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置信的听到自己被录取的消息,她心弦都跟着抖了抖,虽然还只是实习期,但这突然间的逆转就好像是一场梦,就哪怕是挂断了电话,她都没有从这场梦中醒来。
——
在镜子里再三端详了自己的妆容,直到确认自己的形象符合标准,苏荞才走出来洗漱间。
在人事处报到完,就随设计部部长梁秋月去熟悉工作环境。
直到接到通知去开会,苏荞才和同批次录取的三个设计者,跟着梁秋月去了会议室。
坐在会议桌最末端的位置,一听鼎扬这边要求他们四个新来的设计者上交一份这周五关于杨桥三期房产建设的设计图纸,作为他们实习期的考核,苏荞埋低着小脑袋,冥思苦想着要怎样做才能做到出彩,在几个竞争者中脱颖而出。
只顾着想着自己的事儿,以至于会议室的门被推开,她都没有察觉。
还是其他几个通行人员异口同声的唤着“厉总!”,她才下意识的站起身。
只是她站起身,将男人深邃的五官印入眼底时,整个人的身子瞬间石化。
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心脏悬在嗓子眼处,就好像要弹出来一样。
不同于之前她看他时只留下侧脸的印象,此刻看眼前的男人,才发现他的眸是那般勾魂摄魄,就好像是巨大的漩涡,眸光深邃的让她心尖儿发颤。
紧咬了几下唇,这个让自己从咖啡馆追到对面酒店的男人,就这样堂而皇之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还是以自己上司的名义,她根本就做不到装出来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坐吧!”简短有力的两个字落下,梁秋月和其他三个设计者跟着坐下,只有苏荞一个人像是发怔的杵在桌边。
脸色渐渐渗出来失血的白,难以相信这样不期而遇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大脑中一片空白的感觉让她双腿发软。
“咳……荞荞!”怔忪下的苏荞,直到被梁秋月唤了一声,她才微微有了意识。
抬头的瞬间,她再一次对视上了一双深沉如海的厉眸。
被如针的锋芒看得浑身不自在,苏荞四肢泛起凉意的同时,五脏六腑都拧紧到了一起,不敢再去看一眼这个男人的眼睛,她赶忙别开眼。
“……对不起!”
声音发怯的绷紧着声带,无论她如何想要做到坦然,都无法忽视那种有绸带捆绑她的感觉。
厉庭深目光沉冷的看了她两眼,然后将鹰躯倚在椅背上,眯了眯眸子。
“你就这么喜欢通过这种方式,吸引别人的注意力?”
磁性冰冷的声音,不愠不怒,却让苏荞听到了耳边有不亚于原子弹爆炸开的声音,轰然炸响。
“嗯……帮帮我,我好热!”
配合身下女人的燠热,男人沉下身子。
“还热吗?嗯?”
“不……不过,好涨……”
被这样由一个人发出的声音,蛊惑着自己耳膜,苏荞全身上下的血液都要凝固了。
寻着声音看去,但仅仅是一瞬间,她又像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仓皇的别开眼。
没有社会经验,也不曾遇到过这样的情景,苏荞根本就不会掩盖自己的情绪,她捏紧着冒汗的小手,一点儿、一点儿沁出苍白的小脸,写满了局促不安。
锋锐的眸,从始至终都没有从苏荞的脸上移开,X射线一样眸光,将不安的小女人盯着无地遁寻。
看着新官上任三把火的厉总,有意针对苏荞,梁秋月在一旁不由得为她捏了一把冷汗。
这个气场凌厉的新任总裁,性情让人捉摸不定,尤其是不苟言笑的俊脸上,深邃的眸子,看你一眼,都能让你吃瘪好一阵。
直感觉如芒在背的两道眸光要把自己的脸刺穿两个大窟窿,苏荞竭力保持冷静,现在的情况,根本就容不得她躲躲闪闪。
紧了紧小手,带着一种上刑场时视死忽如归的气势,苏荞梗着脖子、抬起头。
“……对不……”
“进公司之前没有看管理条规?”轻动着薄唇,低沉的声音牵起深邃的涟漪,格外清晰的落在每一个人的耳中。
不明白坐在正中间位置、指间把玩儿签字笔的男人为什么会突然说了这样一句话,苏荞本能的轻蹙起细眉。
“公司职员衣着管理条规第三条:女性职员衬衫散开的扣子数不能多于两颗,你……”
签字笔指向她胸口的位置,“散开了三颗!”
