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道士说:“你这两个后生晚辈,年纪轻轻就有这一身道行也不容易,我不能眼睁睁的看你们就这么死了,可这嘉靖帝布下的奇局,也非一般阵法,要破这奇阵,你们还是要做好脱层皮的打算。”
我和龙哥都答应着,说您老只管指点,只要能活下去,无论前路多么艰险,我们一定竭尽所能的走下去。
老道士沉吟半晌,说就在破庙坍塌的时候,嘉靖帝的金身终于炼成了,它吸干了他最后一丝元气,破了他的道身,让他一身道行尽毁,否则以他一身修为,也不至于全然帮不上我们的忙。
我们这才知道这老道士在嘉靖帝布下的奇局面前,也是一筹莫展,就傻了眼,心想这下完蛋了,真要被一个死了五百多年的昏君给弄死不成。
龙哥说杨晓天你不是号称风水天下第一门杨门传人吗,一个死人摆的局你都搞不定你混个屁啊,快给我想出破局的法子,你龙哥相信你的好本事。
我瞪了他一眼,嘉靖帝摆出来的奇局相当奇特,以我现在的修为,甚至看不出丝毫易理,看不出门道又怎么能破他的局,我就犯了难。
老道士说:“要走出这座奇局,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你俩只需要朝着西南方向走,跟着自己的心走,千万不能乱了心智,就能找到出路,否则,就只能葬身在这奇局里了。”
我朝西南方向望过去,就看到远处是茫茫无边际的山峦,手电光下的群山是畸形的,我只能看到山之一隅,都是萧瑟的枯树,树上一片叶子都没有。我很奇怪,心想这么走下去,前路茫茫,怎么才算走出嘉靖帝的奇阵呢?
我再问老道士,芦苇丛里就静悄悄的,再没半点声息,龙哥说:“他该说的都说了,八成是一口气散了,咱们还是听天由命吧,反正小命一条,就这么捏在手里,掉了就掉了吧。”
过河我们是不用想了,便只能朝西南方向走过去,西南方群山起伏,一场雨过后,又有大半个毛月亮从云层里挣扎出来,为整个山峦投下来一团相当模糊的轮廓,群山姿态各异,如龙似马,看着颇为惊悚。
我们刚才的位置,在一座大山的山脚下,往西南方向走就要上山,前面是座山头,山头上怪石嶙峋,树木稀稀拉拉的立在那里,满地都是荒草,看着颇有些伤风悲秋的感觉,想到前路漫漫,我心里就有些凄凉。
我俩边爬上边说话,龙哥东张西望着说:“不对劲啊,咱们都爬了好一会儿了,这山是山水是水的,根本就没什么怪事,难道是那老道士耍咱玩儿不成?”
我也觉得奇怪,好在这些日子来,我按我爷爷的叮嘱,已经学会了平心静气的法门,遇事不再慌张,就劝龙哥别急,再往前找找看,说不定就会越到什么怪事,你还担心自己太安全了不成?
龙哥想想也是,就闷头走路不再说话,我俩上了对面的山头,便朝前方山下眺望过去,这一看之下,就呆住了。我见龙哥停了下来,也抬眼朝前看过去,就看到远处竟然有座灯火阑珊的夜市,跟赶集似的,这一发现把我也吓坏了。
龙哥喃喃道:“这大山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哪儿来这么大的夜市,一准儿有问题,八成这儿就是嘉靖帝布下的陷阱了。”
我心里也狐疑不定,那灯火耀眼的夜市距离我们并不近,怎么都有半里地。要不是城里的灯火太亮,以我们现在的目力根本看不清楚,我依稀还能看到满城灯火下面,有人在里面走来走去,这情景在这深山雨夜里,显得格外的诡异离奇,就算我见过不少大场面,心里还是一阵发寒。
头顶上的毛月亮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悄悄被云层遮盖了大半,只漏下更为微弱模糊的光芒,周围群山只有山影,难见其形。那夜市掩映在无数黑影当中,就格外引人注目,我只觉得里面每一盏灯火,都变得相当吓人,群山的轮廓掩映着灯火阑珊的夜市,以我们现在的距离来看,根本不可能听见夜市里的声音,可我却似乎能听到里面嘈杂的车马声,一派人声鼎沸的样子。
龙哥也呆住了,冲我说:“咱不会撞鬼了吧?”
