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声音十分的严肃,充斥着控制欲,听的让人第一时间,便感觉到一阵寒意。
让人想要拒绝的寒意。
可是,何深只是将手机拿起,看着电话上头的名字,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就那么坐在台阶上,一声不吭。
电话那头的人说完那句话后,便再也也没有对着何深多说什么,他同样再次陷入了沉默。
这份沉默蔓延,空气冷的似乎能结冰。
徐钰绮,以及她的经纪人李姐二人,躲在墙角相互看了一眼,一声都不敢吭。
她们甚至现在不敢向后面走。
她们现在距离何深太近,如果何深在打电话什么的,她们还好走。
可是……
何深并没有说话,整个周围十分的安静,安静的吓人。
因此,她们如果现在直接走开的话,她们直接……
会被何深发现!
偷听,不管怎么说,还是偷听,而并非光明正大的听。
这也就是她们不敢动弹的主要原因。
何深此时此刻完全没有心思管她们,他握着手中的手机,手指上的骨节分明。
之前弹钢琴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用力。
“你……哑巴了嘛?”
电话那头的声音再次传来,他对着何深,无比冷淡的质问道。
“我刚刚跟你说的话,你,没有听明白?”
“……”
何深依旧没有说话,他看着手中电话上的名字,依旧一言不发。
过了好一会儿,何深才缓缓说道。
“今年,我不想不回去……”
“我说,今年回来!”
电话那头的人,听到何深的声音,声音变得越来越冰冷,他对着何深,语气冷的似乎让人心寒。
“你已经没有借口,让你继续出去了,你的信用,在我这边,已经丧失了!你还不知道吗?”
“你说让你两年,那么请问,你这两年你做了什么事情?”
“你当时离开的时候说,你会按照我的理想,成为一名钢琴家!”
“结果你现在呢?你现在在做什么?”
“你觉得……你是一名钢琴家嘛?”
“你觉得,你现在,还配成为一名钢琴家吗?你还有资格成为钢琴家吗?”
“我不想把话说的太重,我给你留你最后一点自尊,不要让我重复第三遍……”
“我……让你今年滚回来!”
“……”
“……”
何深没有说话,电话那头的人,则是在等待着何深的发言。
因此,整个过道的气氛,变得无比地安静,无比的诡异……
没有任何一个人说话。
何深被电话那头的人,给骂了一顿后,他也没有多说什么。
他只是深深吸了一口气后,缓缓叹出。
“最后一年,这真的是最后一年,我在今年,会证明给你看……”
“你去年也是这么说的,所以我去年给了你一年。”
“今年,是真的,最后一次了……”
“呵……”
何建国,电话那头的人,语气无比的冰冷,对着何深冷冷地笑了一下,从电话那头传来几声手指敲击着桌面的声音。
“你是不是……忘了你今年给我发的誓言?要不要我念给你听听?”
“你自己在年初的时候,你说,你今年会成为一名钢琴家,说如果不成功,你就回来,那么你告诉我,你今年……向着钢琴家的步伐,前进了多少?”
何深抿了抿嘴,缓缓道““我现在已经入职江州师范大学音乐学院,成为一名助教……”
“助教?你的目标就是一名助教?助教是一名钢琴家?”电话那头声音嘲讽道。
“我还拿下了金琴奖的冠军……”
“金琴奖,一个只在国内有名的奖项,国外没有任何一个人看得起这个奖项!你在拿这个糊弄我?”
“我……”
何深捏着电话,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如果真的按照音乐家的标准,他今年真的,什么都没有办成。
音乐会,没有开……
国际类型大赛,也没有参加。
只是在国内,带着自己的学生称雄。
拿了华国音乐高等教育大赛以及金琴奖冠军而已……
在国际上,完全排不上名号。
何深听着自己父亲的嘲讽,目光无比的痛苦,他捏了捏自己的眉心,艰难道。
“明年,我已经拿到了肖邦国际……”
“够了!”
何建军的声音猛地传过来,他无比冷漠地开口道。
“我说,够了……”
“我不想再听你找什么其他的借口,我只是在告诉你,你今年,必须回来!”
“顺便,我想要提醒你一声,找借口之前,先看看自己究竟做了什么……”
“我请你自己好好看看!你最近在做什么?”
“瞪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看看你自己今年,到底都做了什么……”
“你知道周围的人,都是怎么评价我的!”
