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想躲过这戒是不可能了,我一惊之下马上停了下来,一扭头便看到了那身白布袍,可能是心里在作怪,此时再看那身白布袍越发显得发白了,甚至能看清白布的纹理,还有一些磨痕和线头,就像洗了无数次水之后那样泛白,还有那张白的有的瘆人的脸,没有一丝的血色,完全和人死后的脸色没有两样。
白鬼就站在离我一米左右的位置,我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又把怀抱着的古弈往紧搂了一下,然后小声的问道:“老爷子,你不会是和我开玩笑的吧,你要个死人干什么,实不相瞒,她是我一个非常要好的朋友,因为误闯入这里,可能适应不了这里的环境所以已经死亡了,我正打算选块风水宝地安葬呢,所以,这个要求小子怕是要拒绝您老了。”
我确信我说的已经够清楚明白,而且为了不惹的这位爷不高兴,我尽量低声下气的装孙子,不管他是人还是鬼,不应该再难为我才对,说完之后,我站在原地没敢动,而是谨慎的打量着眼前这个白袍老鬼。
我不知道这白鬼要说什么,满心期待的希望他能说句,小友,老夫刚才只是说着玩的,你现在可以走了。
然而,我突然发现白鬼从宽大的袖口里伸出一只手来,我以为他要和我抢人,脑袋里嗡的一声,心里前所未有的紧张,心知这白鬼真要和我抢古弈,凭我这点三脚猫的能耐肯定没办法把人留下,但泥人尚有三分火,所以想把古弈从我这里抢走,先把我弄死再说,我已经做好随时挂掉的准备。
“小友用不着紧张,老夫现在来回答你第一个问题。”
就在我紧张的要死要活的时候,就见白鬼那只干巴巴的手慢悠悠的捋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然后用两指捏着一根白头发向我递了过来,那根头发很细很白,犹如蚕丝一般在白鬼的两指间随风而动,想到那个最让我在乎的答案,我毫不犹豫的伸手想接过那根洗发,但手伸到半道突然就后悔了,因为我忽然用眼角瞟到了老宋头,此时他就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该不该接,光凭一根头发就能知道答案,我也不是三岁的小孩子,知道这中间肯定有鬼,万一着了这白鬼的道,想后悔都找不到地方了。m.xiumb.com
白鬼的手就那么举着,我的手也伸了出去,两只手之间的距离已经不到半寸,僵持了有两秒的时间,我忽然想把手缩回去,结果突然看到白鬼手指间的银丝突然像有了弹性一样,绷直了,就像一根铁丝一般直接伸到了我手里。
“答案就在这根头发里面,小友现在可以把人给老夫了吧?”白鬼神色不动,嘴唇不启,像在腹语。
看着手里的银丝,我忽然觉得有点恶心的想吐,但又不敢扔,心里已经把白鬼的全家都问候了好几遍,心道你他娘的还不如直接开抢了,竟然拿一根毛来和我换古弈,这是在故意玩我吧。
我是怎么想的,但不能这么说,所以我用手指捻了下那根若有若无的白头发,说道:“大爷,您这是什么意思?”
白鬼继续腹语道:“人由胎生,鬼由心生,干小友这行应该接触过一些禁忌的东西,所以,小友还认为我是鬼吗?”
确实如此,远了不说就说最初看到古弈的魂魄的时候,她确确实实没有实体,看着栩栩如生,但却犹如一道空气一样和我失之交臂了。
不过,那又怎么样,一根头发就像换走古弈的尸体,我和你惯吗?意识到白鬼是个确确实实的人之后,我在心里也突破那层障碍了,说起话来也有了底气了:“人已经死了,当入土为安才是,敢问前辈要一句尸体何用?”
白鬼说起话来文绉绉的,导致我也跟着他拿捏了起来,虽说知道了白鬼是个人已经心里踏实了不少,但和白鬼一问一答的时候,我依然的高度紧张起来,生怕这个老家伙翻脸,当时候不得一巴掌把我糊死。
不过,我好想担心的过头了,老家伙根本就没有动气的神色,反而见我一直抱着古弈的尸体不撒手,反而乐了起来,那小声初听起来还和我的心情极不相付,但听了一阵后反而觉得很安神,因为老家伙笑出来的声音很爽朗,一如京戏里的黑脸包公。
第一次见他张开了嘴,露出两排整齐的雪白的牙齿,我敢肯定他那些牙全是真的,没有镶过,也就是说这个看起来足有百十多岁的老东西竟然没有牙齿脱落。
“梦境如此,说明我和小友之间有缘份,小友现在可以放心的把人交给我了吧?”
梦境如此,梦境……
我反复的重复着这句话,直到十几遍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我之前确实做梦梦到一个白衣老人,他和我说古弈还没死,这个梦我一连作了两次,几乎是重复的一个梦境,当初还非常奇怪,做梦是很随机的东西,为什么我梦好像是放电影一样可以重复。
这个梦非常的真实,导致我一直坚信这个白衣老头真的存在,他真的能把古弈救活,这也是我为什么迟迟不把古弈安葬的一个重要原因,直到最近被接二连三的打击,脑袋里晕晕乎乎的也就把做梦的事暂时忘了,直到现在突然又想起。
忽然,我有种要扑过去的冲动。
这该不会也是梦吧,我压制了一下过分激动的心情,转过头看了看远处的小野,又看了眼立在哪里的老宋头,心里还是有点不放心,一低头看到手里那根白头发了,然后用手指捏紧了,毫不犹豫的在自己的虎口穴上刺了一下,白头发竟然硬的像根银针一样没有一点完曲,反倒把我疼的赶紧停下了动作,这才正儿八经的看向白鬼,认真的说道:“陶……老头?”
我记得梦中老头似乎提过自己的姓氏,姓陶。
“陶立夫,小友记得没错。”白鬼捻着银续和声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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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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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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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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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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