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中,我还以为是古奕在我身边,不愿睁眼,不愿意醒来,后来意识到了这一路上发生的种种事情,猛的惊醒,心里说不出的失落,赶紧睁开眼警惕的看向四周。
擦去嘴巴外的哈喇子,才知道这一觉算是睡出了名堂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此时竹筏早已经停下,正好被一颗干死的树杈卡住,竹筏像枚落叶一样静静的荡在湖面上,。
湖面不大略呈长形,有千亩只大,三面青山一面沟,而这沟远远望去,正是竹筏一路飘来的河道,湖边影影绰绰的围着一圈高低错落的林木,高大的树冠遮天蔽日,墨绿如翻滚的云朵,尽显无限生机,矮一点的应该是灌木树藤之类,上面是黄绿色的枝叶,下面火红火红的根茎,甚是显眼,很多的枝蔓之物缠绕在大树杆上,结出了粉红色和黄色的小花。琇書蛧
湖水非常清澈,一眼望穿,一米多高的水草轻轻的扭着腰身,时不时的有各色鱼群穿梭而过,如果不是我心里有事,也许还有心情坐着竹筏上欣赏一会水景,可惜,至醒来的那一刻起,心马上有提到了嗓子眼了。
想到古弈有大嘴陪在身边,这才多少不那么急躁了些,她吉人自有天象相佑,我不住的说服这自己。
目测湖水深不过五米,湖面荡过细细的波纹,可能正好是早晨,东天一隅金黄色的太阳穿过树梢,一束束金黄色的光芒洒在湖面上,投射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顿觉眼前一切生机盎然。
忽然感觉肚子有点饿,咕咕直叫,摸遍了全身的衣兜,愣是没找到半粒下嘴的米,我下意识的看看了堵在去路上的那刻死树,粗壮的根部插在湖底,多半拉露在湖面上,我忽然想到在青海的时候,那个晚上老冯头有意无意的说,让我看到枯树绕着走,不知何意,那眼前不就是一颗枯树吗?
我正要挪到竹筏前部,看看能不能掰根树杈下来,好把竹筏划到岸边,就在抬眼的时间,发现枯树离水面不到一米的位置有簇绿色,再一看原来是树叶,宽大的已经开始招展,小点的还卷缩在一起,枯木逢春?那还算枯树吗?我不免在这枯树上多看了几眼。
枯木逢春,我抬头看了看四周的环境,断脉之地何能有此机缘,可能是我的眼里只有这面湖了,倒忽略了周围重峦叠嶂的山了,此时再看,三座山形态不一,正对着东方的山脊分了三重,一重重拔高,最高的那峰依然气宇高昂的探入了云层,仿佛一条巨龙正要冲天而起,令人叫绝。
左右两侧的山就矮了气势,左侧像马脊,有棱有角缭绕在白茫茫的雾气在下,显然在那山前只是陪衬罢了,右侧直线起伏,山顶平坦开阔,一如枚官印,倒扣而下。
我操,这山,这水,不正是《望气寻龙诀》的“抱”局吗?怀抱有情天,藏风聚水,采阳钠阴,左青龙,右白虎,一龙登天,一水环绕,所谓的龙凤呈祥顶多也就是这个画面,怪不得死树也敢逢春,原来依仗着风水宝地的庇佑。
如果我不多看一眼,就很难看出这里的万绿天际了,如果说此地不出王侯将相,才女皇妃,袁天罡和李淳风也的被活活气死不可,虽然我对《望气寻龙诀》只是了解了个皮毛,但这种大起大落,大开大合之势我还是能看的准的,此地吉地,西去百里实为官相之地,东去十里,应该就是女性的福地了。
可惜的是,这一副洞天之地却被隐匿在了野人山深处,不然云南也不至于历来少王,也不知道那个生儿子没屁*眼的家伙,愣是把这处得天独厚的盘龙藏凤之地断了气势,确切的说是切断了这里的凤脉,这也可能是我们在山洞之中所遭遇的种种凶险的根源了。
可是那血尸有作何解,为何缠着古弈不放,是冥冥中的诅咒,还是古弈身上外露出了什么?还有那九耳金鼎,难道真是十吨黄金铸的,祸国殃民啊,我越想那金鼎越不对劲,不行,我的想方设法去找大嘴和古弈。
这里有人驻扎?这青烟袅袅是什么方位飘过来的,也没有风呀?
我摸了摸卡在S带上的手枪没有掉进水里,一个猛子扎入湖中,如今虽饿,但精神头养足了,所以我没打算再借助竹筏,便朝着青烟最浓的位置游了过去,中途停顿了两次,没有发现可疑的动静,便斜刺着游向湖边,然后很小心的向目的地摸去。
这里已经到了野人山核心区的原始森林,地下的枯枝败叶没有一尺厚也差不多了,尤其是地面还不平整,有时候一脚下去就是一个坑,所以,我的一手放在枪柄上,保险早就打开,另一只手虚晃着,差不多半个小时后,地势变的越来越低,可能是因为下坡的缘故,感觉视线好了很多,就在前面一个足有四人合抱粗的树后,这里的青烟最是浓烈,如果细看还能看到地下狼狈的景象,折断的树杈,石头堆砌的痕迹,过过火的黑色地面……
我没敢第一时间走过去,足足在树后观察了十几分钟后,才小心的走了过去,在地上东张西望了一番,发现这里还有热气没有散干净,在一颗碗口粗的树下,树叶下鼓鼓囊囊的,用脚踢开一看,担心流出口水来。
蛇皮,空罐头盒,吃剩的动物骨架,甚至在几步外还能看到一个玻璃瓶,勉勉强强的露出了瓶口,我急忙跑了过去,抓起来一看顿时乐了起来,上面还贴着半拉瓶标,二锅头,晃了晃酒瓶里面应该还有不到三两酒,扬起手正要丢出去,但还是忍住没舍得,不管是人家不小心留下来的,还是故意,我现在还挑剔个毛,只要不是尿就行。
拧开瓶盖,放在鼻子底下狗嗅了一会,顿时感觉一阵接一阵的酒香,看来没丢就对了,不过我还是没打算喝一口,貌似还缺少点什么下酒的肉,我强忍着饥肠辘辘在地下的狼藉堆里扫了一会,终于发现几枚没有被掩埋掉的脚印,向着北面消失了。
如果真要让我猜,这些人很可能是软波涛和阡陌几人,看来他们也是没走多久,现在追还来的急,这荒山野岭的多一人总比孤家寡人安全,我没在犹豫,对着那窜脚印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猜不到一个小时候,我刚绕过一片低矮稠密的灌木丛,抬眼一看,几十米外一棵灰白色的树干后,有团白华华的东西一动不动,在绿色与白色之间显得特扎眼。
云南这地,林多,动物多,各色各样,所以,我认定那白华华的东西可能是什么动物的白肚皮,我还正愁着有酒没肉,看来这运气来了神也挡不住,观察片刻,我屏住呼吸慢慢的抬起了胳膊,将枪口瞄准那团白华华的东西,手指搭在扳机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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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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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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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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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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