我被龙哥气乐了,骂道:“日你个先人板板,你马小龙就是镇鬼出身的,你还怕鬼?”
龙哥悻悻说:“我就觉得害怕,虽说我不怕鬼,可我就是觉得怕,我一害怕又找不到形容词,就只能这么说了。”
我被龙哥搞的哭笑不得,龙哥问我说:“是绕道还是过去看看?”
老道士让我们跟着心的方向走,按我的意思来猜,就是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只要朝着西南方走,不乱了心智,就能找到出路。既然按照心里想的来,我还真就想过去看看,便对龙哥说:“过去看看再说,有问题咱们就不进城了,再绕道去别的地方。”
龙哥答应着,我俩就这么下了山,一路又翻过几座大山,才真正靠近那座荒山野岭里的城市。说实话,越靠近那城市,我就越觉得它相当真实,这回我们真就听到了嘈杂的声音,像是逢年过节乡民赶集市似的。街道上酒旗来往的平民百姓甚至沿街叫卖的商贩都栩栩如生,他们一身打扮都是古代装扮,我历史知识有限,不能确定到底是哪个朝代的人。看他们衣着,不是宋朝就是明朝,因为元清的服饰太有民族特色,一眼就能认出来。琇書蛧
我俩翻过最后一座山头,山脚下就是那灯火辉煌的古城,一条河流穿过整座城市,沿着山势迂回流动,经过山脚下。我心里发虚,因为我们刚才上山的时候,真就在山脚下遇到过这条河,我们还涉水过了河,这条河是实实在在的,这是否就意味着,这大山里的古城是确有其事的?
我只是省城这一片有许多古城,长江汉水交汇之处,厉害是兵家必争之地,三国时代的荆州古城,宋元时期的襄阳古城,甚至整个大武汉,都有多处古城遗址,这大山里有古城遗迹也不是不可能的事,这些一想,我就有些乱了。
龙哥以手搭凉棚朝山下看去,古城城墙延伸到很远的地方,城头上还挂着红灯笼,我见城头上有块老匾,匾上似乎还写着古体字,我费劲目力却怎么都看不清楚。我们居高望远,古城的一切尽收眼底,城里熙熙攘攘的人群也更加逼真,小贩沿街叫卖的声音特别真实,听的我心里冷飕飕的。
我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手上生疼生疼的,疼痛感告诉我,我真不是在做梦,这些都是我亲眼看到的东西。
我问龙哥说:“以你的经验,你猜这古城会不会是鬼市?”
龙哥摇头说:“如果是鬼市的话,古城附近肯定阴气特别重,可我没闻到一点阴气,这就非常奇怪,我怀疑这地方不是鬼市。”
我有些呆,说:“不是鬼市,这古城流水,鲜活的古人,全都跟真的没有任何区别,不是鬼市怎么会这么逼真?”
龙哥对我双手一摊,说:“你问我我问谁去?”
我咬咬牙,心里一阵发冷,心想既然来了,总得进去看看,否则真要藏着掖着,不是我杨门子弟的做派,我谨记我爷爷的教诲,杨门子弟绝不做缩头乌龟。
我心意沉,对龙哥说:“咱们不如就下去一趟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要闯进去看看,看嘉靖帝到底在闹什么鬼?”
龙哥对我的举动大为赞赏,说:“兄弟没看错你杨晓天,果然不愧是杨门子弟,有种,你敢进去哥们就陪着你,上刀山下油锅有个伴儿。”
我冲他点点头,龙哥便抽出他的桃木剑防身,又往酒葫芦里塞了一把镇符,我俩迈着沉重而紧张的步子,从这个不高的山头上下了下去。上山困难下山易,我俩一路跑的飞快,越过重重泥泞,下到山脚下,眼前赫然就是古城城门口了,城门里还有进出的古装百姓,出城的都朝前面小路上去了,我不知道他们究竟走向哪里,心里很是起疑。
我拦住一个准备出城的老头儿,说:“老先生我问您一下,这古城叫什么名字来着?”
