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怎么办?
车门现在锁住了,我也没法子跳车逃跑啊。
如果被这些乱七八糟的人非礼,我肯定玩命反抗,不管能不能逃脱都要反抗到底啊!
我在这里心慌意乱,旁边一直装死的那个年轻人面容隐在暗处、微微眯着眼看了看我。
现在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他的面容和眼神都隐藏在沉沉的黑暗中,但这一眼我感受到了。
他在跟我沟通?
我忍不住偏头看他,他倒在后车座另一半的车窗上,身上的锁链和车门发出“咯咯”的碰撞声。
这种声音在万籁俱寂的荒野中听起来有些瘆人。
这辆中古的小货车只开了近灯,偶尔路边有一个标识反光,那光线朦胧的在他眼中一晃而过。
他在看我。
或许他觉得这是一个逃跑的机会。
开车的那位黑道大哥有枪,我们肯定不能瞎跑,看来过边检站的时候就是我们逃走的时机。
我忐忑不安的等着那个时机到来,天亮之前,我看到了一个很简陋的边检过关口。
虽然简陋,但是前后都用沙包垒砌了战壕,还……还端着枪?
难怪这黑道大哥和彪形大汉也不敢硬闯,如果来硬的,说不定车子会被射成筛子。
彪形大汉下车,举着双手说着当地的话语走了过去,那位黑道大哥在驾驶座上朝我坏笑道:“小丫头,为了你自己的安危,懂事点,知道吗?你也不想死对不对?这里的人可都是带枪的,反抗可是会丢了小命的哟……”
呸,不反抗难道还让我配合啊?!
我紧张到极点,那彪形大汉跟一个獐头鼠目的瘦小男人说了几句话,指了指车里,那瘦小男人露出了然的坏笑,点了点头,示意把车子给开到一边。
这边检站很简陋,旁边就是杂草丛生的山坡荒地,彪形大汉走了回来,对驾驶座上的黑道大哥说道:“咱们下车,给长官腾地方,也就十来二十分钟完事!把这小丫头留在车上!”
啥?!
我差点要跳起来,手背却被我的狱友怪人戳了一下。
他眯着眼看了看我,似乎让我把握机会——我、这种情况我自身难保,我怎么把握机会?!
很快,他被黑道大哥和彪形大汉抬下车,车上只留我一个人。
车灯熄灭,车窗缝隙吹进来冷飕飕的山风,这周围荒凉无比,杂草跟人差不多高,我只能远远看着道路上边检站的几盏灯光。
身边传来嘘嘘索索的脚步声,一个精瘦黝黑的男人突然拉开了后车座,我吓得叫了一声。
他狞笑着叽叽咕咕说了几句听不懂的话,我一脚就朝他脸上踹去。
这男人早有防备,偏头躲过我的攻击,抓住我的脚踝用力一扯,我整个人斜躺在后座上,腿被打开,尴尬无比。
他吼了我几句,似乎是叫我闭嘴。
我急哭了,这怎么办?
他那双爪子直接朝我胸口伸过来,我奋力抵抗,他不耐烦的想撕开我的衣领,直接一把按了上来——
“啊啊啊……#¥¥%%@¥!”他突然闪电一般的缩回手,凶狠的朝我嚷嚷。
我怎了我?
我惊魂未定的按住被撕破的领口,看着他的表情从愤怒逐渐变得扭曲。
怎么了这是……
我愣了半晌,他嚷嚷的声音越来越沙哑,最后突然一顿——
一股黑色的血水突然从他嘴里喷出来,淋在我裤子上,他咧开的嘴角好像鱼一般吐出了带着血的小泡沫。
这什么鬼……
我后背紧贴着车门,看着他爬在后车座上,还没能压到我身上,就好像癫痫犯了一般口吐血沫。
这车里应该没有毒气吧,一路上四个车窗都开着半截,流动的空气早就冲淡了怪人呼吸里带着的毒气,而且那个怪人说我的血能辟毒,他喝下去以后状况好了很多。
那这色狼长官是自己犯病了吗?我看他身后的车门都没来得及关,抬脚用力往他脸上一踹,他整个人就往后瘫倒,掉出了车子。
我捏着领口立刻把车门关上,不敢多看一眼。
“呼……”四周寂静无比,没有灯、没有人,只有阴冷的山风吹进车里,让我全身发抖。
我抱着膝盖缩在后车座,欲哭无泪。
躲得了这一下,等着他突然爬起来,我又怎么躲?
趁现在没人赶紧跑吧?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推开了自己这一侧的车门。
刚跳下地,突然从不远处传来两声“biu、biu!”的声响,这声音不大不小,被山风吹散在夜色里。
我僵立在当场——这是枪声吧?警匪片里装了消音器的枪声,不就是这种?
那怪人想要逃走,被黑道大哥枪杀了?!
我脑子里浮现出这个念头的时候,感觉全身的血都变凉了——那种完全的绝望和无助,真的无法言说。
凶险的地方、凶险的人、色狼、黑道、枪击、怪人……
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活着逃回家啊。
面前几乎人高的杂草突然动了动,我吓得贴着车子跑到另一边,那个突然吐血、抽搐昏迷的色狼长官还倒在车外、压扁了一堆杂草,被掩埋了大半身体。
我越过车子后面的货架,偷偷探头看向发出声音的那边草丛。
草丛还在轻微的发出响动,似乎有什么东西正朝车子走过来,我身后突然一阵阴风,吹得我后脖颈鸡皮疙瘩暴起!
回头一看,那下巴沾满黑色血沫的色狼长官,突然直挺挺的站了起来!
他张着嘴、双目翻白、整张脸表情痴呆,把我吓得一屁股摔倒在地上——
“咯咯……咯咯……”
这是什么怪声?
我转头四顾,从车轮胎的缝隙中,看到一只破败不堪、腐烂的人腿……
“——!!呜呜呜呜……”我正要大喊大叫,突然一双带着血腥味的手神不知鬼不觉的从我身后伸来。
一只手捂住了我的嘴,一只手,拿着枪,顶着我的脸颊。
这一身血腥味我很熟悉了……
是那个年轻的怪人!他身上的链条还在、怎么就逃脱了?!
他喑哑的气音在我耳边响起:“……说吧,小丫头,你到底什么来历,根据你的回答,我决定杀了你、还是带你一起走。”ωωω.χΙυΜЬ.Cǒm
》企鹅:一群435602338二群625956673,新*浪围脖:见字如面_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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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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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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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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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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