“一个,即将成为大明星的,父亲?”
“我培养出出来,就是为了让你成为一名大明星?出去赚钱的?”ωωω.χΙυΜЬ.Cǒm
“你自己说过,你有本事,你钢琴弹得好,你完全可以靠钢琴吃饭,你就是靠这个吃饭?”
“靠着给那些流量明星去舔?当那些流量明星的狗?舔她们,来获得一口饭吃?”
“你让我的脸,往哪个地方丢?”
“你难道也想要跟着那个姓李的一样,在中州中城,把我们全家的脸给丢尽吗?”
“哦不,我差点忘了,你连人姓李的一半成就都达不到……”
“我不想再跟你多说什么,你今年必须给我回来。”
说罢,电话声立刻被打断,只留下了几声嘟嘟声。
何深看着手中的电话,稍微沉默片刻后,将电话收入口袋中,就这么坐在台阶上一声不吭,有点不知所措。
何深他无比的沉默,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做什么……
何建国,他的老爸……
跟华国内所有的,钢琴大佬的家长一模一样……
他的老爸,也是那一种,特别暴躁,掌控欲特别强烈的人。
想要将所有的一切,全部都抓在他的手掌中……
从小,便是如此……
何深好不容易,在大学的时候,走到了武州音乐学院,逃离了他的魔掌。
大学内,还好,因为何深最起码还是在华国内有点名气,听上去像是未来的钢琴家,他老爸没有多说什么。
这一切停留在他大学毕业之后……
毕业之后,父亲也就直接停止了对他的所有资助,这就导致了他直接住在了江州的一个,非常小非常小的地下室中。
甚至,在今年,差点因为身上只剩下30多,而没有钱吃饭,交房租。
现在自己稍微成功了一点点,觉得自己可以了,想要向着父亲证明,证明自己是真的可以靠着钢琴吃饭……
结果……
结果自己还没有证明自己,他的父亲骂他,说他是那些流量明星的狗?
何深转过头看了一眼后面冒出头的徐钰绮,以及李姐,心中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成为一名手替,就是给她们当狗吗?
何深摇了摇头,起身,走到她们的身边,看着她们二人,轻轻点了一下头。
“起来吧,别看了,没什么好看的……”
“欸……好的……”
徐钰绮看了身边的李姐一眼,不太清楚何深现在什么想法。
刚刚何深……应该是他父亲吧?
他父亲的说话声音特别大,大到她们都有点害怕了。
特别是里面的咒骂声……
她们完全没有办法想到,居然会有一个父亲,这么对孩子?
徐钰绮看着何深走到音乐厅里面的身影,对着身边的李姐小声道。
“李姐,你说,何老师会不会抑郁了?被他的父亲这么骂……”
“明明是挺好的一件事情,我之前看了一眼微博,大家都在夸赞他,说他钢琴弹得很好,可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他老爸,对于何老师出名这件事这么反感呢?”
李姐看了一眼徐钰绮,有看了一眼已经消失不见得何深,不太确定地开口道。
“不太清楚,人家家里得事情,这也不太好说……”
“不过,我觉得,何老师他们这些音乐家的父亲,他们有控制欲,其实是很正常得一件事。”
“之前听说过华国钢琴三剑客,郎良月,李笛云,沈裕,他们三个人,他们三个人的父亲控制欲,都非常的强烈。”
“郎良月因为回家练琴时间晚了一个小时,他的父亲掐着他的脖子,把他拽到阳台边上,拿着一瓶药,指着阳台说,要么俩人一起吃药死,要么两个人,直接跳楼死,让他随便选一个。”
“李笛云也同样如此,只不过他稍微幸运了,一点,他之前并没有做错什么事情,所以他的父亲只是严厉,而没有其他的什么,特别特殊的惩罚,只是不给他任何娱乐的机会罢了。”
“沈裕,他……”
李姐说道沈裕的时候稍微迟疑了一下,从口袋里翻出了口袋,快速搜了一下后,将其递给徐钰绮,缓缓开口道。
“他的父亲控制欲更强,觉得他的孩子是钢琴家,拿到了伊丽莎白比赛亚军,拉赫马尼诺夫钢琴比赛冠军,是世界顶级钢琴家,就不让沈裕继续上学,逼着他全球各处开音乐会,甚至还逼着他跟德意志那边最好的老师决裂,认为人家不配教他。”
“何老师的父亲,应该比这些人的父亲,还要稍微温和一点吧?”
