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不算,最要命的是我此时身上已经湿透了,两只手也水汪汪的,加之铁链本身又粗,大有爬一步退三步的意思,所以我不得不使出了全身的力气追赶前面的两人。
为了不掉队,我也是豁出去了,有几次险些没有保持住平衡,一头翻下无底的深渊,只能眼看着陶立夫和大祭司离我越来越远了。
嗤……嗤……嗤……
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顺着铁链滑行,声音顺着铁链穿了过来不,我的一颗心登时就提到了嗓子眼,赶紧甩头去看,隐隐约约的看到我身后的铁链上爬满了黑色的东西,因为角度的问题看不清到底是什么东西,但基本能肯定是人,他们没有选择走而是和我一样往前爬,爬的很快,一耸一耸的,眼看着离我越来越近了。
再看陶立夫和大祭司也是离我越来越远,我不确定他们发现异常没有,反正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我被夹在中间就有点着急上火,个人生死是小,关键我死了古弈怎么办。
想到这点,我也是拼了命了,干脆站起身来展开双臂保持平衡,也不去看脚下的铁链直接开跑。
按理说我这速度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但还是感觉身后的动静越大了,可以想见后面肯定是一些比我还不要命的家伙,或者说经过专业挑选过的攀爬能手。琇書蛧
此时,我心跟明镜似的,知道如果陶立夫和大祭司不搭把手的话,我迟早的被撵上,果不其然,随着铁链的一阵剧烈晃动,我的脑后顿时升起一股无名的风来,怎么狭窄的地方想躲不可能了,我也是集中神志双腿夹紧铁链身体顺势往下载去,感觉眼前一晕人就大翻了个个,一个全身黑不溜秋的人影就从我的上空扑了过来,估计这个家伙在扑我之前就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去势用尽后却没有逮到我,直接在铁链上弹起来后不声不响的向下方的无底深渊落去,也不知道落在什么地方了,总之是没了回声。
我这边也好不到哪去,身体下悬着再想翻身上来可就不容易了,关键是黑衣人不知一个,而是像糖葫芦的一窜,我知道我不能在原地等了的赶紧找陶立夫他们汇合,索性就在铁链的下方爬了起来。
但还没爬出一个身长的距离,就看到后面随之而来的黑影密密麻麻的从我这边涌了过来,一个个迅疾的像猴子似的,一耸就是两米的距离。
就在这关键的时刻,我的上方突然多出了一个紫色的人影,紫色的人影速度更快,在黑衣人还没接近我之前,已经一只手捞住我腰带把我提了起来,然而二话不说借着我脚下的铁链晃动的力道直接弹跳了出去,等落下的时候已经是几米开外了。
大祭司没有停歇,又是几个弹跳之后已经远远的甩开了那些黑衣人,这一路把我甩的晕晕乎乎的,等落下之后才发现脚下的铁链变成了坚实的地面了,心里总算踏实了不少。
周围又安静了不少,直到这时我才发现自己现在的姿势有点不忍目睹,做在地面上就不说了,情有可原,主要是我那条胳膊不争气的还抱着大祭司的一条腿,这就有点不像话了,这一路来都是被人搭救,临了还晚节不保,竟然被一个和我看起来差不多年龄的女人救了。
发现不对劲后,我没脸再留恋那条很有弹性的腿了,那条胳膊触电般的松开后也顾不上脑袋还在晕乎,赶紧就站了起来,为了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我对刚才救我的大祭司说道:“好俊的身手,不投入四化解设可惜了。”
大祭司可能压根就没听过这个词,甚至可能曲解了我的意思,第一时间反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眼看着这女人要急眼,我便赶紧从陶立夫使了个眼色,不料陶立夫也直摇头,我这才反应过来,老家伙一直呆在冥界,去哪里接触这些新词,便小心的解释道:“误会,误会了,我的意思你这身手一定能找到个好人家。”
可能是我的解释起了作用,这女人终于脸色正常了点,甚至开始泛起了红。
我知道再不能扯闲的了,便岔开话题说道:“这是什么地方,刚才那些人呢。”
“一部分被我解决了,一部分自己掉下去了。”陶立夫像安慰受惊的孩子般拍着我的后背小声说道:“只是一些海冥族见利忘义的叛徒,他们像抓住你来拖延我们的时间,门都没有。”
我见周围果真没有其他人,一颗心总算落回了肚子里,小心的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不知道这里是不是铁链的尽头,反正双脚算是落地了,然后我又看了看正在四处张望的大祭司,发现果真是真人不露相,刚才那一幕虽短,但我记得非常清楚,如果不是大祭司果断出手,我怕是已经安息了。
毕竟是个女人,大祭司硬是被我看的有点不好意思了,才说道:“继续走吧,鬼母的大队人马要来了。”
该来的总要来的,我对鬼母和大祭司直接的过节不了解,也就插不上话,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在没看到古弈之前,索性就闭着眼睛跟着走就是。
三人一动身,我忽然发现地面也跟着动了一下,可能这一路来太过紧张了,我急忙看向了一旁的陶立夫。
陶立夫似乎也没有解释的动力,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几句,这块地面是由八根粗壮的铁链从八个方位拉扯着固定在空中的,没人能说的清这块有无数石块拼凑成的地面是怎么回事,就连大祭司她也不知道,这里上空对着阴楼,往下和咱们人间人所说的地狱差不多,据说是个无底洞,反正是没人能下到底,人来人往的,总有一天咱们也的来这里走上一遭。
对于陶立夫说的是否属实,我没做过多的遐想,把这几句话暗暗的的记在了心里,打算把正事办完再找个机会和大祭司打听一番,毕竟他在冥间的地位尊崇,知道的应该不少。
正如刚才陶立夫所说,这里确实是悬浮在空中的,不过刚走的时候确实能清楚的感觉到地动,后来可能是越接近中心的缘故,地动的感觉几乎不存在了,然后我们在行走的过程中,前方忽明忽暗的出现了几点亮光,起初亮光只有指头肚大小,后来亮光越来越清楚,迸发这幽兰的光芒,几乎可以确认这些光是从一盏一盏灯笼内发出的,不知为何我忽然情不自禁的打了个激灵。
这光我见过,当初刚进这里的时候,掌灯人手里提着的那盏灯笼,发出的光线和这些光团差不多,印象深刻记忆犹新。
再往前前方影影绰绰的出现了一排人,总共十二人,十二盏灯,拦在我们的正前方,我不知道现在这些掌灯人是属于哪个阵营的,所以心里有点发憷,因为再往前看,除了掌灯人外还有一排人,人数更多,个头也更猛,足足超出掌灯人一个脑袋,就在这时,陶立夫示意我不要走的太急了,意思是让大祭司走前。
我明白陶立夫的意思,这个时候确实是该大祭司出面的时候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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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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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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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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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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