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内太窄,连个撅屁股的动作都使不出来,最大限度也就是刚刚能把腰挺直,我只能强忍着各种不适感和胳膊肘和膝盖上火辣辣的痛,调动全身每一块肌肉来倒着爬行。
为了尽快将绳子拉直,好在阴尸出现的第一时间将鬼雷拉响,我把吃奶的力气都使出了,身上单衣薄衫的,却汗流如注,再被屁股猛烈的穿堂风一吹,衣服马上变成了冰片。
但此时的惶恐远胜身体上的不适,那还顾得了这么多,能活着出去就大烧高香了。
咚!洞口传来第一声响动,是那么的令人心颤,随着响声我猛的耸了一下身体。因为眼前太黑,所以我的注意力高度集中,导致外面的任何风吹草动都像在耳边响起,这简直就是一种无形的折磨。ωωω.χΙυΜЬ.Cǒm
接着又是一闷响声,还没等我心情平复下来,一连窜的响声开始杂乱无章起来,好像有东西在动那块棺材板火把,未彻底熄灭的火把忽然发生了断裂,一时间,洞口外火花飞溅,照的通红一片,借此我也看到了不少东西。
密密麻麻的肠虫挤在一处,粉红色的大嘴在翻动,还有几个白色的影子看的不太清楚,就在洞外的亮度接近小时的瞬间,一张丑陋而没有眼睛的脸突然爬在洞口上,接着便是怪吼起来,声音很特别,就像人在抡圆嘴巴大口的哈气,般声声入耳。
洞外变的伸手不见五指,但我的心却似明镜一般,那一秒记住了太多的恶心东西,在黑暗中全部不由自主的在脑海里翻腾了出来。凭感觉那张脸此时已经探入了洞口,好像身体也跟着往里爬,即便离着六七米的距离,还能清晰的感受到那股粗重的鼻息,带着一股难以言明恶臭,险些让我吃不消,发出呕吐的声音。我一个机灵马上屏住了呼吸,我知道这一刻终于还是来了。
绳子依然带着弧度低垂在地,心悸不言而喻,干脆我也不爬了,双手发疯般的拉动绳子,身体贴着地面,尽量保持一字型,最大程度的降低爆炸后的冲击波伤害。
此时,好像阴尸在挪动那块石头,我心里又是一种惶恐,生怕那畜生将鬼雷破坏掉。因为紧贴地面的缘故,所以洞内每一个细小的声音都听的真切及时,那是一声声很瘆人的摩擦声,也就在此时,手中的绳子终于直了。
洞口外狂乱声,嘶吼声一直不断。
猛然间,一股劲风扑入洞内,我身后的衣服都被那股风卷了起来,头发瞬间变的乱糟糟的一团。阴尸好像在嗅着什么味道,紧贴地面之上传来重重的鼻息声。
结束吧,这是我此时此刻的心情真实写照,感觉太累了,即便下一秒就粉身碎骨。
慌乱之中,我把腋下的那团衣服团顶在头顶,血气涌向头顶,腰上一拧劲,连带着整个上半身就仰了起来,瞬间,一团白光穿过眼皮射入了我的大脑,震天动地的响声夹杂着洞内石头的崩裂碰撞声,我感觉脑袋被什么东西猛的撞了一下,后背擦着洞顶,脚尖和膝盖扫着洞底,眼前冒着火星,身体不受控制的飞了出去。
昏昏沉沉的停了下来,脑袋里依稀还能记得一些东西,好像远处的洞口塌陷了,就像随手关门一样,那些吵杂的声音顿时消失在门外,山洞变得静默起来。
差不多十几秒之后,我感觉身上有了知觉,先是各个部位扯着疼,接着鼻子里传来浓烈的火药味,然后能感觉到我正大展的趴在地上,有感觉就说明我还活着,这一刻的兴奋让我有点抓狂。
想象着阴尸已死,即便没死透恐怕已被埋在乱石之下。
我试着动了动腿,还能艰难的伸缩,腰虽然有些使不上力气,好歹还能带着上半身抬起头来。
大嘴带着两个女同胞也应该爬的差不多了,毕竟他们都是顺着爬,比我要快的多。我也该出去了,不然古弈还以为我阵亡了,哭天喊地寻死觅活的,本来身体就不好,折腾不起啊。
我下意识的摸了摸怀里揣着的几件东西,一件没少的全在,这一刻,整个人才真正的豁达起来。
就在我刚想挪动身体时,忽然间,洞内一阵石头翻滚的声音传来,我好似被当头棒击了一下,身体有些摇摇入坠的感觉,瞬间浑身无力,汗腺大开。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声闷吼裹着一阵风已经扑至近前,转到我脑袋中还是一片空白,根本就没有半点应对的准备,本能的将左手的三棱*向前刺去。
我再次被顶飞出去,朦朦胧胧的还能清楚的感受到哪一刺之下的感觉,利刺好像非常畅通的刺了下去,只是不知道是什么部位,但绝对不是要害,阴尸不可能如此不堪一击的。
又是几秒的沉静,洞内缓缓的传来低沉的吼声,还有应该是血砸落在地上的声音,淅淅沥沥一直不断,声音不断逼近,我用尽全力的后撤,三棱*刺也被缴了,若是在正面袭来,我连垂死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声音如期逼近,此时我真他妈的想扭头就跑,可惜洞太窄,连做起来的可能都没有,我唯有之一口臭气打在脸上的时候,肚皮支撑着身体,不停的黑暗中挥舞着拳头,每一拳都似砸在了铁皮上,还有几拳是砸在了三棱*刺的手柄上。只是让我奇怪的是阴尸竟然没有还击回来,任凭我捶打。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实在是累的胳膊都抬不起来了,感觉拳头上黏糊糊的,五指想要分开都有些力不从心。
忽然,一道白光至身后照来,照在阴尸的脸上。
一个全身上下披着红毛的东西,脸上,手上覆盖着厚厚的蛇纹斑,脑袋已经耷拉在一侧的肩膀上,张开的嘴巴里此时正被三棱*刺穿了进去,直接通过脖颈直达心窝,半边脸已经被三棱*刺绞的血肉模糊。
应该是死了吧,我有点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皮开肉绽的手背。
就在我愣神的间隙,感觉一只强而粗健的大手正拉着我的脚腕,很蛮狠的向外拖去,在我正准备破口开骂的时候,发现眼前三人竟是大嘴,古弈和肖晖三人,各种吃惊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我的脸。
“这是……我这么会在外面……还有星星呢?”
一阵阵清风拂面而来,天空像月朗星稀,绵延起伏的山脚下,似有点点灯火在跳动。
“如果这不是在做梦,我真想好好的睡上一觉,太他妈的折磨人了。”我懒洋洋的看着三人,感慨说道。
“哪有何难,前面正好有片村庄,咱们先去投店借宿一晚再说。”一个轻柔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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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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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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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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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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