“最起码,他没有直接过来,拿着药,逼着何老师自杀?”
“只不过是想要……让他回家过年?”
“就是不知道,是让他回家过年,还是……”
李姐说道这个地方的时候,她也有了一点点的不确定,不知道何深父亲到底是好是坏。
毕竟这个是人家家里的家事,她真的不好说什么。
徐钰绮看了一眼手中手机上的信息,又看了一眼何深离开的方向,目光无比的复杂,口中小声喃喃道。
“还算……温和吗?”
她轻轻摇头,回想起自己的父亲……
不管是自己的老爸还是老妈,都还算友好,基本上除了对自己身材管理比较要求严苛之外,其他真的没有什么。
其他的东西,好像还真的没有特别严格要求他……
所以,这个就是不同专业的父母嘛?
徐钰绮点了点自己的下巴,歪头想到。
总感觉这些将器乐演奏家定为孩子接下来目标的家长,都不是特别好应付的人。
徐钰绮想了片刻后,最终还是将这件事放在脑后,向着音乐厅里面走去。
此时此刻,何深已经站在导演前面,跟导演两个人正在交谈。
导演拍了拍何深的肩膀,无比赞赏道。
“何老师,厉害,真的就一个字,牛!两个字,牛逼!真的多亏你,我们这部剧整体细节直接拉满,这直接让我们这部剧之前最大的短板,都全部消失了!”
“还行。”
何深温和地笑了一下,并没有多说什么。
导演似乎看到何深脸上表情不大对劲,立刻开口问道。
“怎么了?有出现什么事嘛?”
“不,没什么……”
“这样啊……”
虽然心中还有那么一点疑惑,不过导演将其直接压在心底,暂且不去提问。
既然人家不想说,那么就不说,等到他想要说的时候,再说就可以了。
因此,导演只是笑着拍了拍何深的肩膀,安慰道。
“放心吧,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回头肯定会过去的,对了,要不要来我们的庆功宴,你可是我们的大功臣啊!就在今天晚上。”
“不,还是算了,我今天要赶快回去了。”
何深摇了摇头,看着刚刚走进来的徐钰绮,以及李姐二人,对着她们笑了一下。
“徐钰绮,如果你还想上课的话,回头给我发消息,年后见。”
说罢,何深对着周围其他的员工挥了挥手,先行离去。
众人看着何深离去的背影,相互之间看了一眼。
“何老师出现什么事情了吗?”
“不清楚啊,刚刚接了个电话,然后突然就这样了……”
“嗯?接了个电话?难不成出了什么事情?”
“不知道啊,他不说,谁知道呢……”
“喂,李姐,我们看到你刚刚在何老师背后进来的,你们知道情况吗?”
李姐看着众人,沉默了许久后,才缓缓道。
“何老师的父亲,因为看到何老师进入了剧组,把何老师骂了一顿……”
“而何老师,似乎想要跟他的父亲证明,他能成为一名钢琴家……”
“嘶……”
众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看着何深离去的背影,特别是他明显有心事的背影,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只是感觉心中有点堵堵的。
何深并不知道周围其他人的感觉,他只是从剧组里面出来,回到宾馆拿好衣物后,便前往机场。
这个机票的钱,回头学校是可以报销经济舱的,因此何深完全不需要在意。
何深身上并没有特别多的行李,他就带着一个装满衣物的包。
通过安检,向着登机口走去。
坐在登机口边上的长椅上,透过巨大的落地玻璃,看着窗外的飞机。
就算现在已经是腊月二十九,距离新年,也只差了那么两天……
甚至你可以说,就只差了一天。
大部分人过的最丰盛的,还是大年三十那一天,而并非大年初一。
因此,整个机场里面,人并不算多。
飞机也不算特别多。
毕竟大部分能回家过年的,早就回家了,不能回家的,基本上也放弃了回家。
飞机航班变得比平常少很多。
“从中城前往宁城的旅客,请到24号登机口,进行登机!”
