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消失之后,我感觉了一下身上那几个部位,基本和之前没什么两样,也不痒也不疼,反而觉得像饱餐了一顿,身上好像充满了力量,虽然感觉起来挺舒服,但我还是觉得有点不妥,便想问问陶立夫刚才对我动了什么手脚。
但就在我转身的时候,先是看到了大嘴和小野,突然发现他俩的脸色有点不对劲,很白,白的像一张白纸,而且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和传说中人丢魂后的神态一模一样的,再看两人的动作,都是抿着嘴两眼无神的盯着远处看。
如果是一个人这样还说的过去,关键是两个人都出现了这样的状况,我就有点理解不了了,莫非是中邪了,看那眼睛绝对像。
情急之下,我就问大嘴:“是不是想家了?想家的话再坚持坚持,咱们很快就能回去了。”
当然,我只是在责权大嘴,至于什么时候能出去,出去出不去我心里也没底。
就在我问后隔了几秒,大嘴很僵硬的转过了头看了我一眼,然后继续看着远处,就在这时他忽然说道:“我看见夏玲了,浑身血淋淋的,她很可怜。”
夏玲!听了大嘴的话我冷不丁的就打了个寒颤。
娘的,夏玲不是已经死了吗,而且死的时候我也在场,那个场面实在太血腥,现在想起来都觉得是场噩梦,我暗骂大嘴真是个混球,夏玲都死了好几天了,估计尸体都化作鱼粪了,你提她干什么,这不纯粹是扰乱人心吗?
大嘴没有理会我的意思,还是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远处看,这越发让我觉得大嘴十有八*九是中邪了,刚才陶立夫也说了这地方在四千年前是座古墓,里面难免有些不干净的东西,中邪绝对说的过去。
不过为了确保一下,我也顺着大嘴看的方向看了过去,根本就没有夏玲的影子,更别说血淋淋的场面了。
往远了看就是灰蒙蒙一片,好像阴天断断续续的有雪花往下飘,再就是时不时的有黑影从眼前急速飞过,照此来说大嘴和小野中邪的可能性就大了,再加上此情此景导致心情有点落寞,忽然想起了夏玲,导致脑袋里产生了幻觉。
同样是失去了心上人,我能感受到大嘴此时的心情,看到他那样我心里也不好受,但又一下子想不起来该这么办,就在我着什么办法能把大嘴唤醒的时候,突然发现大嘴一把推开了挡在他一侧的小野肩膀,几步冲跑便跳上了垫脚石,再然后我眼睁睁的看着大嘴双手扶在那个眼洞的位置,一翻身就跳了出去,紧接着便听到一声闷响。
听到大嘴坠落的动静后,我当时脑地就感觉炸开锅了,万般不是滋味,那可是差不多相当于五层楼房的高度,我当时怎么就没拦他一下呢。
我在短暂的缓过神后,正要往哪个眼洞的位置跑去,突然发现小野也已经跳到了眼洞的位置,正好弯着腰蹲在眼洞里,一副摇摇欲坠的的姿势,看的我非常揪心。
两个混球,两个疯子。
正当我想开口把小野喊下来的时候,突然发现小野转过了脸和我对视了一眼,虽然有点逆光,但我还是看到了小野眼中的神色,一种发自内心的失落,那回头一别眼睛里面灰蒙蒙一片。
“夏玲,我来找你了。”小野在临跳之前说道,但说话的声音确实大嘴的。
紧接着,又是轰的一声,那一声闷响仿佛我脚下的地都跟着在颤抖,简直是揪心揪肺的难受。
我操,两个疯子,看着眼前空荡荡的眼洞,我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这一连串的变故发生的太突然,太意外了,我到现在还没有回过神来,只感觉连呼吸都是痛的,但事实就摆在面前由不得我不信。
等我冲过去,忐忑不安的把半个身体探出向下望的时候,发现大嘴和小野全部倒在血泊中了。
两个人,两滩血,触目惊心。
从两人身下流出的血还在往外流,向外扩散,然后两片猩红的血液流在了一处,继续向着祭场中央流去。
这不是真的,这是幻觉,我使劲在自己的脸色掐了一把,明显能感觉到疼,一颗心开始往深谷里坠去,就在我痛不欲生的时候,身后忽然响起了陶立夫的声音。
“这只是老夫计划中的一部分,接下来,老夫给崔小友分派任务……”
这就是计划?敢情你的计划是用我们的牺牲来成就你自己,听到这里我他娘杀人的心事都有了,那还有听下去的心情,举起工兵铲抽身劈,结果发现我的全力一劈被陶立夫轻描淡写的用两根手指夹住了工兵铲铲头,紧接着,陶立夫继续说话了,但已经完全变了声音,这声音就像是一台老式收音机里面发出来的,带着嗡嗡声,声音晦涩而低沉,仿佛是一位得到高僧在娓娓讲经,我连一个字都听不懂。
刚开始听这声音让人心情很烦躁,但听着听着,忽然发现这些声音似乎在哪里听到过,而且越听越舒服,能感受到一种舒缓的心跳声,让人心越来越静了,静的连呼吸都停止了,刚才我还心乱如麻,结果只是一小会的时间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有种置身于冬天的感觉,四周白茫茫一片,大片大片的雪花静悄悄的从天空飘下,就在我享受着这份安静的时候,突然发现白茫茫的雪地里倒着两具血淋淋的尸体,斑斑血迹已经将四周的雪染成了血色。Χiυmъ.cοΜ
两具尸体脸朝下倒在雪地里,我一眼就认了出来,一具是大嘴的,另一具是小野的,我猛跑几步想抱起大嘴,结果就在这时天空忽然传来一阵响动,一只红色的蛾人直接从高空翻下,先我一步把大嘴和小野的尸体抓走了。
我眼睁睁的看着蛾人的两只爪子分别扣住了大嘴和小野的脑袋,那爪子上面还往下滴血,像雨滴一样滴在白色的雪地上,特别的显眼。
我根本就来不及思考,提着工兵铲沿着洒在雪地上的殷红血迹就猛追了起来,也不知道追了多久,雪地里的血迹突然消失了,就在我焦急的看着周围有没有其他的血印时,忽然发现白色的视野里出现了两个黑点,黑点只有巴掌大小,但我还是从黑点的外形上认出了是两只蛾人,当下便踩着吱吱的雪追赶起来。
追赶了一阵之后,两只蛾人应该是发现了后面有人追击,也开始狂奔起来,正当我思考着这两只蛾人为什么不飞的时候,这时才发现两只蛾人分别腾出一只手拖着一个人,可能是一路上拖来的原因,其中一人的衣服已经变的丝丝缕缕的,大多的地方已经露出了皮肉。而另外一人干脆光着身子,白花花的身体被拖的一颠一颠的。
因为还有段距离,根本看不清两个人的体貌是男是女,但看着其中一人身上身破破烂烂的衣服,我突然就激动了起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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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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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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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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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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