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助他们更快地掌握音乐之中的情绪。
毕竟这个小小综艺只是刚刚开始,他反正最近也没有什么事情,就当度假,陪这些小孩子玩玩。
就在他跟着其他人伴奏的时候,练习室的门被敲响,之前负责何深的那位工作人员,萧彤,从门后探出了头,看向何深,表情复杂。
她看着何深,又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的那个人,对着何深小声道。
“何老师,外面有人找,他说……他叫但义?”
“但义?”
何深愣了下,从边上电钢上起身,将位置让给其他的钢琴伴奏老师,走到门口,看向门外。
此时此刻,门外站着的,正是但义。
只是,但义的脸色非常的复杂,或者说,非常难看。
他看着何深,面容中,露出了一丝悲切。
“但老师?”
“走吧,跟我去一趟,中州中城!”
但义语气十分的平淡,但是非常的坚定,没有任何一丝丝可以拒绝的地方。
何深看着但义,一时间不知道他的想法,不由得看了一眼自己的身后,略微有一点犹豫道:“可是……”
“没有任何可是,跟我走……”
但义脸色虽然一直不好看,但是语气非常的坚定,没有任何一丝丝可以拒绝的地方。
何深看了一眼但义,又看了一眼边上的萧彤,缓缓点头。
“好!”
“何老师!那节目……”
萧彤瞬间急了,她往前走了一步,看了一眼何深身后还在排练的众人,又看了一眼何深,语气略微有点急促:“那么节目怎么办,现在何老师你已经有了红火的迹象,只要再加一把油……”
“我们很快就回来!”
但义猛地出声打断了萧彤,随后语气猛地一停,变得有那么一丝丝的落寞,缓缓道:“应该会很快……”
“啊?这样啊……”
萧彤看了一眼但义,又看了一眼何深,犹豫片刻后,还是放弃阻止何深。
她感觉,如果何深真的想要走,她绝对是拦不住的。
在这个地方,何深横行霸道惯了,几乎没有任何人可以拦得住何深。
何深认认真真地看了一眼萧彤,转头对着但义缓缓点头。
“但义教授,走吧,我去买票……”
“不,票已经买好了,行礼也不用带,很快就回来的,很快……”
但义咳嗽两声,阻止了何深,背着双手,缓缓踱步,向着大剧院外走去。
何深不明所以地跟着但义,什么都不清楚,就这么跟着但义走上了停在大剧院门口的车辆,向着机场驶去。
一路上两人无比的平静,一直到在机场安检完,两人坐上飞机头等舱。
飞机起飞后,何深突然发现,这一次的头等舱,除了他们俩,并没有其他人。
一直到这个时候,但义才缓缓开口。
“在跟你说那件事之前,我想,请你先看一个视频。”
“嗯?”
何深皱着眉头,不太清楚但义的想法,不由得问道:“但义教授,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你……”
但义摇头,没有说话,只是将自己的手机拿起,递给何深,开口道。
“听完它,听完,我们就到了,到了再跟你说。”
何深此时更加茫然,完全不知道但义的意思。
不过,既然是但义的要求,何深并没有多想,直接接过但义手中的手机,点开播放。
此时此刻,在但义手机中播放的,是一个很老的老头,对着观众微微鞠躬,走到钢琴上开始演奏。
在一开始的时候,这个老头弹奏的还蛮不错,但是从一分多钟开始,何深便不由得开始皱眉。
这个老头,出问题了!
他一开始可能弹得还蛮好,但是在一分钟左右,他开始漏音。
漏了一个确定调性的和弦主音。
随后,越往后面,这个老头漏的音,错的音越多。
简直让人不忍直视。
何深不由得将这个视频暂停,看向但义,皱眉道:“这个人,他……”
“看完,再说,等到了,你就懂了。”
但义不知道为什么,看上去非常疲惫,整个人都特别的疲倦,手指无力地指了指何深手中的手机,让何深将其听完。
虽然说那个老头弹的很难听,但是既然是但义教授的要求,何深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反驳。
毕竟,人家都已经七老八十了,再加上教自己那么久,带着自己从华国内起身,走向世界,人家花了不少的力气。
现在要求自己看一个视频,并且还是在飞机上打发时间看的视频,不过分。
何深因此,只能将视频再次打开,点开播放按钮,开始播放。
随着时间的持续进行,何深听着听着感觉出了不对劲。
这个老头,他对于音乐的想法还是有的,并且很高!
