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我计划带着大嘴原路返回,结果被陶立夫弄到了几米高的地方,我和大嘴都猜不到老家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因为离我们不远处还有一具干尸,所以我和大嘴也没心情交流,只能小心的盯着干尸防止它暴起伤人。
之前我一直认为人死之后便彻底的失去了生机,和一颗朽木无异,直到接触到这个行当,见识了一些奇离古怪的东西,我的世界观完全的动摇了,尤其是进入这个世界一来,完全颠覆我对生死的认知,比如眼前这具干尸,看样子死了不下上百年,但它确实在动,而且力气出奇的大,那么重的冥器愣是被干尸提着手里没有一丝下坠的感觉,可能干尸被固定在石棺上了,所以它也只是在一定的范围内动,眼下也对我们构不成危险。
干尸没有看我们,一直面朝冥器的方向,这让我和大嘴稍稍放心了不少,现在还不知道陶立夫到底要干什么,在他没上来之前只能先等了。
石棺没有棺盖,敞着口子,比我在下面看到的要大不少,光边沿就有一米左右宽度,至于多长多宽,我也没心情去估算,站在上面看倒像是农村农舍里喂猪的猪槽子,借着微亮的光线能看到里面黑漆漆的,一股很阴冷的黑色气体正从石棺里面溢出来,向四周扩散,至于石棺里面是什么东西,真就看不清了,只能看到黑色的气体在蠕动,包括干尸的下半身都在黑色气体的包裹之中。
就是这种黑色的气体让大嘴担心送了小命,所以我对这些往外溢的气体很深忌惮,还好黑色气体没有往高处扩散的意思,一直往地处对流。
现在有了陶立夫这个保镖,尽管感觉石棺有股子说不出的怪异,但我心里还算是踏实,除了刚上来是有点心慌外,现在反而起了好奇心了,如不是没有趁手的工具,我非得在石棺里面捞它一把。
当然我捞的目的不是为了里面能打捞一下值钱的玩意,完全是一种预感,石棺干巴巴的悬在半空绝不是用来释放一些能使人致幻的气体的,或许黑色的气体下面隐藏着更可怕的东西才对,比如一具沉睡了几百几千年的古尸,或者一些机簧消息。
就在我面对着石棺走神的时候,就听大嘴那边在清嗓子,大嘴突然说道:“老崔,你想不想见到古弈?”
“我是说我刚才看到古弈了,你信不信?”
刚开始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大嘴第二次说出古弈名字的时候,我立马收回了思绪,直勾勾的盯着大嘴的眼睛,说道:“别拿这种事开玩笑,会出人命的。”
大嘴很认真的继续说道:“兄弟真就骗过不少人,包括咱们的老连长,唯独没有骗过你,讲真的啊,我是真看到古弈了,她就在石棺里面,信不信由你。”
“真个的?”我突然感觉脑袋有点发沉,胸口憋闷的有些缓不过气来,我一把抓住大嘴的胳膊摇晃着说道:“我信!”
为了防止大嘴拦我,我故意很轻松的往后挪了几下脚,然后用眼角余光瞅向了石棺里面翻腾的黑气,没有任何犹豫的向下跳去。
此时,我的脑袋里已经满是古弈的影子了,其实我知道大嘴说看到古弈是在被迷糊的情况下,很大成分是出于幻觉,但我就是信,至我把古弈交给陶立夫后就一直没再见过她,这件事我一直隔着心里,我不知道老家伙把古弈藏在了哪里,直到看到这口石棺,我感觉这是藏人的最好地方,不然陶立夫为什么要把我弄到上面来呢,不就是想告诉我答案吗?
我满心欢喜的一跳,结果被人从后面扯住了。
我听着那人在后面用恨铁不成钢的声音说道:“找死!”
我被重新拖到石棺沿上,本来想作第二次尝试的,但一想到陶立夫那只干巴巴的手,我知道我再快也快不过他,便觉得暂时放弃了,想正面面对陶立夫,让他交人。
我厚着脸皮对陶立夫说道:“咱爷俩暂且不提你救了我几次,算是我欠你的,但是古弈你必须的还给我了,信不信我撕烂你的白大褂?”
说话的同时,我已经伸出了手,反转手腕去抓陶立夫的前衣襟,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陶立夫竟然没躲,任由我手里攥着他的衣服,然后语重心长的拍着我的手背说道:“你兄弟没有骗你,老夫也没有骗你,那个女娃娃确实在石棺里没错。”
听到这里我话赶话的质问道:“那你为什么不让我下去找她?是不是你没有把她救活,心里有鬼吧,我现在告诉你,我不需要你救人了,把古弈的尸体还给我!”xiumb.com
我的语气很硬,可能是我生平一来第一次话语中带着一股子杀气。
“老弟,不是老夫我拦你,只是我的把话说完才行。”陶立夫摆出一副说教的嘴脸说道:“咱们爷三相识一场不容易,所以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们去世,崔老弟知道这石棺的来历吗?”
“不就是一口大号的棺材吗?大不了里面装着一些机关,防止被人破坏。”
“错也!”陶立夫突然停下了拍打的动作,一字一顿的说道:“三千年前这里是一座墓,葬着冥界第一人大祭司的三女儿西夜女王,传说当时的西夜女王得了一种怪病,在心口的位置无端长出了七个红砂,七星砂无法举全族之力都无法医治,西夜陨年不足十八,大祭司思女心切就动用一切力量布置了这个一个隐蔽的陵墓,在外人看来这里只不过是一个祭场罢了,而真正的西夜王棺就藏在祭场上面的石层里面,外人根本不得而知,老夫也是从侧面得来一些小道消息罢了。”
“后来啊,阴差阳错的就把这种怪病传到了古族族民身上,这其中的缘由耐人寻味啊。”
“众多的壁画记载着这位大祭司能通神,远在几千年前就料定这种古墓会随着这次的潮汐重见天日,你们进来的时候摸到的那些时刻就是记载这些信息的一部分,只不过你们当时不可能把这些画面连续起来解读,这也就是地宫中为什么不能有光线,这也是哪位大祭司安培下的,你说他是不是神人?其实冥间的每一位大祭司都有他不一样的本领,就比如哪位女祭司,她同样可以预知身后之事,包括她便是西夜的转世。”
就在我和大嘴听的津津有味的时候,陶立夫突然不说了,思量了半刻才轻描淡写的说了几个字:“天机不可泄露,反正咱们也要出去了。”
我和大嘴几乎是同时问道:“出去?去哪?”
陶立夫接了话说道:“当然是去你们该去的地方,难道不期待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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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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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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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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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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