……
何深抬起头,看向周围,周围的路人,陆陆续续地向着登机口走去,在门口检查机票后,便直接从登机桥那边,走向飞机。
人,渐渐变得稀少,除了何深之外的所有人,全部都进入了飞机之中。
广播又播放了一次,让还没有进飞机的人,快速进入飞机的时候,何深这才起身,将机票递给工作人员,走到飞机中,坐下。
或许是着急着回家过年的缘故,飞机在何深坐下后并没有过多久,便直接被推动,推向了跑道。
随着引擎的声音越来越响,一股极具冲击力的推背感,将何深按在椅子上。
飞机向着宁城方向飞去。
外面的天,很暗,非常暗……
天空中能看见的,只有机翼上拿一闪一闪的灯。
周围的其他乘客,也都无比沉默,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
整个机舱内,无比的压抑。
何深看着窗外不停闪动的灯光,目光中充满了迟疑。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回家。
他很想违抗老爸的强迫,就这么呆在中城。
可是……
或许是之前老爸的余威,加上他自己本来就打算早点回到江州。
这让他直接坐上了最后一班,从中城前往江州的飞机。
到了江州之后,自己是不是应该坐火车回老家呢?
还是说,自己应该就这样,直接呆在江州宁城?
何深并不知道,他现在并没有一个非常确定的答案。
如果让他去讲音乐,说这个音乐为什么要这个样子弹,他能说很多很多。
说的特别多。
甚至可以就音乐上的东西,讲诉一整节课,甚至一个学期。
可是,让他跟着他的老爸正面对着干,何深完全没有反抗的想法……
他可是被从小被打到大的,何深就算现在已经从他老爸的手下离开两年了,可说到他老爸,总是还心有余悸。
因此,何深面对父亲的电话,他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办。
飞机在空中快速划过,从中州中城,停留在了江州宁城。
周围人快速从座位上起身,准备向着他们家的方向走去。
所有人都有他们的家,他们都在期待着明天大年三十,所有人聚在一起的模样。
除了,何深……
何深看着周围相互拥抱着的众人,看着众人阖家团圆的场景,略微有点沉默。
他也想回去,可是……
他总感觉,如果自己就这么直接回去了,他明天可能会被自己的老爸,挂在门口打个半死。
他父亲叫他回去,绝对不可能是想要称赞他,说他做的好!
只可能是打他,将他给揍一顿……
何深拿起行李,摇了摇头,顺着人流离开了机场,回到了自己的那个地下室。
咔嚓……
灯光打开,地下室里面,依旧是何深离开之前的模样。
一台无比干净的卡哇伊的SK-II摆放在屋子的中间,散乱在地上的乐谱依旧没有人将其捡起。
放在边上的床垫上,那一层被子乱糟糟地堆成一团。
之前被自己折叠的好好的棒棒糖纸,依旧无比安稳地放在柜子里面。
一切,都没有任何的变化。
何深走到琴凳边上,直接坐了上去,看着面前的钢琴,手指缓缓抬起,然后按下。
棒……
一个清脆的声音从钢琴中响了起来。
听着这个身影,何深闭上了眼睛。
巴赫,哥德堡变奏曲……
第一乐章。
声音如溪流一般,从钢琴中,缓缓流淌而出。
这个声音,原本应当,让人缓缓陷入睡眠。
而此时,音乐之中,夹杂着太多的悲伤。
何深完全没有控制着自己的想法,任由自己的身体,带动着手,在钢琴键盘上跑动。
随便这一首作品,是怎么样的诠释。
他都无所谓。
终于……
全曲终结,何深将自己的手,从钢琴上缓缓抬起,走到一边,坐在床垫上,目光无神。
过了不知道多久,何深起身将边上的灯光熄灭,钻到被窝里。
面对无比漆黑的地下室,何深从被窝中伸出了手,张开……
在空中,缓缓捏紧。
在黑暗中,透过那一丝丝,从边上窗户中传出来的灯光,看着自己手那漆黑的轮廓,何深摇了摇头。
“我……绝对不回去!”
“不是其他什么原因……”
“我只是想要证明一点!”
“我……能成为钢琴家!我也必须成为钢琴家!”
“我不仅仅要成为钢琴家,我还要成为世界第一钢琴家!向所有人证明!我……可以做到!”
“我不是那些演员的狗,我只是在做着我的工作……”
“正如同,我一步步走向钢琴家的路,一样……”
何深将手放下,缓缓睡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缓缓下起了大雪。
一层无比厚实的雪。
(第二卷,结束)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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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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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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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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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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