子,这毛衣,你是哪来的啊?”m.χIùmЬ.CǒM
蓝胤轻抿着嘴角,答了一句:“别人送的。”
这一句别人送的,倒象是突然给周凤茹一点灵光。
她突然想起来了,为什么看着这毛衣,有一种迷之熟悉的感觉。
她在白童那儿看见过。
当时她还拿在手上,仔细看了一阵,夸奖白童心灵手巧,这编织的花纹都如此精致。
“这是白童织的毛衣?”周凤茹想着,就这么脱口问了出来。
“嗯。”蓝胤轻勾着唇,应了一声。
一时间,周凤茹对这个情况,有些反应不过来。
就象大脑被当了机一样。
她一瞬间,就象没有任何思考能力,直直再度追问着:“白童怎么会送毛衣给你?”
蓝胤无语的抽了抽嘴角。
自己的妈,平时真的做学问做啥了?
人家的父母,特别是当妈的,都特别细心,但凡有一点苗头,早就瞧出来了。
可怎么在周凤茹这儿,就粗心到这种地步。
一个年轻的姑娘,给一个年轻的男子送毛衣,这不用问,也能猜到是什么吧?
蓝胤就定定的看着周凤茹,平心静气的申明一句:“白童是我女朋友,她送我毛衣,不是天经地义?”
周凤茹听着这话,顿时风中凌乱。
啥?
啥啥?
啥啥啥?
她听到的是什么?
白童是蓝胤的女朋友,送毛衣是天经地义的事?
蓝胤没空再跟周凤茹细谈什么。
他返回来,是来拿材料的。
现在材料拿到手,他风风火火的向着外走,丢下风中凌乱的周凤茹在那儿发神。
好一阵,周凤茹才回过神。
还准备再审问蓝胤几句,却发现,蓝胤已经没影了。
周凤茹心中苦啊。
她又将蓝胤刚才小心收好的宝贝毛衣拿出来,捧在手上,一时半刻,还是理不出思绪。
白童是蓝胤的女朋友?
这是真的假的?
可这毛衣都在这儿了,总不会是假的吧?
可是,白童不是早就有了男朋友的吗?这毛衣不是送她的男朋友的吗?怎么送到蓝胤这儿了?
还有,蓝胤的女朋友,不是个不三不四的人吗?
可怎么白童居然就跟蓝胤在一起了?
周凤茹又联想到了前阵子林浅来跟她说的,白童是跟蓝胤在一起。
如今看来,这话,是真的。
周凤茹接受无能啊。
明明白童早就有了男朋友的啊,怎么又跟蓝胤在一起了?
她这是移情别恋了?还是自己的儿子强势的夺人所爱了?
周凤茹理不出个所以然。
偏偏蓝胤跟白童都不在,她想问问,都找不着人问话。
不行,要是白童真的移情别恋,或者是蓝胤横刀夺爱,自己一定要阻止。
周凤茹这么想着,急着想往回走。
走了几步,发现自己还将那毛衣捧在手上,想了想,她将这毛衣给带走了。
周凤茹抱着白童的这一件毛衣,就回了蓝景山的住处。
可惜,蓝景山也不在。
周凤茹就感觉,自己遇上了这么重大的一件事,怎么就没一个人在场,她连商量的人都没有。
好不容易,等着蓝景山回来,周凤茹以一种极其郑重的口气对他道:“景山,有一件事,我必须跟你说。”
“说吧。”蓝景山一边应着,一边将头上的军帽给取下。
“这件事,你无论如何,得有个心理准备。”周凤茹先替蓝景山打着预防针,以象蓝景山听了,象自己一样,半响接受不了。
她甚至想,幸好,自己跟蓝景山都没有心脏病,不用准备什么速效救心丸。
蓝景山也不由好奇:“什么事?这么严重,还得有心理准备?”
该不会是第三次世界大战爆发了?否则,会令他这个当军长的感觉严重,还得有心理准备?
“对,极其严重,我到现在都缓不过劲来。”周凤茹说。
蓝景山不由呵呵笑了起来。
他这个老婆啊,该说她做学问做傻了?
“怕什么,就算天塌下来了,还有我跟你儿子撑着,有什么事,是这么大不了的。”蓝景山一边说,一边自己去后面的厨房洗了手。
他这么不以为意,气得周凤茹有些抓狂。
明明这么大的事,关系着儿子的终身大事,这蓝景山怎么就这么不上心?
周凤茹抖着手中的毛衣,冲到蓝景山的面前:“蓝景山,你看清楚,这是什么?”
蓝景山回头瞄了一眼:“这是毛衣啊。”
“这就是一件毛衣吗?”周凤茹再质问。
蓝景山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看来看去,这还是一件毛衣啊。
于是,他肯定的点点头:“当然就是一件毛衣,难不成,是两件毛衣?”
周凤茹快气死了。
她这么气,蓝景山终于意识到了有些问题。
他忙哄着周凤茹:“凤茹,这是你给我织的毛衣?是我错了,是我错了,我应该很高兴,不应该这么一脸无所谓。”
周凤茹没好气的道:“什么给你织的毛衣,你少臭美,我什么时候会织毛衣了。”
蓝景山摸摸鼻子,他当然知道,周凤茹不会织毛衣这些,他跟蓝胤都没穿过手工织的毛衣。
“我跟你说,这毛衣,是白童送给蓝胤的。”周凤茹嫌蓝景山这个老爷们,心思一点都不细腻,太过粗糙,周凤茹只好挑明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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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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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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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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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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