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明白了,原来竟是你在这里捣鬼,不过和本夫人来这套以假乱真的把戏,是不有些太幼稚?
要知道,本夫人每年供奉寺庙、道观的香火多达白银万两。
尤其是那阎王老爷,为了让其照顾我那死去的哥哥,本夫人可没少给他送金银珠宝。
他吃我的、喝我的、穿我的、用我的,即便到了阎罗殿,谅他也不敢将我怎么样。”
顾蔓青见马夫人口无遮拦,弄得阎王爷面上红一阵,白一阵,好不尴尬,遂好心提醒道:
“马夫人,怎么说你也是大家闺秀出身,况且当着地藏王菩萨之面,言谈举止理应注意分寸才是。”
这一句话听得马丹桂抚掌大笑,扭着腰身来至菩萨面前,抬手轻抚着他的面庞调戏道:
“地藏王菩萨?我看看,这小模样长得可真俊,他们给你多少银两,让你装扮成菩萨来唬人?
本夫人十倍银子付给你,不然百倍也行,将你带回府里供养如何呀?
放心,我们家老爷最不缺的就是银子,保证让你吃香的、喝辣的,你就安心地专给伊府念经好了。”
阎王爷一看,这还了得,急忙从书案后走了过来,来至菩萨面前连连赔罪道:
“菩萨莫怪,菩萨莫怪,这民妇胆大妄为,信口雌黄,理应重罚。”
地藏王菩萨这才缓缓藏开眼,望着马夫人言道:
“夫人,福祸无门,惟人自召,善恶之报,如影随形。自作孽,不可活呀。”
言毕,背后顶轮突放无量毫光,直映照的整个阎罗殿金光璀璨。
马夫人见状,始知眼前之人果真是地藏王菩萨,不由得双膝瘫软,一下子跪倒在地。
阎王爷一拍惊堂木道:“大胆刁妇,还不将你如何设计烧死茱萸夫人之事从实招来?”
马丹桂稳了稳心神,跪在那里狡辩道:
“阎王老爷冤枉啊,民妇不该逞口舌之能出言不恭,以至于开罪了菩萨,自是罪该万死。
但杀人一事却断不敢做的,定是那琼妃联合龟府构陷于我,请您为民妇做主啊。”
茱萸闻言,指着她质问道:“马丹桂,还在这里狡辩。
阎王老爷,那小厨房平日里都是她的丫鬟芍药在使用,什么事情也没有。
单单那日,芍药见我欲给老爷做道家乡菜,便一个劲撺掇去那里做。
谁知我生火时,才发现那柴禾竟皆被涂抹了油脂,起初也没多想。
待起火后,我欲逃生时,马丹桂与芍药口口声声假意一边喊人救火,一边却拼死抵住门框不让我出去。
我欲从水缸里舀水自救时,才发现那里竟连一滴水也没有。
您给断断,若不是事先有所准备,蓄意谋害,又是什么?”
此时的马丹桂已缓过神来,回道:
“阎王老爷,芍药见大夫人给老爷准备的食材不够新鲜,再把老爷肚子吃坏了。
因小厨房里的菜蔬皆是新采办的,这才好心将厨房让与夫人使用,可她还不领情,真是没良心。”
“那抹了油脂的柴禾又怎么解释?”
阎王爷面沉似水的问道。
“哎呀阎王老爷,这个民妇哪里会知道,定是买来的柴禾潮湿,抹些油脂好生火吧。”
“本王再来问你,那缸里没水又是怎么回事?”
“八成是芍药那丫头忘记嘱咐挑水的吴二装满吧。”
“哦,那茱萸夫人说的你二人顶着门不让其出去,又如何解释?”
“这可真是百口莫辩了,民妇听到喊声,便招呼人前来救火,谁知竟被如此诬陷,天理难容啊。”
阎王爷闻听她一番话语,却也无有纰漏之处,不由得皱着眉头不言语。
顾蔓青见状,在慈冉耳边轻语几句,慈冉点点头,问道:
“马夫人,小厨房着火时,你在何处?”
马丹桂万没想到她会有此一问,下意识答道:“自然是在书房与你爹爹聊天喽。”
“扯谎,小厨房距离书房隔着一个院落,你又如何听得到我娘的喊叫之声?
再者,你都听见了,我爹岂会听不到?她二人再离心离德,也断不会见死不救吧。”
马丹桂卡巴卡巴眼睛道:“瞧我这记性,我与你爹聊完天,便去小厨房催问你娘菜做好没。
谁知正好赶上了,谁曾想,还是没能保住她的命,我这心里也难受得紧呐。”
言罢,便取出一方绢帕,假意啜泣起来。
阎王爷瞧她的样子冷哼了一声道:“马丹桂,你当我们阴司如你们阳间好糊弄是吧。
本王有心让你自行悔过,看来你是见了棺材也不掉泪来呀,好,取阴阳镜来。
此镜乃地府之宝,可识阴间阳世一切未名之状,从不轻易使用,今日便为你破个例。”
早有鬼差走到一旁,从旁边的桃木架上取来一面镜子。
这镜子看似与一般铜镜无二无别,但当阎王爷将其举起之时,却忽然间从里面迸发出一轮宝光,托着铜镜飞跃至半空。
眼见镜子越变越大,直至将马丹桂团团罩在其中,随后一副副画面如走马灯般显现出来。
马丹桂不看则已,一看之下,不由得大惊失色,如捣蒜般磕起头来。
“阎王老爷,饶恕民妇无知,我招,全招。”
“哼,你不觉得此刻招认,有些太晚了吗?”
这时,察查司的陆判官言道:“阎王,如今此案真相大白,理应还茱萸夫人一个公道。ωωω.χΙυΜЬ.Cǒm
但其肉身已毁,即使令其还阳,怕是再也回不去呀。”
阎王爷沉吟半晌,也不知如何处置才最妥当。
慈冉见状,低声问顾蔓青:“师兄,你最擅长断案,此事若有你来断,又将如何处置?”
“马夫人乃是此案主谋,罪不可轻恕。令堂无辜枉死,此情堪悯。
若是由我来断,便将马夫人魂魄留在地府受罚,让令堂借其身躯生还。”
“这样倒是公正,那丫鬟芍药从旁协助,又当如何定罪?”
“芍药乃受命与人,虽罪不至死,但也不能姑息。
令堂还阳后,大可将其告到官府,由阳世间律法处罚便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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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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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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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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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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