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云嗤笑一声说道,“爹爹,那个混蛋每天都睡得跟死猪一样,您管她干嘛呀。”
他们第一次夜间出门习武的时候还是很忐忑的,可是现在就完全不一样了。
夜间习武了几个月,他们从来就没有看见林青言起过床。
郁苏挠了挠头有些迷茫的开口说道,“我刚在外面的时候,总是觉得房间里有个人在看我们,或许,是我的错觉吧。”
林知云听了这话,抱臂冷冷的看了一眼林青言。wWW.ΧìǔΜЬ.CǒΜ
林青言被那目光注视着,就好像是体验到了六月飞雪一般的冷冽,一个小小的孩童,又怎会散发出如此视线呢。
“她这混蛋成天吃饱了就睡,才不会偷看我们呢,但是父亲您的武功高强,总不可能看走眼,可能刚刚我们的房间里还有其他人的存在。”林知云简明扼要的分析了一通开口说道。
紧接着就是二人在房间里四处搜寻的声音,而躺在床上的林青言,早就已经被武功高强四个字吸引了。
她们难道不是这偏僻小渔村的一对普通的妻夫吗,她的男人怎么会被一个奇怪的儿子用武功高强四个字来形容。
而且她的记忆中并没有属于小时候的记忆,这让一切都滚成了一个愈发变大的谜团。
她是怎么来到这个小渔村的,她的小时候又经历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她会对这个男人如此暴戾,又为什么她会同这个男人结婚。
她轻轻的动了一下,身后的两个男人立刻钻进草席上薄薄的布料里,躺下不发一言。
又过了几分钟,郁苏才蹑手蹑脚的起身,林青言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天色,还是黑漆漆的,现在的屋子里没有能够用来看时间的工具,只能凭借天色来断定,大概是凌晨四点多钟。
“你起来这么早要去干嘛?”林青言忽然开口说道,似乎还是怕吵醒了林知云似的,特地压低了音量。
郁苏先是被吓了一跳,仅片刻就想起来她昨日刚刚失忆的事实,“回大人……郁苏去给您做早饭,因为家中野菜所剩无几,所以今日早些起来上山去采。”
林青言想了想,这附近的山上几乎都是村里的猎人去打猎的,说不定还有很多可以售卖的药材长在山间,现在空间无用,只能靠自己去卖些银子了。
“你等我一下,今天我也去。”
郁苏却一时间不知道想到一些什么,脸色忽然变得煞白,山野之间僻静之地,孤男寡女二人上山,这林青言莫不是又想到了什么折腾人的法子?
他膝下一软,扑通一声就朝着林青言跪了下去,“林大人,郁苏知错,今日上山郁苏一人便可,不烦林大人费力!”
这倒是让林青言有些纳闷,她好像也没说什么奇怪的话吧。
“你想什么呢?我只是想上山去看看有没有能拿来卖的药材。”林青言轻轻眨了眨眼,她想不通这里的男人都在想什么。
许是刚刚郁苏的声音有些大了,在草席上睡着的林知云也颤颤巍巍的爬起来,一言不发的抱住了郁苏的大腿。
那眼中的警惕就好像在对林青言说,你不要过来啊!
郁苏听了这话只觉得满腹疑惑,林青言这个人,怎么会识得药材呢?
正当郁苏愣住的空挡,林青言已经将衣服整理好,还拿了一个看上去还算结实的小筐。
割野菜用的小刀只有一把,她用手挖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走吧,附近的山怎么走,还要你带路呢。”
她温文尔雅的笑着,朝郁苏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郁苏见了这表情,一下子就怔住了,自从来到了小渔村之后,他便从来都没有见过林青言的笑颜。
从来他愚笨,总是惹林青言生气,所以这么多年来,林青言也一直对他没有什么好脸色。
还是林知云拉了拉他的袖子,他才回过神来。
前面的林青言已经走出去很长一段路,旁边的林知云小声说道,“父亲,这等简单的平静日子就把您给收买了吗?或许,您忘了她之前是怎样对待您的?”
林知云的小脸上一片严肃,眉头紧皱的看向郁苏。
他这个爹爹平日里倒是特别精明,但是一遇上林青言,就一副心甘情愿的当她的狗的模样,叫他打心眼里的恨铁不成钢。
郁苏摇了摇头,“走吧。”那模样,分明是没将林知云的话放在心上。
林知云却双手一伸拦在郁苏的面前,“父亲,难道您昨晚同我所说的,都是假话么?”
他一双眸子略有些沉重的看向郁苏。
郁苏却轻笑了一声,“昨夜那都是玩笑话,当不得真的,你不知道她从前有多好,就不要妄下定论。”
他虽然动过想要杀了林青言的心,但是最终的目的,却还是想要跟她在一起的。
林青言见屋内两人久久都没有出来,于是便蹑手蹑脚的折返回去,到了门口的时候,恰好听见最后一句话。
从前有多好……
她也不知道这具身体从前是个怎样的人。
“你们怎么还不出来,再晚些怕是要误了上山的时辰。”林青言轻声开口道。
可即便如此,还是听见屋内几声撞击的声响,随后就是郁苏带着林知云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对不起林大人!”
林青言见他手腕上的淤青,微微皱了皱眉头,虽然与她而言,这郁苏是个只认识一天的陌生人,可是医者仁心,她总归是有些心疼的。
刚一出门,就遇见了早起上山打猎的猎人们。
那几个女人嬉笑着,像是没看见林青言一般朝郁苏吹了几声口哨,“哟,这细皮嫩肉的小哥儿又出来了,怎么?你妻主喂不饱你吧?不如早点弃暗投入我们的怀抱呢。”
一群人嬉皮笑脸的没个正形,她们也知道这话一出,特别是被林青言给听见之后,晚上回去定是少不了对郁苏的折磨。
但是这跟她们又没有什么关系,她们只想看看热闹。
偏偏那林青言的小夫郎叫起来还怪好听的,且往日里那林青言也窝囊的很,根本不会与她们起什么争执。
正当她们准备走远的时候,却忽然听见了一个清冽的女声开口说道。
“你们刚刚说的什么,有本事再说一遍?”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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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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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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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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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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