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胤的神色一下无比严肃起来:“我们是军人,不是普通的男人。”
作为一名合格的军人,要经得起各种考验,不仅仅要经受得起炮火的洗礼,同样也得经得起金钱、财物、美色的诱惑。否则,别人随便来点什么美人计,那不人人都缴枪投降?
白童听着这话,脸有些红了。
是她想得太简单了。
也是她低估了蓝胤这些军人。
“对不起,蓝大哥。”她诚恳的向着蓝胤道歉:“我不应该这么评价你。”
看着她低垂着头,小脑袋瓜子可怜兮兮的低着,脸色也臊成这副模样,蓝胤叹气,揉了揉她的头道:“没关系,你还小。”
这一句“你还小”真让白童汗颜。
她虽然是小,可也算是重活一世的人了。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你回去吧,今天已经耽误你这么多的时间。”蓝胤努力放松着气势,平和的劝着她。
确定蓝胤真的没有因为刚才的故意试探而生气,白童才挥挥手,跟蓝胤告别,目送着他带着一大袋的怪味葫豆离开。
送走了蓝胤,白童转身回去,跟爷爷回话。
哪料得,跟走到白培德的家门口,朱淑芬也鬼鬼祟祟跟了上来。
不等白童说什么,朱淑芬就大声的骂了起来:“白童,你个吃里扒外的,都说当女的,胳膊肘会往外拐,人家也说结婚嫁人了的。没见过你这种,年纪小小,都没嫁人,就这么急不可奈的吃里扒外,胳膊肘往外拐?”
她的身宽体胖,说话的嗓门也特别响亮,这么一大声骂出来,连白童都骇了一跳。
白童回身看着她,也因为她骂的话而脸臊红。
这大伯妈说话,真的太过份了,明知道白童不过十几岁的小姑娘,正是脸皮子最薄的时候,还居然骂她吃里扒外,骂她胳膊肘往外拐,这意思,分明就是骂她不知廉耻,倒贴着男人的意味。
“大伯妈,你说什么?”白童咬紧了下唇,质问一声。
朱淑芬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有所收敛,她更是理直气壮的道:“你以为,刚才的事,我没看见?你都不知道从家中偷了多大的一包东西拿给那个当兵的,甚至你们两人还勾勾搭搭……”
她嗓门这么大,四周的人家,都被吸引过来。
杨麻子的媳妇道:“我说,白家大娘,你这话,是不是太过头了,再怎么骂人,也不能骂人家白童小姑娘这种话吧?”
确实,这儿的人,普通素质不高,整天骂街吵架是常事。可是,再怎么骂,也不可能当面骂人家一个小姑娘勾搭男人。
这要传出去,唾沫星子会淹死人的。
上一世的白童,不就是被这些唾沫星子,最终给淹死了。
朱淑芬肥大的手,叉着那同样肥大的腰身,并不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这话,怎么过头了,我说的是事情,事实就是白童吃里扒外,从家中偷了这么大一包东西送人。两人在那儿,还站着说了半天的话,我可是亲眼看见。她都这么没脸没皮,这么急着想找男人,我又何必给面子。”
随着话落,一大盆水向着她泼来,原本叉腰说得起劲的朱淑芬,瞬间就泼得水淋淋。
只见白培德端着盆,凶神恶煞的站在门口,冲着朱淑芬吼道:“滚,给我滚。”
平时的白培德,在这儿都是德高望重,他硬气,对人却也慈祥,但此刻这么怒发冲冠的模样,倒是少见。
显然,刚才朱淑芬骂白童的那些话,他自然是听进耳中。
所以,他才不客气的,直接一盆水,向着朱淑芬身上泼去,而不仅仅是说两句。
确实,那种话,连左邻右舍听着,都感觉不合适,何况,这是骂自己的亲亲孙女?
朱淑芬伸手摸了一下脸上的水渍,兀自嘴硬:“我说错了吗?我说的是事实,你这么恼羞成怒做什么?你要偏袒白童,也不是这么偏袒法。”
说完这话,她才后知后觉的闻了闻手:“这是泼的什么?”
旁边的人,倒是笑了起来:“明显就是尿味嘛。”
朱淑芬怎么也没料得,居然被自己的公公,拿尿给泼了。
愣了半天,她才气得浑身哆嗦,指着白培德:“你……你……你简直是个老不修……难怪你将白童教成这样子。”
“我看你才是有娘生没娘教的东西,我白家有你这种媳妇,才真是丢人丢到家了。”白培德沉声痛斥着朱淑芬。
明明很正常的一件事,人家明老爷大老远的寄东西来给他。
他跟白童投桃报李,回赠了一些白童自己做的土特产,并且是他让白童去送的蓝胤。
结果,在朱淑芬的嘴里,居然将白童说得这样的不堪。
要是由得朱淑芬今天就这么讨了便宜去,那以后白童,还怎么在整个蔬菜大队抬得起头来?
白利民听着这边的动静,赶了过来,见得自己妈被泼了一脸的尿,有些不知所以:“妈,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白培德眉头倒竖:“瞧你妈狗嘴里吐的什么象牙出来,凭空污陷白童,我这是出手教训教训她。”m.χIùmЬ.CǒM
朱淑芬被这么多人看着丢脸,怎么说,她也是队里有名的人啊,男人还是大队会计呢。
她一手甩开白利民,撩起衣袖擦了一把脸,跟白培德较着劲:“我哪儿是污陷白童了。我说的是事实,她确实就是吃里扒外,拿着家中的东西偷偷给别的男人……难怪,我说她怎么会想着来我家要葫豆,敢情都是拿去给她的野汉子。”
话没完,白培德听着这话,更是气得吹胡子瞪眼。
眼角瞅过旁边的扫地的叉头扫把,白培德提着,就要向朱淑芬打去。
白利民眼疾手快,挡在朱淑芬的面前。
结果,他倒被结结实实的打着了几下。
朱淑芬见着儿子挨打,她心痛了,立刻上前,看着白利民:“利民,你怎么样?没事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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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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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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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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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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