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蕾蕾吓的再次尖叫起来,我急忙捂住他嘴巴。李半仙儿教我阴阳秘术时,一再强调,遇到阴物最忌讳的就是害怕,自己先乱了方寸,鬼就自然有机可乘。
我见识过家传杨公风水枣罗盘的辟邪作用,又领悟出李半仙儿所授阴阳秘术,对鬼已经没之前那么害怕。虽然心里很忐忑,到底有了主心骨。那花袄子女鬼悬在楼梯道上,活像具僵尸,一双眼睛虽然被刘海遮着,我却冷感觉到她头发后面那双眼睛的可怕阴毒,她的目光就落在我身上。我琢磨着,他娘的老子又没招惹你,你干嘛这么恨我,看你那眼神就恨不能吃了我似的,忒奇怪。
我抡起风水罗盘,把张蕾蕾拉到身后,想我这罗盘这么厉害,你区区一只女鬼我还怕了你不成。我运足了力气扑上去,拿罗盘砸向女鬼,没想到一下子砸了个空,那女鬼别看样子又呆又木,一眨眼就不见了。
我还以为自己看错,揉揉眼睛,眼前就是一片漆黑,哪里还有女鬼的影子。
这时,就听我身后“啪”的一声,我猛的回头,就看到张蕾蕾的手机掉在地上,屏幕摔的粉碎,张蕾蕾人却不知道哪儿去了。
我吓的满头是汗,他娘的也太邪门了,就这点功夫,女鬼能把一个大活人弄不见?我的风水罗盘明明砸她身上了,她怎么会在我面前毫无征兆就不见了呢,好歹我也是开了天眼的。
我以为天眼的有效时间又过了,提起风水枣罗盘又叩了一次印堂,道门上清源诀又念了一遍,这次额头上就跟被虫子咬了一样,并不是很疼,叩击过之后再看四周,依旧没看到女鬼的影子。
我一下子慌了神,满楼层的找张蕾蕾,翻遍所有房间,连张蕾蕾的影儿都没找到。我惊出一身冷汗,张蕾蕾经过刚才一番折腾,身上阳气异常虚弱,稍有道行的鬼就可以勾走她的魂。而这栋楼也是奇怪,孤魂野鬼还不少,张蕾蕾身处这样的环境能不危险么?
我找来找去无计可施,累的坐地上休息,迷迷糊糊就这么睡了过去。这才闭上眼睛,脓包鬼就跳了出来,一脚把我给踢醒了,我大惊。
脓包鬼把脑袋装脖子上,拧着我的耳朵吼道:“小兔崽子你可气死我了,跟你一起的小姑娘快死了,你还有心情在这里睡觉。”
我忙问道:“张蕾蕾在哪里,你快告诉我啊,我这就去救她。”
脓包鬼说:“你现在找到她也没用,这婆娘道行太高,连我都不是她对手,你还不让她当牙签玩啊。”
“那怎么办,就算被她玩死我也要救张蕾蕾,她可是我喜欢过的第一个姑娘啊。”
脓包鬼直摇头,说:“没出息,本来救人乃济世情怀值得赞赏,你小子却是为儿女私情,实在可恨。废话少说,我先帮你走出女鬼布置的鬼打墙,我在一楼点上一根长明灯为你指路,你只需要跟着长明灯走就能走出来。你出来之后立刻去济城以南的三眼山上找这婆娘的坟墓,婆娘坟墓的位置是三眼山东南角,墓碑上有死者名字,叫吕翠娘。你破了她坟墓的风水,这只孤魂野鬼自然随风而散,你的小情人也就得救了。”
我把脓包鬼的话记在心里,又担心张蕾蕾在女鬼手里会出事儿,现在张蕾蕾的阳气这么弱,以花袄子女鬼的道行很容易就能弄死张蕾蕾。
脓包鬼看出我的心思,说:“你小子别急,还有我呢。在你去破她阴宅风水的当儿,我就四处骚扰她,让她没心思伤害你小情人。”
我点点头,脓包鬼推了我一把,我猝不及防跌了个大跟头,正要爬起来骂娘呢,一抬头就醒了过来,额疼生疼,夜风吹在我身上阴凉的很。我这才明白,刚才只是做了个怪梦,想必是脓包鬼没办法显身帮我,特意给我托梦。
我找到楼梯口,发现黑暗深处隐隐有一抹微弱的光透过来。救人要紧,我也顾不上想别的,跟着光线的方向,一路又是下楼梯又是钻房间走了十来分钟,穿过一条走道,脓包鬼为我点的长明灯赫然就在眼前,一楼大楼出口就在长明灯后面,我终于松了口气。
出了大楼,小区里灯火崭亮,无论是路灯还是别的大楼,都是亮的,依稀还能听到人活动的声音。这跟我进小区时的死寂是两个极端,我不知道是不是受到阴物的蛊惑还是出了什么事儿,只觉得这一切很难理解,简直匪夷所思。
我出小区打了辆的士直奔郊区,的士司机犹豫着要不要去,我也豁出去了,直接给了一百块钱让他不用打表了,老子这回包车。
重金之下,必有勇夫,的士司机立马点火走人。我一路不停催司机,那司机也爽快,把破的士当赛车开,我用了40分钟就找到三眼山脚所在的一座小山村。到了村口,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我给了钱的士司机,临下车时司机忍不住问我,说小兄弟看你年纪轻轻大晚上来这种地方干嘛,这村里我以前有亲戚,听说全村都搬到镇上去了,整个村子就剩个壳子,这荒无人烟的你大半夜来这儿干嘛来着?
我瞟了他一眼,冷冷的说:“办事儿——”
的士司机立刻关上车门,一句废话不说,踩了油门就走人。
我站在村口老梧桐树下,见村子里依稀只有两家亮着孤灯,整个村子都是黑的,再朝远处望,稀薄的星光下巍峨耸立的三眼山像头巨大的野兽盘踞在村东头。村口一条路通往村子,另一条交叉的泥巴路通往三眼山,东边的那条路上苇叶如林,在夜风激荡下哗哗啦啦的响,就像里面藏了许多孤魂野鬼。m.xiumb.com
经过孤身救张蕾蕾,我的胆子和信心都增加了不少,我手里有祖传风水枣罗盘,心里装了李半仙儿亲授的半卷残书,已经有了跟一般孤魂野鬼叫板的本事,所以在这荒郊野外也并不是很害怕。
深更半夜来挖女鬼的坟需要胆子,更需要工具,我就近闯进了村子,随便选了一家翻进院子里。也不知道这家有没有人住,我在院子里找到一把铁铲,扛就走。出了村子我直奔村东头那条泥泞小路,在芦苇群里疾步如飞。后半夜满天繁星,我踩着一地星光跑了好几里山路终于爬上了三眼山,根据脓包鬼指的方向,我用风水枣罗盘定位,再结合脓包鬼教我的风水相地之法,很快找到花袄子女鬼的坟墓。
那坟墓相当隐蔽,要不是有风水罗盘在手上,我大白天都很难找对位置。我拨开一片荆棘林,女鬼的墓碑上长满了荆棘乱草,乱草足有一米多长,人掉进去都能没进去。我心想,怪不得这女鬼怨气这么大,原来也是位没人供奉的孤魂野鬼啊。
我用铁铲铲掉墓碑四周的荆棘条和乱草,那墓碑倒是阔气,是快又高又大的青石碑,石碑后面用青砖砌了一大片围栏。我见这坟墓顶上右边杂草繁密,而左边杂草和荆棘就明显少了很多,长的又短又稀少,按照李半仙儿传说的说法,这墓里葬的一定是位女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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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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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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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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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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