甚至可以说,他对于音乐的想法,几乎比何深还要高。
他在弹奏的时候,时不时会冒出一两颗特别漂亮的音。
只是可惜,这些音冒出来不久后,便泯然消失。
没有留下任何一丝丝的痕迹。
随着时间的继续前进,这种情况的音越来越多。
与此同时,这个人手中的错误,也是更多。
很明显,这个人手跟不上他的想法。
何深心中无比的好奇,但是看着但义一脸疲倦的样子,不敢说什么,只是认认真真地将这个视频听完。
一直听到结束,听到观众掌声响起,何深才停下。
而这个时候,飞机也差不多飞到了中州中城。
飞机停稳,但义脸色十分沉重地解开自身的安全带,迈步走下飞机,已经有一亮黑色的轿车停在那里,等待但义的到来。
一位男子从车上下来,打开车门,对着但义无比恭敬地开口道:“但义教授。”
说完后,他将自己的视线看向何深,目光略微带着一丝丝好奇,不过同样的,他对着何深同样微微鞠躬,恭敬道:“何深教授。”
何深听着这个人的话不由得愣了一下,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已经是一名大学音乐学院的副教授,而并非普通的讲师。
这个时候突然被人称作教师,而并非老师,何深一时间还有点恍惚。
不过很快,何深的脸色,便变得有点严重。
那位男子坐上副驾驶,转过头对着但义开口问道:“但义教授,是去那里嘛?现在就去嘛?”
“嗯。”
但义点了点头,神情更加沉重。
只是这个沉重变得无比的难受。
何深皱眉,开口问道:“去哪里?”
“到了,你就知道了。”wWW.ΧìǔΜЬ.CǒΜ
但义伸手拒绝了前面那个人的透露,只是让他向着目的地驶去。
一开始,何深看着周围没有任何的感觉,但是很快,何深发现周围的位置,越来越熟悉。
这个地方……
是华国音乐学院的位置!
何深的目光不由得一愣,完全没有想到他居然来到了华国音乐学院。
并且,随着距离华国音乐学院越来越近,周围的一切,变得越来越沉默。
无数辆黑色的汽车,不约而同地向着同一个方向驶去。
这个方向,便是华国音乐学院。
车辆行驶的很慢,但是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在这个时候按喇叭。
何深突然感觉到了不妙。
这个时候,这个情况?
何深心里突然有了一个想法,他猛地看向但义,却发现但义完全没有看向他,只是将自己的目光,看向周围的车辆,无比的沉默。
车子在距离华国音乐学院还有500米左右的位置便停下,但义带着何深,徒步进入华国音乐学院之内。
原本无比热闹的华国音乐学院,此时此刻,变得无比的肃穆。
周围所有人,他们的脸色,都变得非常的悲切。
何深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凝重。
终于,但义带着何深来到了华国音乐学院的家属楼附近,在一栋家属楼的入口处,放置着无数黑白的花圈。
上面所有的地方,都写着一个共同的名字。
“缅怀……周仁广老先生?”
何深的眼睛猛地睁大,瞳孔紧缩,他完全不敢相信!
他之前在工作的时候,就说为什么廖永教授没有来,原本以为今天不是廖永老师的当班,没想到……
“周仁广老先生……死了?”
何深的语气干裂,充斥着难以置信。
他根本没有办法想象,周仁广老先生居然死了?
明明,明明几个月前,她还跟自己有说有笑,说自己是华国古典音乐未来的希望。
说自己有希望,带着华国古典音乐,继续发展下去,证明那些外国人的东西,他们华国人,能够玩的比外国人还历害!
