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钱六一掌就拍在了方向盘上,就骂道:“后面我一了解,这狗日的顺子坑老子,进村我才知道,那李老爷那是岔气走的,是被他儿子活活气死的。”
“据村民们说这顺子得知他爹死了,也不下葬,也不管,这后面还是他姐,就是你上次见的顺华知道了,赶紧过来教训了一顿顺子,就慌忙的处理后事,哪知周边抬棺的都不敢接,这才找上了我。”
我听到这,心里气不打一处来,我知道抬棺这行忌讳太多,发现不对劲就该早撤,这咋还上杆子了,我怒气的说:
“你都发现不对了,你拒绝就行,干嘛还接。”
他也是知道对不起我二叔,语气温柔了下来,说道:
“冬子,你是不知道啊,我们接了这个活要是拒绝了,先不说没有人接二丧,就连我们下次接活也受影响,这都怪我。”
钱六自责的低下头,我看着他心里倒是很疑惑,那怎么就牵扯上我二叔了呢?我心里这么想的,自然也就问了出来。
“接了这活,我也是心虚的慌,就拜托王大叔帮忙,谁哪知会是这个样子。”xǐυmь.℃òm
听到这,我心里气愤也是无用的了,事已至此,也只能压下火把自己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
“那为啥要用双棺了?”
听到我这么说,他看了我一眼,说道:
“这一个呢是顺子要求的,这第二嘛也是李大爷离世后,没有及时入土为安,死者没有得到安息,为了抚慰死者的。”
我算是明白怎么一回事了。
“哎,现在说啥也没用了,咋们赶紧想办法吧。”
说完这个话,钱六没有在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他开动车子,就来到了李大爷家。
刚来,就看到几个村民从李大爷家出来,嘴里还说着什么真是奇怪,一类的话。
我们进了院子,就看见顺华在那忙着烧纸,嘴里还念叨着:“爹,你走好,是女儿没能照顾好你。”
看到我们来了,她赶紧用丧服把眼泪擦了擦,就招呼我们,我看到顺华的脸色很差,比上次看的更加憔悴了。
顺华把我俩招呼进屋,屋子里大概有个十几平米左右,水泥地,几个板凳放在边上,屋子里没有其他人了,但一看就是之前招呼人来着。
从门外进来,就感觉有些不对劲,心里也是有着疑惑,我没开口,反倒钱六开了口。
“这是咋了?”
他刚开口问道,顺华嗓子沙哑的回到:“昨天夜里羊羔死了,一条腿没了,血也像是被吸了。”
这话听着有点玄乎,而且还是从顺华的嘴里说出,她一口土话的问道钱六;
“俺爹的坟昨天也被人给挖开了,现在这可是咋整啊?”
钱六和我一听这话,相互对视了一眼,但我没见他开口说昨天夜里的事,反倒是问顺子了。
顺华也表示不知道,说是那天下葬,棺在山上落地后,他打了个招呼就没见过他了,她也忙着料理后事,也就没注意顺子的去向,脸上也是很无奈的表情。
可我听到棺在山上落地,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说…
我把视线转移到了钱六的身上,想得到一个答案,他看到我眼里的疑惑,就说到。
“恩,你猜的没错。“
得到这个答案我也不稀奇,这几年我在棺材铺也知道一些抬棺匠的忌讳,其中抬棺就有三绝。
第一不要先起腰,要等大伙喊一二三起,这才能起腰,第二走山路,龙架不能离肩,走水路,棺材不能碰水,这第三就是棺不落地。
所谓棺不落地,就是说在出殡时,棺材不能落地,一旦落地说明逝者要在这里落地生根,除非就地安葬,否则,逝者难以安息。
顺华和我们聊了一会儿,这才发觉,我们进来也没给我们倒口水喝,赶紧忙乎给我们热水去了,我就在屋子转悠。
抬眼望去,桌子上放着李大爷的遗像,照片里满脸皱纹的李大爷,身穿绿色帆布衣,深邃的眼睛,嘴角还露着笑。
看着他,我心里有点发毛,小黑在我怀里动了动,喵的叫了一声,我总感觉有什么事情就要发生了。
这时,门口传来了一阵哭声,听那声音我便知道那是顺华的,我转头和房间里的钱六对视一眼,相继走了出去。
出了门就看见顺华坐在地上,哭声还在耳边回响着,嘴里还不清楚的嘟囔着,面前还站着一个村民。
“呜呜呜,呜呜呜…”
顺华还在那里哭着,村民看见我们,和钱六打了一个招呼,看来两个人是认识的。
“这是怎么了?”钱六疑惑的问道。
只看到村民的脸色很是不好看,还是照实开了口:
“哎!李顺子在后山处大槐树那死了,就后山半山腰那,样子很是难看。”村民怕说不清楚还有解释了一遍。
“什么?”
