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走错一生都不会明白,有的人走错一步就明白。

  “色字头上一把刀啊。”李和突然用古怪的语气道,“是不是也顺带求财了?”

  江浩摇摇头道,“没有,那是魏洁自己的意思,被郭胜利知道后,她当晚就请郭胜利吃饭了,郭胜利人单纯,一再保证不会插手别人的家事,我以为这事也就这么了了。

  结果几天之后,也就是东普热能的投标结果出来了,按照事先的约定,富大海会拿20万给郭胜利,郭胜利拿到钱之后,再继续分下去。

  她还是依照以往的方式去找郭胜利拿钱,这次,她是抱着给点小恩惠的心思,少拿点钱,毕竟郭胜利帮助咱们保住了秘密。

  可是,这一次,郭胜利却是吞吞吐吐,没有了以往的爽快劲了,推脱说这笔钱还没有到他的账上。m.χIùmЬ.CǒM

  她当时就很不高兴,但是没有表现在脸上,就对郭胜利说,愿意从应分的钱里面拿出来一万块钱给郭胜利作为奖励,说是作为中间人的奖励。

  第二天,郭胜利把钱给她了,原本的12万,郭胜利只给了11万,剩下的1万块钱是他自己留下来了。

  她彻底生气了,觉得郭胜利是拿这件事在要挟她....”

  李和就在那抱着胳膊,静静的听着,没有一声言语。

  “她问我该怎么办,我说我不知道。她就跟我说,如果长期以往,郭胜利会愈发贪得无厌,到时候少了钱,即使郭胜利不告密,刘汉锋一看钱数不对,也会自己查的。

  一旦刘汉锋知道我们俩的事情,她就什么都没了。

  所以她就决定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你媳妇比魏洁好看多了。”李和有意无意的摆弄了下手指关节,一个个给捏的啪啪作响。

  他第一次发现黄浩开车在外面沾花惹草的时候,他并没有在意,男人嘛,都会犯天下男人该犯的错。

  但是做勾搭人家有夫之妇,做第三者,这个就有点不道德了。

  甚至还合谋害人家老公,更是有点缺德。

  “李哥,我对不起他们娘俩,麻烦你...”

  李和打断道,“这个我做不到,你也不需要操心,等你走了,自会有人照顾你的老婆,花你的钱,管教你的娃。”

  “我....”江浩眼泪水再次潸然泪下。

  “没别的要求了吧?那我走了,”李和站起身,“有缘来生再会。”

  “哥!”江浩腾的站起来,朝着李和的背影喊的撕心裂肺,刚想挪动两步,却被狱警强硬的按在原地。

  出了监狱那道小小的辅门,李和望着那高墙分切隔的天空,呆呆的。

  这一路走来走散了多少人。

  “哥,你的报纸!不好意思,下雨,给淋着了一点,你担待....”

  “给你放门鼻子上呐...”

  “你甭急,我在外面等着会不碍事!”

  “....”

  那嗓音敞亮,而又透着洋溢的热情。

  即使偶尔受了委屈,受了排挤,他依然能笑着,笑的开心。

  李和不明白,到底是社会污染了人,还是人在社会中暴漏了本性,而人性本恶。

  李阔在超市上了一个月的班后,惴惴不安的被李和喊了过去。

  “不怕冷啊?穿这么薄?”何老太太有点看不过眼,摸摸李阔身上的衬衫道,“这是老头衫,年纪轻轻的穿什么。”

  李阔道,“不冷,今天有太阳,老婶,这是文化衫,你不懂,现在流行着呢。”

  “我很丑,但我很温柔?”何芳对着李阔衬衫的文字念了出来。

  “小伙子多俊俏,哪里丑了?”老太太不解。

  何芳笑着对老太太道,“玩笑话呢。”

  李和批评道,“一天到晚没个正经,别冻着,可没有人有功夫照顾你。”

  其实,心里感叹,男同志们终于开始慢慢走上了流行的前线,而不是总是在西装、墨镜、牛仔裤和喇叭裤中间徘徊,以至于跟女孩子们一对比,发现不是一个时代的。

  随着改革开放浪潮的不断冲击,人的审美观念和价值观念也发生了一些根本性变化,尤其是青年,随着自主意识、选择意识、参与意识的不断增强、他们在选择服装时愈来愈重视队服饰的文化领域入手、来展示青年独特的个性。

  长期积压库底的老头衫或者白大褂由于印上了各种图案和文字,比如格瓦拉、马克思、猫王,名言、诗词,甚至酒后狂言和梦中吃语而成为“抢手货”。

  比如格瓦拉、马克思、猫王,或者例如“风雨同舟”、“情系灾区”、“为人民服务”、“金钱不是万能的,但没钱是万万不能的”、“别理我,须着呢!”、“我很丑,但我很温柔”等。

  许多名言依然还在21世纪的网络上流行。

  李阔大着胆子坐在沙发上,笑嘻嘻的道,“这才哪跟哪,一点都感觉不到冷,我记得前些年你春节回家还用井水洗澡,大伯母追着你骂呢。”

  李和直接转了话题问,“工作怎么样?”

  有一种巅峰叫想当年。

  当然不愿意与现在做对比。

  李阔说了一大堆,无非就是说自己怎么苦,怎么累,最后才扭扭捏捏的道,“累倒是没有什么,就是工资有点低了,到手就没了。”

  李燕没好气的给了他一个暴栗,“一个月530还叫低?住宿不要钱,衣服我给你买,又没交通费用,除了一天三顿饭,剩下的基本就是白得的了,你还有什么脸抱怨?”

  李阔委屈的道,“你真是我亲姐!你不知道什么叫居京大不易啊!呐,你自己一个月的油费比我工资都高,你酸话也不嫌弃腰疼。”

  何芳笑着道,“你姐的钱都是自己辛辛苦苦一分钱一分钱挣来的,她当然可以花,但是她花钱也是有计划的,她绝对不可能像你一样,挣500花500,支出占收入的百分比,总要有个计划的。”

  李和训斥道,“本事不大,你脾气倒是不小,谁给你惯的?”

  “哪里有。”李阔急忙否认,在李老二面前,他哪里敢有脾气!

  何龙和吴春强一家子来了,何老太太喊开饭,李阔才逃了一劫。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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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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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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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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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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