她还说……
何深的思路断了,他根本没有办法让自己的情绪集中起来,他只是看着面前无数的花圈,上面黑白分明的字迹,整个人无比的恍惚。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早,为什么这么突然。
明明,明明一切都在向着更好的方向前进。
明明自己已经带着华国未来的希望出现。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个样子。
何深一时间有点失神,缓缓地向前走去。
谷砶</span>他并不是没有任何的情感,何深只是觉得,有时候完全没有必要释放自己的情感。
但是现在,他根本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心中的悲切。
他如同被一股神秘力量控制一般,缓缓向着家属楼方向走去。
跟着送行的众人,接过门口别人发的白花,一步步向着屋子里走去。
他想要去看一眼,想要证明,这个只是一个玩笑。
周仁广先生,正坐在屋子里,微笑着等待着他。
甚至还准备给他递上一杯热茶。
可惜……
何深进入屋里后,他最后的希望,猛然破碎。
屋子里,已经被装点成灵堂的样子,而周仁广的冰棺,正放置在屋子的中心。
周仁广躺在冰棺之中,嘴角露出一丝无比安详的笑容,似乎对一切都非常地满意。
似乎……是在微笑中死亡。
周仁广是在微笑,只是她没有微笑着给自己递上一杯热茶。
“上去吧,给先生,送上最后一朵花。”
站在一边,穿着黑色西服,袖口挂着黑纱的男子,低声道。
他看着周仁广,目光中同样充斥着苦涩。
何深看了一眼男子,很快便将自己的视线收回,继续放在正一脸微笑的周仁广身上。
停在冰棺之前,看着冰棺中地周仁广,喉结滚动,感觉到鼻孔里酸酸的,总有什么想要流出来,却什么都没有办法流出来。
何深看着这一切,最终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将这一朵白花放在周仁广的冰棺之前。
“何深,你弹得真的的不错!”
“何深,你的前奏曲,已经快要接近完美了!”
“何深!你好像,几乎可以继承了肖邦的意志?”
“何深,或许,你可以回头看看?”
“何深,我的好像将你的前奏曲给刻录下来,好好的珍藏,我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好听的前奏曲!”
“何深,你很不错,在决赛我想要听到你的协奏曲!”
“何深,看着你,我感觉到了欣慰,因为我看到了希望!”
“何深,我希望向着全世界证明,我们华国人不止是自身文化强大,我们在你们的文化上,玩的可以比你们更加强大!”
“何深,恭喜你……”
“何深……”
“……”
周仁广之前对着何深说的所有话,何深似乎都可以回想起。
对于他的勉励,对于他的安慰,对于他的希望,对于他的一切……
所有的一切,何深似乎都可以回想起。
但是,一切都已经成为了过去。
周仁广死了,死在了黎明之前。
不过,她是带着笑离去的,因为她看见了黎明。
何深感觉身后被轻轻推了一下,只见但义脸色中掩藏不住悲伤,他无声地摇头,伸手指着门口处,示意何深向着外面走去。
何深转头最后看了一眼周仁广的遗体,走到遗体正前方,深深鞠了一躬,转身离去。
这一鞠躬,是为了感谢,周仁广对于华国钢琴教育之贡献。
是为了感谢周仁广对于他的支持。
是,给予周仁广,最后的送别。
何深走到房间门口,门口依旧有无数的人,正络绎不绝地向着灵堂处走来,对着周仁广的遗体鞠躬,离去。
“何深,跟我来。”
但义的语气无比的嘶哑,他向着门口走去,对着周围人的行礼,只是微微颔首,并没有认真的回应。
很快,他们便来到了一个比较偏僻的高处,这个地方并没有多少人,并且能看到很好的景色。
但义看着面前的一切,声音无比的悲切道。
“何深,你知道,你之前看到的那个人,是谁吗?”
“谁?”何深虽然不清楚,但是他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个模糊的答案。
果不其然,但义说出了他想象中差不多的答案。
“波利尼!”
“毛里齐奥,波利尼!”
但义的语气,更加的悲切,并且带着一种让人产生无比强烈共鸣的悲切。
他对着何深缓缓道。
“这个是波利尼上一次音乐会的录像,他今年80岁了,但是,正如你所见,他已经弹不动了。”
“波利尼,第六届肖邦国际钢琴比赛的第一名啊!他却已经,弹不动了啊……”
“这么强大的巨人,当时被很多人认为有机会接过霍洛维茨衣钵的波利尼,他也弹不动了啊……”
“不只是他,我也是,我曾以为周仁广周先生她不是,我觉得她还有很多的时间,但是,时间告诉我,她,也是如此……”
“波利尼,他之前是多么的风光啊!当时那个年代,他的风光无限!”
“但是,他老了,英雄迟暮了……”
“他对着所有人鞠躬的时候,你能看到吗?他在流泪!”
“他恨自己的身体为何如此衰老,他恨自己为什么弹得这样,那些人却还能给自己掌声!”
