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熜率领的禁卫军人数不多,大概在千人左右,他一路从京城到武昌府,随从近卫穿的都是普通百姓的衣服,而且还化整为零,把一支队伍简化成几十队人马,专挑僻静小路来走,就这样逃过了沿路官府的耳目,悄悄的抵达棺材山,连武昌府的人都没有察觉。
这一队人深夜抵达棺材山后,也没有做任何修正,就顶着漫天星光上了山,数千将士人手一只火把,在绿树掩映的山峦里,组成了一条奇长的火龙。朱厚熜在山坳里找到一座奇大的山洞,就率领众人进了洞,这座山洞特别大,四通八达不知道通向哪里,朱厚熜就把一千多号人马分成几队,从不同的方向寻找,至于他想找什么,在场众人没人知道。
这上千人的队伍,在棺材山里找了一天一夜,到第二天天黑下来的时候,都没找到朱厚熜想要的东西,一干将士已经是人困马乏,便在洞里找了一处非常开阔的地方埋灶做饭,安营扎寨。
这一帮近卫,都是从不同的军队里抽调出来的人马,彼此互相不相识,也不能交谈,更不能议论他们来棺材山的目的,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像机械一样寻找山洞里可疑的东西,直到有所斩获才能出去。
这天晚上,他们在山洞睡了几天来唯一的觉,睡到下半夜的时候,朱厚熜迷迷糊糊的,就听到有人在外面喊他名字,而且还是直呼其名,这对做惯了九五之尊的朱厚熜来说,顿觉是一种侮辱。[棉花糖]
他愤然坐起来,看到掌灯太监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他便草草穿上衣服,掀开帘子出去,却发现门外站岗的七八名侍卫,全都躺地上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一个个呼噜打的震天响,山中夜寒,侍卫脸上都结了一层白霜,他们却浑然不觉,依旧睡的相当迷糊。
为皇帝守夜的侍卫胆敢偷懒睡觉,这可是砍脑袋的大罪,而且偷偷睡觉的不是一两个,而是所有守夜侍卫,这绝不是一件正常的事。朱厚熜鞋秘密而来,知道此地并非寻常地方,他震怒之余,就多了个心眼儿。
朱厚熜没有叫醒沉睡的侍卫,却偷偷的躲进黑暗里,他绕过几座帐篷,就看到巡逻的三班交叉人马,全都四仰八叉的睡在地上,个个鼾声雷动,睡的死了一样。作为一个皇帝,他见过很多大世面,再加上这次携带奇怪的目的而来,他知道此地绝不是寻常地方,出现一些怪事是在所难免的。ωωω.χΙυΜЬ.Cǒm
给皇帝巡逻守夜的侍卫,个个都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不敢有丝毫差池,别说睡觉了,连发个呆都是大忌,今晚这帮侍卫一个个胆大包天到这种程度,就非常令人费解,朱厚熜思考再三,他没叫醒昏睡中的侍卫,也没有回营帐,而是一个人蹲在距离篝火不远的黑暗中,偷偷窥探着陷入沉睡中的营地。
本来,为了皇帝的安危,整座营地,几乎有一小半人都在倒班巡夜,可现在整个营地都变得极为沉寂,除了此起彼伏的呼噜声,再听不到半点杂音。这诡异的一幕让他不由的想起不久之前,皇宫里出现的种种怪事,他知道黑暗中肯定有东西来了,心里毛毛的。
正在朱厚熜等不耐烦的时候,他突然看到远处一条火龙正以极快的速度朝营地奔驰过来,混乱的脚步声和冰刀相撞的声音排山倒海一样袭过来。朱厚熜身为皇帝,对这种事自然非常熟悉,嘈杂的声音吵醒了昏睡中的一众将士,这群将士都是训练有素的精兵强将,他们很快就找到各自位置,结成阵势临敌。
就在营地乱成一团的时候,朱厚熜突然看到有个黑影溜进了他的皇帐,朱厚熜看在眼里,并没有声张,而是让一队卫兵包围了皇账,他自己却随着亲兵去前线查看,就看到对方阵营黑压压的全是兵马。
朱厚熜很奇怪,他们来到棺材山轻装简行,没有任何人知道,从哪儿冒出来这么大规模的军队呢。凑近了定睛一看,就看到对面冲天火光中,满满全是陌生面孔,就连他们使用的武器都非常原始,铠甲不是他们大明军用的精钢铠甲,而是竹排和兽骨制作成的简陋铠甲,冰刀武器都非常原始。
