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官赐福,百无禁忌,一印在手,鬼神皆避,神挡杀神,佛挡弑佛……人挡……老子一铜锤砸死你。”我的语速极快,生怕被人插话忘词,估计在场的所有人未必能听清我在说什么,而且那后面几句也是我临时抱佛脚加进去的,谁让当年的崔化成只留印,不留口诀呢。
“这也行……”不光是古弈出神的看着我,甚至,大嘴眼睛都直了,骇然中,声音拖着很长的尾巴,后面还拐了个小弯。
还便说,我的话音刚落,那刺眼的白裙子像被风吹散一般,眨眼间消失不见,其实说起来,这个过程也就几十秒。
直到现在,我才第一次发现这印,真他妈是宝,好在破四旧的时候,我爹把我唯一的玩具藏的很严实,才免去了厄运。
我正要将印重新收好,忽然被大嘴拦了一下。
“我操,刚才搞错了,这个才是发丘印。”大嘴说话的同时,将栓在裤袋上的另一个布包塞在我手上,同样是红布包的,沉甸甸的。
我下意识的摸了摸手中的红布包,同样有棱有角,沉甸甸的,但好像少了一些零部件,可能是我当初心急,没能摸出来。xǐυmь.℃òm
我恶狠狠的瞪了大嘴一眼,恨不得再把那个沉甸甸的方块砸回去,“那这个是什么?”
尽管我感觉被大嘴无意中玩了一把,但还是强忍着,直到大嘴简短的告诉我,这个是和黄金面具一起找到的,原来在他找到发丘印返回的时候,发现斩龙台脚下有个巨型的方形池子,池子下面靠近边缘处摆着一口形状奇特的石制容器,足有两米高,宽度起码超过了十几米。
按照大嘴的盘算,他一个人没胆量靠近,更别说下到池子里了,只是一想到自己身上有发丘印,而且那数吨的黄金很可能就藏在这个石制容器内,所以才仗着胆子跳了进去。
然后,大嘴捂着鼻子绕着石制容器转了大半圈,在靠近底部的位置处发现个溜圆的孔,好奇、惊奇、迫切之下用火把的另一端随便探了一下,却不料,在他收回火把的时候,竟然带出来两样东西,一个金灿灿的面具,还有就是这个方形的黄灿灿的铜制盒子。
情急之下,大嘴还以为是块金锭呢,急忙把包裹发丘印的红布一分为二,包着铜制盒子就跑,也就是脚前脚后的关系,大嘴刚刚爬上大池子,后面便传来粗重的喘息声,而且是好几道。
几乎是大嘴话音刚落,一直枯黄的手突然伸到大嘴面前,一把抓去,速度之快,竟是让我们三人谁都没有防备住。
“简直就是……找死。”大嘴心疼的低吼一声,手中的工兵铲已经对着那只手落了下去。
还好,我正好处于大嘴和老余头中间,在看清老余头身子挣扎着动了一下后,眼看大嘴那边工兵铲要落下,见势不妙,马上*将手中的工兵铲抬起,堪堪接住大嘴砍下的工兵铲。
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连带着火花飞溅,这一瞬间的变故,吓得古弈险些喊了出来。
暗道大嘴这愣球,也不知道使了多大的力气,直到现在,震的我虎口都热辣辣,还好,我的身体素质和反应速度也不错,眼见大嘴肩膀一动,心道不妙之时,我也本能的做出了回应,如果换了别人,怕是不仅此时的老余头,那条贱手早就飞出去了,很可能连带着我,也的受伤,要知道大嘴的恨,在全连队都是臭名昭著的,当时的连队,加起来不下千人,愣是找不出第二个敢和他喝酒的,也就是我……说话还能见点效果。
此时的老余头,吐着白气长出了一口气,估计是心惊肉跳到了极限了,脸色比刚才收拾那具尸体的时候还白的吓人,整个身体踉踉跄跄的就闪在了我的一侧,这才喘息着说道:“这面具我见过,很邪门……但它……不该出现在这里的!”
“见过?余叔在哪里见过?说具体点。”我知道老余头刚才那句话是发自内心的,听那吃惊的语气,看那激动的神色,应该是很本能的反应,而且这个黄金面具给老余头的印象应该极深才对,所以,我才话赶话的问道,希望老余头能继续口误。
“具体在那……真就想不起来了,人老了,不像你们年轻人记心好,哎。”老余头顿了一下,小心翼翼的翻过黄金面具的背面,端详了几秒,随即感叹道。
听老余头这么说,我确实有点失望,眼看已经踩住狐狸尾巴了,但最终,还是被他摇身一晃溜了,真是一只不折不扣的老狐狸,这应变速度……也太他妈快了些。
几分钟过去了,老余头眼露精芒,气定神闲般的端详着黄灿灿的面具,并没有为了刚才大嘴所说的话挪动一步,也就是在大嘴跑回来的方向扫了一下,喃喃一声:“真是那样……该来的谁也挡不住。”
我本以为,那些粗重的喘息声,是大嘴故意虚张声势,夸大其词了一番,然而,随着老余头表情严肃的快要挤出水了,话语间也是让人听着后背凉飕飕的,看来真真的较量,怕是才要开始。
老余头看了几眼大嘴手中的铜制盒子,张了几次嘴,动了好几次手指,都是心有忌惮的缩了回去,也不知道从那夹出两支眼,揉*搓了几下后,一对接马不停蹄的吧嗒了起来。
大嘴用眼角瞪看老余头几下,憋着一肚子气话没说,怒气冲冲的蹲在了地上,随手翻看着那个黄灿灿的铜制盒子,缓缓的脸色有了喜色:“老崔,你还别说,这盒子……说不定拿到市面上能卖个好价钱,只是……可惜,到现在都打不开砸不碎。”
铜制盒子我还没来得急看,光知道黄灿灿的,好像从来不生锈,六个面上全部有刻过的痕迹,中间还有条不易察觉的缝,很细,细到工兵铲都插不进去,只是,大嘴都打不开,我也就懒的试了。
古弈回来了,把火堆重新收拢了一下,虽然火堆看起来小了一圈,但火势明显的大了不少,也足够坚持半个小时的亮度。
忙完这一切,古弈急匆匆的向我走了过来,她见我把玩着黄灿灿的面具,正要往自己的脸上扣去,突然说道:“这不是面具,是邪物。”
“等会你们就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了。”趁着我的手愣在半空之时,古弈冷不丁抓过面具,对着火堆丢了出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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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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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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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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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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