听到这句话,钱六的脸色也跟着不好看起来,忙说着:“快带我看看。”
村民安抚着顺华,我同钱六便跟着村名来到了后山,村民一路上同钱六说着事,反倒是我在安抚着小黑。
我不知道怎么了,小黑自从去了李大爷家,就开始不安分,不叫但是一直在我的怀里动来动去。
很快我们三个人便到了后山腰上,还没走近,就看见几个人围在那里,还在那里嘀嘀咕咕说些什么。
当我们走近的时候,就看到顺子的样子极为恐怖,眼睛就像是死鱼眼一般,很是吓人,看着就像是在生前受了什么惊吓一般,脸色也变成了菜青色,也就是他们这行所说的死相。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上面已经和泥土混乱,看样子他才四十岁左右,额头还有着岁月留下的痕迹,皮肤也是黝黑黝黑的。
身下留着一滩猩红色的血,某一处还隐隐干了,样子也是很狰狞。
尸体的恶臭味扑鼻而来,腐肉的周边还吸引着苍蝇和虫子,这一幕我也看过,可再次看还是觉得恶心。
小黑在我怀里不叫唤,可它的身体可是往我怀里紧凑,似乎是害怕什么,这让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我四处打量周边,这里的半山腰有着许多的树木,在顺子的不远处有着一颗大槐树,此刻钱六就和村民在一旁询问着经过。
转悠了一圈也没有发现异常,我也不想再去看顺子的尸体了,没过多久,村民和钱六相继把顺子带回家。
至于二虎具体我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谁让我出神,现在也不好问钱六,但我八成能猜到他是去给王叔想办法去了。
忙乎完顺子的尸体,天已经黑了下来,二虎急匆匆的来到我们所住的地方,一进来就询问今天下午的情况。
看来他已经是知道了,钱六和他说着,而我却在一旁思考,现在的我已经沉静下来很多了,我知道就算我着急王叔也是不会好的。
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去想办法去解决。
二虎和钱六聊着,而我却在想顺子到底是怎么死的,我回想着事情的经过,听村民说是上山路途中发现的。
那他到底是经历了什么,看他的表情我推定顺子在死前一定是被吓到过,有可能是被吓死的。
毕竟他爹刚去世,顺子就遭遇这个的事情,也太过于巧合,而且那天招魂,李大叔的出现可是着实吓到了我。
好在有二虎他们在,虽然小的时候跟爷爷见死人见得多,不怕,可是遇到这些个脏东西我还是心里慌得狠,这也让我对这个顺子的死因更加的好奇。
突然我想到顺子被人发现的地方离大槐树不远,我脑海里隐约想起爷爷似乎和我说过,槐树乃木中之王,其阴气很重,很多脏东西都喜欢在哪里聚集阴气。
就在我想要说出来的时候,钱六说的话也是让我一惊:“王叔这个事似乎不一般!”
“嗯,我今天上去后,就把周边打量了一下,我发现双棺里面小的,被人钉上了槐木。”
二虎刚说出来,钱六就大喊道:“什么?”
我被他也是惊吓到了,但听见二虎所说钉上槐木时,我也感觉这个事情不简单,比我想象中的还要难。
自从来了这个村子,离奇的事情就太多了,先是李大叔现身,又是小黑留血,再接着顺华家的羊腿没了,再接着顺子离奇死亡,现在又来个李大爷双棺被钉上槐木。
这一桩桩事不是那么偶然发生的,到底这个村子怎么了,我同钱六和二虎也是疑惑,下午也来到了李大爷家,就看到一堆村民。
找了一圈也没有看见顺华,才知道是晕过去了,村子里也都在说顺子到底是怎么死的,村民们也是胡乱猜测,说这个也有,那得也有,反正越说越离谱,我也就那么随便听听。
“有可能是什么不详之物把他吓死了。”
“说不准啊!”
村民们你一句,我一句的。
晚上村民们也在村子里为顺子的死忙活了起来,所谓死者为大,我听见周边好多村民窃窃私语着,说李家不详一类的话,毕竟大家也不想牵连自己,也想让李家人入土为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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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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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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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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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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