朱厚熜的随行官告诉他,这帮人的衣着装备非常落后,真要追查起来,像是春秋战国时期的东西,这句话可把朱厚熜给吓到了。
对面那支古怪军队将朱厚熜的人马团团包围,双方很快发生激战,厮斗的你死我活,都杀红了眼睛。
朱厚熜顾不上管战事如何,他又带了几个亲兵折返回皇帐,就看到亲兵把皇帐团团围住,简直一只蚊子都难飞进去,他心里一喜,想任你是什么东西,这回也插翅难逃了吧,便率人冲了进去。
他扑进皇帐,就看到掌灯太监还在昏睡,皇帐里除了太监再没别的人,可朱厚熜却明显的察觉到,有人来过皇帐。一众侍卫面面相觑,朱厚熜走到他存放衣物的地方,就看到一只箱子被人翻开了,里面什么东西都在,却独独丢了一样东西。这东西是一个人留下来的衣物,一件血红色的袍子,那袍子是一个姑娘留下来的,这姑娘严格意义上来说,算是朱厚熜同父异母的亲妹妹,可是,他却亲手杀了她。
朱厚熜奔出皇帐,整个营地已经被烧成一片火海,满地都是双方僵尸的尸体,随行的大风水师廖敏被几个侍卫保护着东躲西藏,见到皇帝,廖敏就奔了过来,她对朱厚熜说:“我看到她了----”
朱厚熜被吓的不轻,廖敏朝一堆乱石堆上一指,就看到冲天火光中,有个瘦小像豆芽似的女孩儿身上披着一件血红色的大袍子,正呆呆的望着他们。朱厚熜一见那张惨白的脸,就吓懵了,这姑娘他再熟悉不过,就是不久之前被他亲自赐死的妹妹,他父皇的女儿朱馨梓。
这个被他砍掉脑袋的8岁小姑娘,此刻正目光幽怨的望着他,她脸色苍白,一身红袍娇艳如血,看着非常刺眼,却更加吓人。
眼看着上千明军精锐不敌,战团越缩越小,去武昌府调派人马的哨兵才走没多久,朱厚熜心里也不禁害怕,他问大风水师廖敏说:“这些行为呆滞,装备古旧的人,到底是谁?”
廖敏欲言又止,架不住皇帝再三逼问,才告诉朱厚熜,这支部队,都不是人,朱厚熜被吓的发抖。他再看乱石堆上的红袍女孩儿,就看到女孩儿狠狠瞪了他一眼,朝黑暗中一挥手,恐怖的事情就发生了,只见营地上刮过一阵烈风,吹的人都站不住脚,朱厚熜定睛一看,那些正跟他方酣战的奇怪士兵,竟然眨眼功夫都没了。
在场的明军将士都吓呆了,可战场上的确空荡荡的,除了一些混乱的尸体,再没见过一位敌军将士。
廖敏悄声道:“陛下,您信了吧?”
这天晚上,朱厚熜一夜未眠,他满脑子都是那些古怪的军队和红袍小女孩儿阴毒的眼睛,随行军官一再请求他撤军,查找那些东西的下落,就交给军队和武昌府的人来办,却被朱厚熜拒绝了。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朱厚熜的人就在山洞里找到一处非常隐蔽的地方,那地方里没别的东西,全是成群的黄鼠狼,有几百上千只,看着非常吓人。朱厚熜当即下令防火烧死这群畜生,在烈火很快将一众黄鼠狼吞进火海,整个山洞里都是黄鼠狼被烧成肉干的尸香,据说那味道一直飘到山下,在临近山里打猎的猎户都能闻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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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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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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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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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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