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我,一脸的无助,头发杂乱不说,眼眶更是微红和飘着泪花……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是被爆菊了,其实刚才我只是纯粹疼得不行了。
殷灿那臭道士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只是隔空打了几个手诀和念了几句苦涩难听的咒语,然后我就感觉到身体的鲜血一阵汹涌,而在我的血管处,则是自动飞出了一缕缕鲜血,然后进入到凉皮的身上……
而这个殷灿,一边做着换血,一边还不忘喝起了小酒,我看在眼里,心头那叫一个瘆得慌,忍不住想要问候他:大爷的,你还能不能好好救人了!
短短的一会时间,我就感觉像是过了许久许久一样!
身上渐渐传来了一阵一比一阵还要猛烈的虚弱感,让我脑海里不禁是一阵昏昏沉沉的。
而更让我心里没底的,是另外一边的凉皮,根本没有一丝动静。
我说殷灿大叔,你那酒可以少喝几口吗?这可是两条小命呢,你先走点心,等出去了我给你买两瓶上好的茅台你看行不?
茅台?殷灿皱了眉,说:我不喜欢茅台,味不够正。
行行行,不要茅台,那你专心救人,到时候你想喝什么就跟我说!
听到有酒喝,殷灿倒是两眼放光,然后不喝酒了,则是开始再次问起了我要不要当他徒弟的事情,结果还是被我拒绝了。
殷灿冷着脸,对我说:你就这么不想当我徒弟?
殷大叔,这强扭的瓜不甜不是?徒弟就算了,我们来个忘年交还是可以的……我说。
我只要个徒弟,忘年交就不必了,我看你资质极好,是个当道士的好材料,何不如跟我?
打住,我才不当道士!我强忍着虚弱感,立马就干脆了断道:我老周家就我这么一根独苗,我不多生他几个娃为周家续香火就不错了,你还让我去当道士?你这摆明了不是误人子弟吗?
我这话让殷灿顿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也直接让他不再开口问我要不要当他徒弟的事情……
殷灿这边不再说话,那边小情人则是一脸关怀地站在我身边。
我看着小情人那如湖水一般纯净的双眸,再看看自己眼下的情况,还真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我想想,上一次我这么个姿势的时候,那会儿好像是在救小情人吧……
结果现在,我要救的人,则是换成了凉皮。
小情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起就握住了我的手,我感受着鲜血被抽离出体内的那种虚弱和痛感,忍不住将她的手捏紧,但小情人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直直地望着我……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我有些快虚弱到不行的时候,忽然,我看到殷灿迅速打了一个手诀,然后嘴巴念念有词的。
下一秒钟,殷灿两只手分开在我和凉皮的身上画了一道符,虽说是用手指来画,那那指尖在触及到我的身体时,我就感觉像是被一把匕首的利刃在雕刻着自己的皮肤……
好了!
殷灿一道符画完,随即吐出了一口浊气。
你给我身上画了什么东西,我感觉整儿舒服了一点。我艰难地望向殷灿,刚才殷灿在我身上画了一道符后,我感觉整个人也舒服了一点。
殷灿没有回答我的话,他捏住凉皮的手腕把了一下脉象,浑浊的双眼里随即浮起一丝难得的正经。
怎么样了?我着急问道。
殷灿还在耐心地把着脉,我却是看得快要失去了耐性。
几秒钟后,只见殷灿终是轻轻点点了头,然后道:情况还算不错,应该不用多久可以恢复正常了。
我去,那凉皮身上的尸毒算清理干净了?我问。
不一定。殷灿道:由于你的供血并不是很充足,你朋友的尸毒也只是清理了大半,体内还残留着一小部分。
我了个去,你丫的干嘛不多抽我点?都这个份上了,你还留着个病根?我有些不爽了,我来茅山就已经够辛苦,眼下为了在镇妖塔里找到他,更是废了不少力气。
结果你丫的现在跟我说没有完全清理,那我冒着生命危险进来这镇妖塔,是来搞笑的吗?
放心,那一缕尸毒也成不了气候,最多也只是会在偶尔的时候,会让你朋友变成僵尸,但一般情况下,你朋友都会是个正常人。殷灿道。
你是没觉得有什么,可小爷心里没底啊!
我强忍着身体里的虚弱感,心想这个殷灿办事也真是不给力!
我再虚弱点可以,但你也多少把凉皮的病根给去了不是?
我有些不爽,殷灿索性也不再多说什么。
只是我身旁的小情人,却是目光在殷灿的身上看了好一会,然后又转过头看着我,脸上表情有些欲言又止……
殷灿拿过酒壶,已经走到一旁喝酒。
这时小情人也凑到我面前,小心翼翼地扶起我。
怎么了,有话就说。我盯着小情人,一眼就看穿了她想要说话的意思。
小情人犹豫了下,道:其实你错怪他了。
谁?他吗?我目光挑了一眼不远处喝酒的殷灿。
小情人点点头,道:嗯,刚才你可能没看到,为了救凉皮,他也从自己的身上抽离了不少的鲜血……
小情人话音落下,我不禁有些发愣!
我说呢,这人一旦失去一半的鲜血,身体肯定受不了!
即便我的身上被殷灿画了一道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符,但也不可能让我失血过多的身体好转多少。
可眼下,我虽然虚弱,但起码还算是意识清楚。
所以原因一想也很容易知道,那就是殷灿没让我真的抽离出一半的鲜血来救凉皮,而他自己也抽离了不少的鲜血来帮我分担供血的压力……
我脸上表情露出一副不在乎的模样,心里却是忍不住有些感动;大爷的,这年头做好事也不给我说清楚,我也好去叫人做个锦旗不是!
我艰难地坐起来,而这个时候,殷灿也已经走到我这边。
殷灿将手中的酒壶递给我,道:喝一口?
喝酒喝,还怕你不成!
我也是干脆,直接就闷了一大口,虽说这酒味道不怎么样,但喝下去后,身体却是感觉挺不错的……
你小子当这个是白开水吗?殷灿极为肉疼地将酒壶抢了回去,然后目光在一边凉皮的身上打量了一下,眼神似是有些古怪。
我的马仔什么时候能醒?我问。
很快。
殷灿轻轻吐出两个字,目光却依然停留在凉皮的身上,我看着他的眼神,怎么看都有种像是在公车上窥探身边漂亮美眉内衣的公车痴汉……
别用你那公车痴汉式的眼神看我的马仔,他已经是我的人了!我嬉皮笑脸道。
殷灿瞥了我一眼,又是灌了一口酒后,也是摇头自言自语道:没想到,菜无心可活,人无心,居然也能活……xǐυmь.℃òm
什么意思?什么菜心人心的?
没等我再开口,殷灿已经转身,用背影对着我道:小子,我再问一遍,果真不愿意当我徒弟?
额,怎么突然又问这个?你是喜欢上我哪一点,我改行不行,我真不想当道士啊……我苦着脸道。
殷灿摇了摇头,然后喝了一口酒,随即叹了口气,已然往前边走去。
我心头一动,赶紧问道:你要去干嘛?
殷灿的脚步很慢,可那背影在暗淡的光线下却是消失得极快,而就在他的背景将要彻底融合在黑暗之前,一道淡淡却无比坚定的声音适时地响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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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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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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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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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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