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又未带回来!”听到这话,玄宗的脸上泛起了怒气:“爱卿,你既然没有找到人,那为何还要飞鸽传书,岂不是要朕白高兴了一场!”之前玄宗看到张萱的传书还满心欢喜,可现在张萱突然说未能带回,真是让玄宗大倒胃口!
而张萱早就料到了玄宗的态度,就赶紧解释道:“陛下,不是臣下没有找到,是有人从中作梗,将他给劫了去!”
“岂有此理,还有这等事情!”听到张萱的回禀,玄宗也气得直拍桌案:“光天化日之下,难道官兵都没有阻止的吗!”玄宗想着张萱好歹也拿着自己亲授的腰牌,即使有什么变故,也可以调动当地的官兵的。
但张萱听到却应道:“赎臣下无能,未能将画者带回来,但臣下这一趟却收获颇多!”张萱说着,将早已准备好的几幅画卷一一呈献了上来。
“陛下,请您上前一观。”
这可是张萱经过精挑细选之后准备的画卷,只要能博得玄宗的欢心,那些罪过都不在话下了。
结果玄宗一听到观画,自然就兴高采烈了起来:“好,朕倒要看看张爱卿这一趟有些什么收获!”听他说收获颇多,那就一定是发现了什么好的精品。
只见张萱将三幅画都铺在了桌案上:“陛下请看,这三幅画有什么不同之处?”只见其中的两幅都是荔枝画,还有一副却是花鸟图。m.χIùmЬ.CǒM
“张爱卿,你这是何意?”当看到那两幅荔枝图时,玄宗却愣住了:“这不是之前看过的那幅荔枝图吗?张爱卿怎么又临摹了一幅?”
面对这两幅一模一样的荔枝图,玄宗甚为不解,可是张萱却含笑道:“陛下,请您再看看,这两幅图上可是大有文章!而且臣下还在一副画上做了印记。”
“哦,大有文章吗!”听到这句,玄宗更是来了兴趣,果然就将这两幅图给细细品味了一番:“张爱卿,还真的如你所说的一样,这两幅图有文章!”
经过张萱的说明,玄宗也看出了这两幅画中的玄机,并找到了张萱提及的那幅:“你做过印记的这幅画大概就是之前看过的那张原画吧。”因为荔枝的事情,玄宗对此画依然记忆深刻。
“是的,陛下,臣下做过印记的那张就是原画,可您也看看另一张画有何不同?”
这可是张萱说的重点,既然他如此的关切,玄宗也耐着性子又看了一次:“这幅画也画的不错,但却是临摹前副的,虽然整体极其的像似,但是画中的线条却有不少的停滞,人物的神韵也呆板了些。”
果然高手就是高手,此画一经玄宗之眼立刻就无处遁形了!于是张萱就解释道:“陛下,画这幅画的人可是一个死囚,但跟之前的荔枝图也有着莫大的关系。”
“此话怎讲?”听张萱说到一个死囚,玄宗更是惊愕不已,“没想到一个死囚都能画得如此的相像,倒是朕小看了!”
见玄宗来了兴致,张萱便将狱中作画的事情一一道了出来,结果玄宗听罢震惊不已:“此事都是真的,他全凭想象画出的这张荔枝图吗?!”
结果张萱点头答道:“是的,是臣亲眼所见,当时他在重刑之下,为保性命,不得不重画了一张,可能时隔太久,他也忘记了其中的细节,所以才如陛下所说的那般停滞又呆板。”
“原来是这样。”当听到张萱的陈述,玄宗这才恍然大悟,甚至后悔起来:“如果当初朕不要爱卿带他来集贤殿,也许就不会发生这么多的变故了,真是苦了这个孩子!明明朕已经赦免了他,为何还会掀起一连串的事情?!”
玄宗记得这原本就是一件举贤的好事,可是为什么到了下面就会演变成一场骇然的风波,让人难以理喻?
见玄宗感触颇多,张萱也只好劝慰道:“那是因为贤才自古难得,而经此事之后,臣想这孩子也不太可能会重拿画笔了。”
“那是为何,朕并没有怪他!”听到张萱的感悟,玄宗也呵斥了起来!本来他就听得一肚子的怨气,这个少年原本就是他要的人,却被下面的官员弄成这个样子,能不让玄宗生气!
可此时的张萱却道出了另一番的原委:“但是陛下,这个孩子并不是原画者,他只是想保护画者自己又临摹了一张,甚至将所有的罪责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
“这是怎么回事,你难道还有什么隐情没有说出来!”听到这里,玄宗的脸上也显现出了前所未有的震惊来:难怪张萱说起话来吞吞吐吐的,这其中一定有很多不可告人的事情!
现在这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张萱即使再推诿也说不过去了,所以也只能硬着头皮答道:“那是因为原画者是一个小女孩!”
“什么,是一个小女孩!”当看到张萱振振有词道,玄宗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这恐怕是今天听到的一个最大的笑话了——他苦苦等待的贤才竟然是个小女孩!
常言说希望最大失望也最大,现在看来还果然一样!虽然事与愿违,但玄宗还是不甘心:“你是怎么得知的?!”
见玄宗大失所望,张萱也只得实话实说道:“是微臣从那两幅荔枝画中得知的,那少年为保住那女孩不惜冒名作画,最后在微臣出的试题中胜出,尽管他犯下了大不敬之罪,但是微臣还是认为他是个不可多得的良才。”
说着,张萱这才把周皓所画的那张策马挥杆图给献了出来:“陛下只要看了这幅画,就能了解了这孩子的心意了。”
“是吗,容朕看看!”见张萱说得如此的诚恳,玄宗也只好将那副画拿来,当他将画徐徐展开时,印入眼帘的却是自己年轻时策马挥杆打马球的英姿,虽然不见面目,但却有种让人呼之欲出的感觉。
“这就是你出的试题?!”看到这幅画,玄宗望向了一旁的张萱,可张萱却说道:“当时微臣要两个孩子画出陛下的圣颜,那女孩子画不出来,于是那少年就自告奋勇的接下了这试题。”
“不必说了,朕了解了。”听到张萱的回复,玄宗看着这幅画长久都未能说出一句话来。
虽然无语,但玄宗的眼前却恍然回到了当年那个英姿勃发又快马扬鞭的青葱岁月,尽管岁月嫣然,但这幅画却收录了他那时最美好的一刻!比起那些千篇一律的肖像画,这幅画更是甚是无声胜有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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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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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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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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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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