厉庭深低缓中蕴着几分黯哑的嗓音传来,怔忪下的苏荞,下意识的垂眸,一眼,她就看到自己散开领口的位置,暴-露出来了大片肌肤,连带着衬衫里面半、罩-杯、嵌着白色蕾-丝花边的水蓝色内衣的边,都呈现的一清二楚。
小脸“刷”的一下子如同有火燃烧一样,乱了心跳的感觉,让她连带耳根子都是又热又烫。
僵硬的用泛凉指尖的手,她大脑空白一片到完全忘了伸手去扣扣子。
沉着眸,厉庭深将苏荞每一个细微神情变化都纳入眼底,直到看到她脸上泛起第一次躺在自己身上时的绯红,他才掀开薄唇。
“梁部长,按照公司规定,对她扣除相应的薪水!”
——
一直都是战战兢兢状态的苏荞,根本就没有什么心思去听会议内容,直到会议室里的人鱼贯而出,她才收回来飞脱到九霄云外的思绪。
厉庭深从总裁椅中站起了颀长的身躯,持着商人特有的稳重步伐往门口那里走去。
有一肚子的疑问想要向厉庭深询问,搅了搅十指后,苏荞咬着牙,带着凛然的抬起头。
抬眼的瞬间扑捉到厉庭深往门外走去,她赶忙叫住了他:“总裁,请您等一下!”
温柔的声音,带着一丝软糯,让是扣人心弦的巧克力甜丝儿,让快步走路的厉庭深,下意识放缓了脚步。
见厉庭深停下了步子,她也顾不上自己这个职员的身份与鼎扬总裁并肩而立的站在一起,是有多么地不适跟不搭,她赶忙就冲到了男人的面前。
仰着脖子的看向眼前这个目测身高在186CM以上,比自己足足高出一个头那么高的男人,她轻启,轻柔的问道:“你……叫厉庭深?”
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这样说话是有多么的不合适,苏荞大脑缺零件一样的问着他。
被眼前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人连名带姓的问着,厉庭深轻皱了眉。
她叫自己的名字,似乎……还挺顺嘴!
看着屡翻和自家总裁之间有来往的苏荞,陆临川知道他这个时候不该插嘴,只是想着十点钟还有一个会议要谈,他还是赶忙掺合了一嘴:“对不起,厉总还有会议,让你不要耽误厉总的……”
不等陆临川说完话,厉庭深就抬起手,终止了他接下来的话。
拿着一双深沉的眸子,一瞬不瞬凝着苏荞倩颜的同时,他轻动着唇:“把十点钟的会议推迟!”
——
陆临川离开以后,偌大的会议室里,只剩下距离只有一臂之遥的厉庭深和苏荞。
虽然有陆临川在,让苏荞难以启齿,可是她发现没有陆临川的存在,她身子绷紧的更加厉害,连带着想要说话的舌头都开始打结。
迈开黑色西裤包裹的双腿,厉庭深重新姿态优雅的落座在了总裁椅中。
双腿交叠在一起的男人,随手摸出来一根烟,点燃,含在薄唇间,随着雾霭的烟气逐渐缭绕开,被烟雾虚化后俊脸,凸显的五官越发深邃、凌厉……
“你想问什么?”
没有将苏荞的神情纳入眼底,厉庭深吸着烟,面容冷峻依旧。
隔着烟雾,苏荞看不清厉庭深是怎样一副表情,只是他一直都是高深莫测的眸光,让她心慌的厉害。
按捺不住心底里想要探寻之前发生事情的真相,她转身,完全没有气场的看向座椅中的男人,“那晚……是你,对不对?”
