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脸分明就是那具人皮偶的,但却有种拿放大镜放大的效果,足足比之前大了一圈,映在我眼睛里足有脸盘大小,尤其是那双眼睛是血红色的,包括瞳仁都是红色,甚至那一刻我能从哪血红色瞳仁里看到我自己的影子,也是红色的。
据说在中元节的那天晚上子夜时分,随便找一个破旧的梳妆台,然后再准备一枚镜子,在没有别人打扰的情况下,你可以对着镜子照,照出来的效果就是这样的。
我足足和那双眼睛对视了四五秒,脑袋才有了反应,本能的想要躲开那张脸,但因为距离太近跑肯定是来不及了,只能随机应变了。
我猛的握紧工兵铲向后拍去,嘭的一声,工兵铲结结实实的拍在那张脸上,我也没时间看看是不是把那张脸拍了个稀巴烂,也顾不上手腕上的巨疼,撒开腿就跑,结果只往前冲了两步感觉身体就被东西从后面扯挂住了,任凭我怎么使劲就是摆不脱。
我猛的往身后瞅去,突然发现右侧肩头上搭着四根手指,四根像刚从白面缸里抽出来的手指一样的东西,没有指甲也没有关节,像四条白色的吸血虫贴在我肩头上,另一肩膀上也是像有东西在贴着皮肤爬动,不用看也知道那个肩膀也被抓住了,看似软绵绵的八根手指搭在我的肩膀上感觉就像被八根缆绳五花大绑了似的难受,任凭我怎么使劲都挣脱不开,反而越挣扎那八根手指上的力道越大,我上半身本来就没穿衣服,现在就感觉那四根手指像四条吸血虫直往肉里钻。
我操,这已经不是感觉了,那八根手指确实正在往肉里钻,八根手指正在硬生生的破开皮肉,我活了二十年了都没经见过这种疼法,登时身上就渗出了汗珠,但我又不敢喊叫。只能意识到这是要给我穿琵琶骨了,这绝对比死还要难受几倍,心里越发的着急起来,但苦于两条胳膊已经抬不起来,手里的工兵铲也早已掉在地上,现在只剩下两条腿还能活动,但我连对方的躯体都感觉不到,貌似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了。
饶是我有千种逃脱的办法,但苦于那八根手指的力气大的有些离谱,我也只能急的在原地跺脚,现在才知道什么叫一力降十会一快伏九虎。
冥冥中感觉两侧的肩头越来越麻,知道马上将大势已去了。
但就在这时,我忽然听到有人喊了声偏头。
是对我说的吗?什么意思,偏头还是偏头疼,我真的没听清楚。
此时我也来不及判断声音的来源和真假,猛的把头偏向一侧,几乎是同时感觉有东西擦着我的脖子飞了过去,右侧的肩头上热辣辣的疼了一下,我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急忙回头看,发现那些手指不在了,只留下肩头上有七个触目惊心的血窟窿,对了,还有半截断掉的手指,还留在我肩头上,被我一巴掌拍了出去。
我就知道大嘴不会把我扔下不管的,也只有大嘴敢把冲锋枪当狙击枪使,再换个人估计是我先挂了,高速旋转的子弹直接就干断人皮偶一根手指,导致其把其余的手指都缩了回去,正所谓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机会来了我那还敢犹豫,从地上捡起工兵铲就往前冲。
“大嘴,给我使劲的招呼狗日的,别怕浪费子弹。”我一边跑一边气急败坏的冲大嘴喊话,因为我能感觉到人皮偶还跟在我身后,如果大嘴那边火力压制不住,我还是逃不掉,现在的子弹对我来说就是一堆废铁,小命才要紧。
“老崔,腾个道出来。”大嘴的声音远远的传了过来。
我一听就知道他要干什么了,猛的往一侧闪身,然后加速寻着大嘴的声音跑去,瞬间身体的一侧像开了锅一样,到处是子弹破空的声音,还好我们手里还有把拿得出手的武器,不然后果真就没法现象了。
我一边奔跑一边寻找大嘴躲藏地方,终于看到前面不远处的石柱后面有人冲我招手,便猫着腰跑了过去。
“胡闹!”老余头板着脸说道,看样子是憋了一肚子的气,脸都憋红了。
“意料之外,意料之外。”我自知理亏,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先给众人打个马虎眼,盼着大嘴那边早点收工。
就在阡陌打算给我查看肩头上伤口的时候,大嘴那边的枪声突然停了,我们都以为弹匣空了,小野刚抓起一个弹匣想交给大嘴,就听大嘴突然急匆匆的说道:“快看那是什么鸟玩意。”
我无来由的心里一紧,知道这种声音绝对不是好兆头。
果然,我把头探出去一看,发现像雾一样黄光下,五十多米外人皮偶正两腿跪在地上,脸朝向我们藏身的位置,一条胳膊已经不知道了去向,蜡白色的身上全是黑色的窟窿眼,特别的扎眼,就在我们看的时候发现那些窟窿眼里好像有东西往外流,我刚想说这可能是人皮偶的内脏,忽然发现又不像,因为这些流出来的东西好像有生命一样在自行的贴着地面爬动,而且动的很快,仿佛就是十几条白色半透明的蛇,蛇身上长满了黑斑花,只是观察了几秒,突然发现这些半透明的东西根本就不是蛇,什么样的蛇能长到十几米,而且还在飞速的疯长,眨眼间就长到了二十米多长,就在这时,半透明的东西突然分叉了,一分为三起头并进,数量由原来的十几条一下子变成了快几十条,密密麻麻的向我们这边飞速爬了过来,远远看去地面上像有水在流淌,几乎把两排大石柱间的地面铺满了,地面上闪闪发光。xǐυmь.℃òm
可能是刚才都有点被眼前的景象吓懵了,眼看着那些半透明的东西离我们越来越近,人群才反应过来,纷纷起身像后面的石柱后撤退,人皮偶不知死活还跪在那里,从他身上那些血窟窿里钻出来的那些东西像似张了眼睛一样,不管我们怎么躲怎么藏,总能绕过那些石柱追过来。
开始大伙还有力气跑,跑了一阵后都有点虚脱了,个个汗流浃背的一幅狼狈像,而追过来的那些半透明东西却是丝毫不减速,眼看着离我们已经不到十米距离,这时候就听跑在最后面的阡陌吃惊的尖叫道:“妈呀,快看那是什么东西?”
被阡陌的声音吸引,我们几人齐齐回头查看,突然发现那些半透明的东西好像长出了脑袋,膨胀的非常快,几乎就在我们转身的空档,那个半透明的脑袋已经足有人脑袋大小了,似乎还在膨胀中。
这时候不知道老余头想起了什么,突然就喊道:“是冥界之花,大家快跑。”
然而,几乎就是他的话音刚落,那些个半透明的脑袋同时发出一连串嘭嘭嘭,像放烟花一样在我们前方炸开花了,确确实实是花,五个半透明的花瓣像在舞动的甩袖,中间黑色的花蕊像一张嘴一样时开时合,直径有两米多大,一瞬间,铺天盖地的全是半透明的冥界之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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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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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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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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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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