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乞丐说的煞有介事,我却并不相信他的说法,想这老头子古里古怪,行为异于常人,别是有什么其他原因,他不肯告诉我。
老乞丐拍了拍我肩膀,让我先把风水罗盘收起来,这罗盘中的地火蜈蚣有大用处。地火蜈蚣这种神物,乃是五百多年前大风水师廖敏从苗疆得到的蜈蚣幼虫养出来的。彼时蜈蚣幼虫不过只是普通蜈蚣,但这蜈蚣阴阳属火,而它出生的日子,又非常特殊,乃是风雷纳气之地生出来的奇特生物。
廖敏捕捉到地火蜈蚣后,便四处勘察风水奇地,终于在济城边陲的一座小镇上,发现了一处阴龙阳龙一起结穴的奇特风水格局,正是养出地火蜈蚣的绝佳之地。地火蜈蚣五行属火,再加上是风雷纳气之地所生,又在阴阳龙气交汇的地方休养生息长达五百年之久,蜈蚣受阴阳龙气滋养,龙气以巧夺天工之手,将这只蜈蚣炼化成了如今的样子。
这地火蜈蚣,便是廖敏用以克制大明嘉靖皇帝阴谋的神物,普天之下,也只有这只蜈蚣,才能解救天下苍生。
我很怀疑老乞丐的说法,便问道:“你一直说嘉靖皇帝设计了某种阴谋,会在几百年后的未来发生反应,这个问题非常不符合逻辑。嘉靖皇帝骨头都化成灰了,就算他当年是天下之主,也不至于能改变生死循环的铁律吧,一个死人再厉害,还能真影响后世天下不成,太荒谬了?”
老乞丐听我这么说,便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一脸敬畏之色,道:“你这小孩子可不能乱说话,风水玄术神妙无穷,可朝发夕至,也能隐而不发,若真有朝一日发作起来,就是石破天惊的大事。你现在想不明白,并非风水术数没有这种本事,只是你见识有限,还没到通晓古今的程度。若有一天你真达到这种境界,就什么都明白了。”
老乞丐说的这么严肃,我虽然心里仍旧没谱,却意外的有些相信了。
这时,我突然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赵廷如被地火蜈蚣卷进枯井里来了,怎么枯井里只剩下地火蜈蚣,却唯独不见赵廷如人了呢?
以赵廷如一身出神入化的本事,我根本不相信他会被地火蜈蚣给生吞掉,可枯井就这么大,我拿手电筒能一次照满来回,里面除了我和老乞丐,再没一个活人。
我心中暗想,赵廷如再厉害,也不至于会遁地之术吧,他到底会去了哪里?按理来说,我们得到地火蜈蚣,这件事就算了了,可我对赵廷如有一种本能的恐惧,他突然意外失踪,对我来说就是一颗定时炸弹,我担心他藏在某个角落,会趁机暗算我们。
我问老乞丐说:“你能不能猜到,赵廷如到底去哪儿了,以他的本事,不可能就这么眨眼功夫就被生吞了。”
老乞丐说:“我早看过了,枯井里没有人,这姓赵的虽是一具臭尸化成的,可他历经多次锤炼,已经跟活人无异了,所以当日他袭击黑白无常,无常也拿他没办法,一来是他利用九子定魂鼎化出来的怪阵太过奇特;二来,也是因为他是人,生死薄上有名字,无常勾魂得按阴阳律。”
我们带着满心疑惑,就要出枯井,看到满地淤泥的时候,我突然心里一动,突然就看到枯井井底绝壁上,好像趴着一个硕大的东西,有些像是蝙蝠。我想拿手电筒去照,就听老乞丐在上面喊我,我只好先爬了出来。
上得岸来,就是我们掉下去的山洞。
老乞丐早把成年的大红扛了出去,将她摆在洞口,为了让她早点苏醒,老乞丐将她四肢摊开,呈现出一个极为难看的大字。
山洞里没了地火蜈蚣,就变得黑漆漆的,老乞丐举着手电筒,手电光也只能撕开黑暗的一个小口子,四周依旧是黑洞洞的,显得非常压抑。
我也拿手电四处乱照,想我们掉下去的,老乞丐一再强调的恐怖人物姓沈的还在洞口,炼僵尸的茅山老道士也在洞口,我们掉进去也不过太久,这两人应该还在山洞里才是。可我们怎么找,就是找不到两人的踪影。
我想以姓沈的本事,面对如此珍贵的地火蜈蚣,不可能白白拱手让人,所以我早做好了迎战他的准备,没想到我们出了枯井,姓沈的自己倒先失踪了。
我们在山洞里找了一圈儿,除了炼僵道士留下的几具破碎不堪的尸体,整个山洞里再没别的东西。就连赵廷如的九子定魂鼎,都不翼而飞了。
我不相信姓沈的会把地火蜈蚣就这么送给我们,总觉得背后有大阴谋,那老头子心狠手辣,敢明目张胆的对抗国家机器,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所以一发现他不见了,我一颗心就半悬着。
出山洞的时候,我扛着大红,大红这丫头别看是个女流,体重可真不轻。她浑身湿漉漉的,一半是泥泞的水迹,一半是地火蜈蚣体内的各种粘稠液体,看起来非常恶心。不过湿身之后的大红,一身血红的衣服湿漉漉的搭在身上,她美好的身材,便这样**裸的勾勒了出来。双腿修长,胸部浑圆,放在社会上,肯定是个吸引男人眼球的美女,如果撇开她那张死人脸不算的话。
我扛着大红又在山洞里乱拐,一路大洞绕小洞的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依旧看不到尽头在哪里,前方是黑铁似的黑暗。就在我们往前走的时候,我总觉得背后有脚步声,回头朝后面照,又是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情景特别吓人。
我几次朝后面看,在一个不经意间,突然就看到一个黑影一闪而过,像只硕大的蝙蝠,我定睛一看,后面又是空的。这下可把我吓坏了,我朝老乞丐大喊道:“后面有人----一定有人----”wWW.ΧìǔΜЬ.CǒΜ
老乞丐嚷了一声:“快跑----”率先就朝狂奔,我背着死沉死沉一个大姑娘,跑的气喘吁吁,才不到一百米,整个人就累瘫了。
老乞丐接过大红,催促我别停下来,后面有古怪,让他们追上,我们就走不了了,姓沈的本事难以想象,只要出了山洞,就好办了。
我咬紧牙关,忍着胸口一口浊气不吐出来,跟着老乞丐朝前跑,汗水湿了我一身都是,眼睛眉毛都是汗水,导致我的视线受阻,看不清前方的路。朦朦胧胧的,我就看到老乞丐身上大红突然动了一下。我以为自己看错了,可能是老乞丐奔跑的时候,颠动了大红的身体,可再一想,又觉得他娘的非常不对劲。
因为大红不是别的地方在动,而是她的手,有意无意的抓住了老乞丐的衣服。我心里一阵发麻,一把抹赶紧眼里的汗水,拿手电筒朝前照过去,就看到惊人的一幕,大红竟然叉着双手掐住了老乞丐的脖子。
老乞丐脖子被掐,却依旧一路狂奔,手电光受奔跑的影响,跌跌撞撞的乱晃,晃的我一阵头晕。这时,我就看到大红一身红裤红褂自己鼓了起来,而大红自己,也在老乞丐身上昂起了头。
我吓的大喊:“快停下来,大红诈尸了----大红诈尸了----”
不知道是受山洞回声影响,还是我被吓变了声,我的声音变得无比凄厉,在这暗无天日的山洞里听起来,就如同叫魂一样,这声音把我自己都吓坏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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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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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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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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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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