我俩的出现把老头儿吓了一跳,老头儿看怪物似的盯着我俩看了半天,匆忙朝头顶上一指,说:“自己看----”便见鬼一样的吓跑了。
龙哥望了望我,说:“咱俩很丑吗?”
我白了他一眼,龙哥便说:“不可能,咱俩英俊潇洒风流倜傥,那是一点错都没有的,这老头儿神经病呢。”
我问龙哥说:“你看清楚没有,我用天眼瞧过了,绝不是鬼。”
龙哥点头说:“没错,就是个大活人,不会是鬼了,这样一来,这古城就更没法解释了。”
我心里惴惴难安,抬头朝城门上看了一眼,就看到匾额上龙飞凤舞的写了两个古体字,叫做“忘川”。
我一看清楚这这儿,就懵了,忘川我再熟悉不过,便是黄泉路和冥府之间隔的一条河,就是忘川河。当时我们斗沈昭明的时候,还过了冥途走上了黄泉路,亲自过了忘川河上的奈何桥,这忘川是条河,怎么倒成了座古城了?
我们跟着人群进了城,就看到满街道都是来来往往的人,小摊贩扯着喉咙叫卖,茶铺酒肆里人来人往,别提有多热闹。龙哥疑心这些人有问题,故意撞倒了一个挑着框子的年轻人,龙哥自幼习武,这蓄力一撞劲儿非常大,把那人撞的仰面就倒,框子东西滚了一地,那人爬起来就要跟龙哥打架,龙哥打躬作揖的向他道歉,那人不答应,说一担子豆子都洒了,要龙哥赔,否则就拖去见官。
龙哥没办法,只好掏出钱来道歉,给了他一张五十的,那人却不接,龙哥急了,怒道:“你他妈两框烂豆子还能贵上天了,就值这个价,爱要不要,不要拉倒。”
那人说:“我只要铜板银子,你这花花绿绿的一张纸也想蒙骗我,拽着龙哥就要去见官。”经我们这么一闹,围观的人就多了起来,一群土里土气的老头子老太太对我们指指点点的,起哄说这俩人穿的这么怪,指定不是好人,快拉去送官办了最好。
我这才醒悟过来,这帮人都不是现代人,他们对货币的概念,还停留在金银铜板上,我们这货真价实的人民币,反倒被他们认为是草纸了。我俩被逼的没办法,只好将地上的豆子一一捡起来装进框子里去,卑躬屈膝道歉了半天,那年轻人才趾高气扬的去了。
龙哥给气了个半死,嘀咕说古人也这么过分,亏他们还弘扬孔儒,真是太气人了。
我俩钻出围观人群,逃到一条小巷子里,我问龙哥说怎么样,到底是不是活人?