“但是,他却不得不感谢这些人所赏赐给他的掌声。”
“不是谁,都可以跟阿格里奇,跟霍洛维兹,跟鲁宾斯坦那样,就算八九十岁,也依旧拥有无比强烈的精气神去演奏钢琴。”
“我不行,很多人都不行……”
“我们不停地锻炼我们的手指,我们思考的能力,这些可以让我们战胜其他的对手,成为最顶级的钢琴家,钢琴教育家,但是我们却没有办法战胜一个东西……”
“那就是时间……”
“周仁广,周先生……”
但义的语气,说道这个地方有点哽咽,他不由得将自己的头抬起,看向头顶的天空,面容悲戚。
“我一直以为她可以继续走下去,带领着华国古典音乐,特别是钢琴音乐走下去!”
“她再此之前明明那么强大,那么的坚挺,甚至可以活到一百岁的样子!”
“我甚至还记得,我请她来川州,带着我们所有川州的音乐老师一同建设川州音乐学院时候的样子。”
“她当时已经成名成家,成为一名顶级的钢琴教授,但是她对建设我们川州音乐学院,没有任何一丝丝的抗拒!”
“出了钢琴班的学生之外,还给川州音乐学院的老师,其他音乐学院的老师,文体团队的老师上课,每天的行程安排的满满当当。”
“开讲座,举办教材示范会,组织专题学术研究以及专题学术演奏。”
“她甚至,甚至……”
但义说道这里,拳头不由得捏紧。
这个时候,他已经不再是一个已经年迈的钢琴教授,他仿佛回到了他小的时候,还在建设川州音乐学院的时候。
但义用着无比绝望的表情,缓缓道。
“她在每一次空闲的时间,都会喊我来,见缝插针地给我开小灶,讲解一些关于古典音乐的东西。”
“她认同了我建设川州音乐学院的思想与理念。”
“那一天,是我最高兴的日子,我完成了我一生事业的转折,她想帮助的,不仅仅是我这个人,整个川州,而是想要在川州播下一粒种子,栽种一颗树苗!”
“让华国音乐教育,在川州大地上,生根发芽!”
“她对我,对整个华国钢琴音乐教育的帮助,简直太大了,大到我,完全没有办法用简单几句话去概括!”
“她,就是华国钢琴音乐教育之基石!”
“现在,这块基石塌了,华国音乐钢琴教育落在了我们这一辈人的身上。”
“但是,我扛不起了,他们也扛不起……”
“我们这一辈的人,已经老了,没有力气弹奏钢琴了啊!”
但义的情绪,逐渐开始产生了崩溃。
在此之前,他前面还有一个周仁广挡着一切,带动整个华国音乐基础教育的前面。
现在,最强大的那一位已经离世,所有的压力,落在了他们的身上。
他们之前觉得华国音乐基础教育还有很长的时间可以改善。
毕竟,谁也没有感觉周仁广会突然离世。
觉得她还能活很久,还有很多的时间去改善。
但是现在,周仁广死了,压力一下子就落在了他们的身上。
但义看着前方的路,瞬间感受到了当时周仁广的压力。
他不由得看向何深,目光中透漏出一丝丝的哀求。
“何深,拜托你!”
“我们这一辈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我们能为你们支撑的时间,也不多了!”
“在我们这些老一辈钢琴之后,是一段非常大的断层,这一块没有特别出名的钢琴教育家出现!”
“唯一一些比较有名地钢琴家,只有郎良月他们,郎良月虽然在做钢琴教育,但是他终究不是钢琴教育出生地教育家!”
“我不知道等我们这一代仁离去后,还有多少人能够撑得起华国钢琴教育。”
“不过,我们还能为你们支撑一段时间,也就只有最后一点点时间了……”
“毕竟,我也不知道我们什么就会追随周仁广先生的而去……”
“时间,时间已经不容许我们做太多的事情了啊!”
“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了……”
“何深……”
但义走到何深的面前,将自己的手,放在何深的肩膀上,鼻翼翕动,带着浓郁地哀戚道。
“周仁广跟我们说,教育是灵魂的呼唤!音乐是灵魂的渴望!”
“我们做教育地,应当服务于人,启迪于心。”
“何深,这句话,你一定要记住!”
“之后的华国古典钢琴教育,就拜托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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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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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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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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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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