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牵起古弈的手后,正欲捎带着把老余头拉走时,几乎前后不到一秒的时间,看见老余头将巴掌大一个椭圆形袋子用牙撕开,紧接着老余头一扬脖子,对着袋子内的液体狂吸起来,嘴里吱吱有声,两道黑红色的粘液自老余头嘴角滑下,夹杂着一种让人毕生难忘的奇特味道。
“不成功则成仁吧,待会如果我有异变,记得把我的头砍下来,第一时间烧掉。”这是老余头使劲甩开我的后,用一种沉闷的嗓音说出的第一句话。
太突然,太令人吃惊,导致我瞬间僵在了原地,看着前后判若两人的老余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我不知道老家伙这么大义凛然的举动,背后隐藏的将是什么样惊人的秘密。
与此同时,近在咫尺的墓魂鬼群已经变的狂乱蠢动起来,那种让人不寒而栗的阴森降临,原本散乱的毛发瞬间变成长及几米的黑丝飞扬,无数张惨白的面孔呈扭曲状放大,自它们体内发出声波如泥潭一般,让人寸步难行。
我操呀,原来老余头他妈的之前说的话都是骗人的,早知道他和这些墓魂鬼打算纠缠不清,打死我也不和他一道,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真后悔没听大嘴的良言。wWW.ΧìǔΜЬ.CǒΜ
不到十米的距离,墓魂鬼群眨眼的功夫已经扑至了我们近前,一种超脱想象的压迫感让人不敢想象,那是一种什么样的速度,几乎就是隔空瞬移一般。
“哥,余叔刚才喝下的应该是尸王血,咱们赶快离开这里。”猛然间,古弈放弃了女孩应有的矜持,嘶喊着,扯着我的胳膊扭头猛跑。
“什么血……尸王血?”大跌眼镜之余我冲古弈喊道。
骇然之后,我完全没有了思考的动力,只感觉眼前一具高大威猛,噬血无数的千年老僵尸张开了血盆大口,尽管我之前并没有接触过这种传说中的怪物,但还是感觉身上一个机灵。
这他妈感情是千年尸王斗墓魂鬼吗?任你想象力丰富,恐怕也不敢去想。
我敢发誓,若不是在关键时刻,古弈强拉硬拽,我恐怕还沉浸在刚才的梦魇般的气氛里,恶臭到了令人眼睛臌胀的味道,黑红浆稠状的液体,简直不敢相信,老余头能喝下那种东西。
我不知道能不能逃出墓魂鬼的包围,老余头喝下的尸王血会不会起作用,甚至不敢去想这些看似温和的另类物种会以什么样的方式来处置它们抓捕的猎物,总之,在那瞬间之后,我的大脑里一片空白,唯一耳边传来一声“刺啦”声。
伴随着这个令人心凉的声音响起,我完全懵了,搂着古弈向前被扑倒的同时,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大限已到。
“古弈,咱们要死了。”我本想狂吼,来宣泄内心深处的不甘。
这一刻,仿佛时间都停止了,所有的努力和记忆都归零了,内心深处乱作一堆,而脑海里却是空白一片。我真切的感到后背一阵凉飕飕的,像被一把锋利的利刃重重的切开了下去。
看来这下真死翘翘了,提前狂奔的大嘴估计也难逃厄运,三人都将交代在这里,至于老余头恐怕已经变成一堆肉末了吧。
一念至此,趁着身体停下之后,我强行将眼睛眯开,心道,这里已是野人山地域,当年那场轰轰烈烈的激战,曾经埋葬了多少我们敬爱的远征军忠魂烈胆,我他娘好歹也扛过枪,向党旗宣过誓,总不至于被一群牛鬼蛇神吓破了胆吧?
慌乱中,我睁开眼睛,触摸着身侧那副柔弱的身段,古弈安静的伏在我胸前,一双手还紧紧的抱着我的脖子,生死不明,欲哭无泪。
印象中,本应该悬浮在我们上空那些密密麻麻的人头,飞舞的黑丝一个也没有发现,也不知道它们藏身了还是逃了。
在偏离手电光线几米的位置,有一团很起眼的红光刺眼的浮现。
“余叔好像是成功了,我们古灵族的镇尸咒总算没有失传了。”迷迷糊糊中,古弈一个大翻身,喜极而泣道。
“古弈,我们没死?刚才明明……”饶是我此时眼花缭乱,也能分辨一二,那个刚刚挣扎起来的人分明就是古弈,那团红光中包裹的人影应该是老余头才对,只是人影的动作有些陌生,像是在装疯卖傻,如果仔细的听,还能听到一些断断续续的音符,好像是升坛作法的道士。
“明明什么?你还好意思说,你把人家的衣服都撕开了,哎呀,好丢人。”
经古弈这么一说,我下意识的在她身上摸了一遍,湿淋淋的胸口,绷直的双腿,滑溜溜的后背漏了春光,还热乎乎的,慌乱中,我赶紧将探向古弈肚脐处手收了回来。
无地自容啊,我忙不得的调整了下手电的方向。
然而,更为惊奇的一幕却是在离老余头十几米的地方惊险。
“这便是你刚才说的镇尸咒?简直就是在自我摧残,也不知道这老余头还能不能变回本人?”
“如果是按照爹爹的秘法服下的尸王血,再加上心够坚强的话,应该没有问题,不然……很难说了。”
“不然怎么样?那群墓魂鬼难道真被这气势吓跑了?”我迫不及待的追问道。
古弈没有急着回复我,而是快速的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然后,指了指黑幕般的头顶,颤声说道:“余叔会落入人不人鬼不鬼的境地,看样子余叔还没有完全的尸化自己,所以,我们还的远远的走开才对,其实,墓魂鬼认死理,不是那么容易被镇压的。”
“那还等什么,反正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说话间,我也是急忙站起身来,揉了揉酸疼四肢,拉着古弈向来时的方向跑了起来。
此时也顾不上考虑老余头了,先保护好有生的力量才对,也不知道接下来老余头会不会变成尸王一样的存在,反正我和古弈不能被殃及池鱼的。
“我说你们两个笨蛋,能不能让开,当着我视线了懂不?”
黑暗中,我和古弈猛的被一道愤怒的声呵斥之后停了下来,这声音太他奶奶熟悉了,等我调转手电晃过去时,发现果然是大嘴。
但见此时的大嘴静静的趴伏在地上,黑洞洞的枪口向前探出,单眼呈瞄准状态,手边还摆着几颗手雷,手雷一旁很不合时宜的放着一个酒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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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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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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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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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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