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心急如焚只是一方面,我和古弈划水的动作又不敢太夸张,生怕惊动水下面的那位爷。
那可是动一动嘴就能让你不知道这么死的主,古弈可能和我想法差不多,已经拼出了最大的力气,争取不在沿途上拖累着我,或许是因为我的存在才不是显得很惊慌,反而要比我还沉着。
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自己看到的东西,尤其是哪个超然大嘴,仅仅是露出了一张嘴而已,就已经超出了我的见识和想象,老子什么时候见过比鲸鱼还大的活物,还好那张大嘴歪打正着的帮了我们一把,将其他的牙鱼转瞬间吸进了肚里,不然的话,就拼我和古弈现在的战斗力,怕是已经在阴曹去和马克思请罪去了。
古弈刚醒,身体还很虚软,除了一直皱着眉头,偶尔也会点点头,她能做到这个地步,已经是难能可贵了,尤其还是在这种环境下,两人前后也没和我说上几句话,现在只能没命的往前游去,希望找到大嘴他们。
“定错方向了?怎么会一个鬼影都没呢?”我回头和古弈小声念叨,一旦脑袋里有这个念头,身体就要停下来,扭头的时候看着古弈对我摇头,古弈简简单单的说了四个字:“感觉没错。”
古弈感觉没错,那几乎就是对了,其实现在也只能靠感觉了,四周一码黑,要星星没星星,要月亮没月亮的,只有那从天上轮罩下的红色,将牛憋屈的能看出一米左右的模糊轮廓。
我们现在没有任何的照明工具,两眼猴急猴急的干瞪着,其实是全拼感觉往前探路,湖水冰凉,身上的关节部位都快冻僵了,时不时的还会涌过来一个浪头,眨眼间就把我和古弈推向高处,身上仅剩下的装备和衣服早就泡了水,此时变的鼓鼓囊囊有还沉甸甸的,我担心再找不到出路,怕是再游不了多久,两人就的沉如湖底喂鱼,想着这些我更加的想游的快了,但往往是事与愿违。
迎头一个浪尖过来,马上又退了回去。
我知道这样下去不行,也该是扔东西的时候了,黄金有价,生命无价,再贵重的东西也不比命当紧,所以我一边卖力的划着水,一边还心里盘算着该扔什么东西呢,除了几枚铜镜不能扔,其他的都是累赘了。
“前面有漩涡。”古弈突然冷冷的打断了我的念头,听她表达的这么急促,我心里猛的一沉,就想往远处看去,但又发现手里根本就没有手电,心里一惊。正要仔细的和古弈确认这事,忽然感觉我们游起来速度变快了,还有就是明明往后划水,身体应该往前推进才对,现在确实身体接近横着走了,似乎是水里有东西,在一点点的拽着我们走。
“回头!”我再也不敢迟疑了,拽着古弈的手腕就往回游。
漩涡,那同样可以让你死无葬身之地,这片湖水我是了解了,第一次见时,静的像个处子,美的令人心醉,但转眼的功夫就变成一个泼妇了,此时,我和古弈齐头并进的折回身向着相反的方向游动,心里急的都快嘴里喷火了,但发现往回游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不管你怎么样使劲,身体总是控制不住的往一侧摆动。
两人也就连着扑腾了不到半分钟的样子,我感觉身体就要虚脱了,再也没有力气可以试出来。
感觉扯着我们身体的力气还在加大,而且此时,我已经清楚的感觉到了那股力,即便不用眼睛看,也能感觉四周的水正呈螺旋状,顺时针的向下卷动而下,如果不反抗还感觉不是很明显,越是反抗这个下旋的趋势越明显,几乎就是等于有人拽着我们的脚腕向湖底拉扯。
湖水才几米的深度,而且当日我也见到了里面悠闲摆动的水草,那么这漩涡是这么形成的,还有那个超然大物究竟来自哪里,一直隐藏在水底,还是外来的物种,但那么大的体积总的有个安身之所吧。
古弈慌了,开始往嘴里灌水,嗓子里传出撕裂般的咳嗽声,我也是想放弃的心都有了,终究是一死,费这么大劲此找死这他妈不是扯淡吗?
现在我有种爬墙的艰难,头上脚下迎着冰凉的水面,做着滑稽的动作,只要能往前蹭一点,动作怎么夸张都行,甚至我把灌满水的鞋都蹬掉了,即便是这样,裤袋上还是像系了一个粗大的绳子根本甩不脱的。
哇的一声,古弈连着呕吐起来,划水蹬水的动作停了下来,忽然我感觉身边一空,古弈的身体就要被水卷走,慌忙之下,我也放弃了挣扎,探出胳膊一搂,勉勉强强的将古弈的脚腕抓住了,这样一来,两人就像张枚树叶子,飘飘忽忽的打着转向不知道的方向转去。
我能做的就是死死的搂紧古弈,死活就紧紧的抱着吧。
还有大嘴和小野他们,很有可能已经先我们一步被带离了这里,现在死活难料,感觉天旋地转的越来越厉害,连睁开眼都感觉非常吃力,不管有多费劲,只要有机会我就会强忍着眼眶的撕裂感,瞪着眼看着黢黑的周围,黑色的世界,黑色的湖水,呼啸着揉*搓着我们的身体,感觉全身没有一处是完整的了,腿也不是自己的,胳膊也似折断了巨疼,偶尔能趁机呼吸一口满是臭味的空气。
迷迷糊糊的听古弈小声的念叨了一声,她想家了,想回家。听着让人心绞痛,无由的让我也想起了自己的双亲,心里刺痒的难受,我想出口安慰古弈几声,但一张开嘴就是迎面盖过来的水花,被硬生生的灌了几口之后,脑袋一下胀大了好几倍,好想坦坦荡荡的大睡一觉。m.χIùmЬ.CǒM
但我的意识还很清晰,感觉只是瞬间的功夫,就穿越了无限远的距离,眼前闪过了太多的东西,七彩的琉璃云,又好像是绚丽的北极光,画面感特别真实。
我和古弈被水压挤的更紧了,仿佛连肉都长在了一处,脑壳子里翻江倒海间,我抱着古弈向一个大型的漏斗底部坠去,感觉被水簇拥这挤过了一个狭长的通道,然后冲击到一片满是大水泡的地方,再然后就是无休止的翻滚,停下来的那一瞬间,眼睛里满是金光闪闪。
说不清过了多久,感觉有东西在拉扯我怀里的古弈,出于想出手阻止的意识,我猛然睁开眼看向那些东西。
一个佝偻的背影正扯着古弈的头发,一寸一寸的退着走,还有几个黑色的背影抬着一个挺重的物件向远处走去,它们动作很僵硬,只能做些简单的姿势,前方有几盏荧绿色的火苗在跳动,而这一切我发现自己只能看,手脚根本就抬不起来,像被麻醉了一般。
我无法阻止这一切,只能看着古弈被拖着慢慢远去,脑袋歪在一侧的肩头,被越拖越远,偶尔的,古弈嘴里会冒出一串白气,随着眼睛慢慢的适应这里的环境,我有些勉强的看清了那几个远去的黑影,它们抬着的是一口棺材一样的东西。
那些黑影不应该是人,而是一具具僵硬的死尸。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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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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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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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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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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