龙哥平静下来,说:“一点没错,真就是活人,我还摸到他的手,有体温,肯定是个大活人。”
龙哥的话让我越发迷茫了,人间哪有什么我忘川城,这忘川城深处荒郊野岭,生活的还是一帮古人,这也太古怪了。从逻辑上来说,唯一的可能就是这帮人像二龙村村民一样,是古代在此地隐居的避世之人生活的地方,他们一直藏身在这里长达几百年时间,不知世事变迁,所以即使到了现代社会还保持过去的风貌。
可这毕竟是猜测,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我的猜测。
我俩都无计可施,便决定再出去打听打听,这城里人这么多,总有不怕我们愿意告诉我们实情的人。
我俩穿过几条巷子,巷子里有大门紧闭挂着灯笼的大户人家,也有一片漆黑的普通住户,我俩跑到另外一条人没那么多的街道。这条街道有一半商铺都关了门,只有零星摆摊的小商贩,街道上稀稀拉拉的行人,也很少有来买东西的,商贩的铺子生意很清淡,我们走到街道中间,试图找人打听,行人一见我们的打扮,就绕道而行。
正在我们一筹莫展之际,就看到街口有个算命的突然叫住我们,我心想这算命的最会说话,最风也不严,我们假装让他算命,先从他嘴里套套话出来再说。
我便和龙哥走了过去,那算命的先对我俩恭维了一顿,都是之乎者也的屁话,接着就要问我俩的生辰八字。
我心想生辰八字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能随便让你这厮乱掐,命只会越算越薄,我跟他打了个哈哈,就说初来宝地,不知道这忘川城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那算命的顿时会意,说:“两位肯定是第一回来,以为我们忘川城跟黄泉路奈何桥有什么关系吧,还有人怀疑我们这儿是鬼城呢,我实话告诉你们,我们这忘川城可是大有来头,是当年嘉靖皇帝亲自督造的这座古城,门头上的忘川二字,就是皇上御笔亲批的。”
我心里一沉,跟龙哥对望一眼,都非常吃惊,嘉靖帝不止是在棺材山造了一座顶天立地的泥胎菩萨,竟然还在这荒郊野岭的造了座名曰“忘川”的古城,他到底意欲何为?
那算命先生却说:“皇上的本意,谁能参透,不过民间有流言说,皇上选在这穷乡僻壤造这忘川城,乃是这古城的风水格局非常独特。你进城的时候肯定发现了,忘川城的街道非常有规律,整座城都是按九宫八卦的方位排出来的。”
我们进城的时候太过匆忙,还真没注意到这个特点,经算命先生这么一提醒,我再仔细琢磨,真就发现的确是这样,这还真奇了。说到此地风水格局独特,我还没看出门道,回头登高望远一定要好生看看,看这块地方,究竟有什么玄妙之处。
我正待问算命先生他们在古城里繁衍生息了多久,那算命先生卖了个关子,却并不说话,只是摊开折扇,朝我们摇了摇,那折扇上龙飞凤舞的写了一行字“能掐会算”。
我明白他的意思,这家伙狡猾着呢,非要我们给他做一道生意才肯告诉我们实情。
无奈之下,我只好先报出我的生辰八字,心想这种街头卖艺的,难不成还真是有本事的,能算出我是天雷地火奇命不成?
那算命先生合拢了扇子,双手一起掐算,我见他掐四柱的模样,倒也算行家里手,这老头儿掐了半天,突然脸色大变,他又好像不放心似的,又掐了一遍。这么一掐,越掐脸色变的越难看。
我心想你这老儿就算真算出我是天雷地火奇命的人,也不至于怕成这样吧,心里不禁好笑。
那老头儿掐完了,惶恐的看了我一眼,我便问他说:“怎样,算出来我是谁了没?”
那老头儿脸上一僵,几乎是哭着说:“算出来了----算出来了----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您别跟我一般见识----”
我被他弄的摸不着头脑,龙哥道:“你丫不是有病吧,给他算个命就吓哭了,你要给我掐一个,不得直接把自己吓死了?”
那算命老头儿冲我连连作揖,我还要再问,他却是再难说出话来。
我正待发脾气,就看到大街道上,突然迎面走来了个人,那人扛着一面幡旗,上面写了一行大字说:“一卦定乾坤!”
正是我那不靠谱儿的师傅李半仙儿了,我和龙哥迎上去,我不解道:“师傅您老不是说去四川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李半仙儿却说:“这里不是说话之地,你们先跟我出城去。”
我俩答应着,就跟李半仙儿在这迷宫一样的古城里穿来走去,走和良久,才从古城后门走了出去。说来也奇怪,我们一出城门,背后灯火辉煌的古城,就突然黑了下去,连天上模糊的毛月亮也没了踪影,整个天地间都是一团无边无际的黑,我们三人面对面却彼此看不见对方的脸。
龙哥惊道:“怎么回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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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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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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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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