相似到如出一辙的声音,让她满脑子里萦绕着的都是那一声声泛着情、欲般低迷的声音。
攥紧着小手,她不敢凭直觉去判断那个夺走了她清白的男人是不是他,所以,她一定要向他求证。
声音虽然极柔极轻,但还是让厉庭深侧过了脸。
鹰一般锋锐的眸子打落在自己的脸上,苏荞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
呼吸变得稀薄起来,她的心脏都跟着往嗓子眼弹去。
“……你叫厉庭深,是不是?”
想着自己突然的发问有些模棱两可,苏荞赶忙换了一种询问的方式。
“你是有多喜欢直呼你上司的名讳?”
鹰眸在烟雾萦绕下,倏地一凛,厉庭深腾地从座椅中,站起来颀长的身躯——
还没有从厉庭深那一句“你是有多喜欢直呼你上司的名讳?”中反应过来,一道覆盖了她身体的黑影,如同一堵墙一样的压下。
看到自己眼前出现了一张欺近的脸,苏荞下意识的退后的身子。
“嗯……”腰身撞到了桌子的感觉通过中枢系统传来,她皱眉闷痛一声。
还不等她从麻痛中反应过来,两只强劲儿力道的手,撑在她的身子两侧。
近距离的接触,让苏荞嗅到了男人身上散发出来并不让人生厌的烟草味道。
再抬起头,小鹿般惶恐不安的清眸,撞进了一双蕴藏着巨大吸引力的黑眸。
仓皇的凝视着这张连女人看了都会极度发疯的俊脸,她哽咽的咽了咽唾液,完全忘记了说话。
“叫我名字这么顺嘴,来公司之前,训练了多少遍?嗯?”
幽深的眸光深处,蕴含着吞噬一切的力量,让苏荞只看了一眼,就忘记了眨眼。
“……我没有!”
她真的不知道鼎扬公司的总裁,也就是舒彤口中那个没有花边新闻的豪门贵少,就是那天为她开、房登记的男人,如果她一早就知道的话,她可能在这之前就来找他询问了。
不过她发现,自己在面对这个男人的时候,根本就提不上来任何的勇气,或许之前就算找上他,也会是今天这样一副挫败的表情。
被男人身上强烈的气息,醺然涣散着她的大脑,苏荞往后缩了缩脖子,反反复复抿了唇之后,她才硬着头皮开口,“六月二十号那天晚上,我们……我们……”
“你想说什么?”
将苏荞吞吞吐吐的神情尽数纳入眼底,厉庭深眸光高深地欺近她,大有一副猫逗耗子的姿态。
她脸皮薄的很,根本就问不出那样直接的话。
接连眨着眼毛儿,她别开通红的小脸蛋,“六月二十号那天晚上,你在做什么?”
“那六月二十号那天晚上,你在做什么?”
厉庭深反问苏荞一句,讳莫如深的眸子,至始至终都没有从她的脸上移开。
不想这个男人精的像是老狐狸一般倒打一耙,苏荞神情闪闪躲躲,“我……我忘记了!”
“你都忘记了,我又怎么可能会记得?不过你能记得六月二十号那天,看来那天对你来说,似乎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雄浑的声音低缓又好听,可听在苏荞的耳朵里,莫名的有了一种被调、戏的感觉,只是这个男人说话周密而滴水不漏,她根本就打探不出来任何信息。琇書蛧
“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那天不过是很普通的一天!”
苏荞有些负气的说着话,她能将那么记得那么清楚,还不是因为那一天不仅仅是她新婚的日子,更是她从女孩变成女人的一天。
“哦,是吗?不过那天对我来说,似乎有些与众不同!”
没有将苏荞皱眉的样子纳入眼底,说话的同时,厉庭深冷峻的五官,故意向苏荞的小脸探了探。
微勾起涔薄的唇,他贴在了苏荞白皙的耳畔,一字一句道:“那晚是我有史以来过得最销魂的一晚,因为那晚睡在我身-下的女人,和我要了七次!还不停地和我说‘不要停!’”
“……”
厉庭过于深色情的话落在苏荞的耳朵里,她的耳根子刷的一下子红了一大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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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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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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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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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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