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什么事,咱们家总不是用来让人闯着玩儿的。”季舒含说着,看向了郑怜竹那边。
云優然无奈又跟着看向那边:“你有什么问题,回去找秦凌宇问,别闹尴尬了丢自己面子。”
郑怜竹一点儿好脸色也不给,哪怕这是理亏的在别人家闹:“你是个什么东西?!就你们干得那些伤天害理的勾当,跟你们扯上那就是被拖下水!”
“是吗?那你们下水也是有人陪呢,慌什么?”云優然轻笑一声说道。
郑怜竹脸色一沉:“慌?谁慌了!哼!有人陪?你们也配!”
云優然挑了下眉,心想她不知道?摆摆手说道:“呃,不不不,这个我要纠正一下,这个有人陪啊,指的是问天谷。”
“什么?!”郑怜竹明显愣住了,因为她视线扫过其他人的脸,见他们神色都没有什么变化或异样。
那就是说,她说的是真的?!问天谷怎么可能会......这风语晨到底用了什么妖法!
虽然心里依旧不爽,但她也是一下子熄了大半的火,原因,不知道那个原因,她觉得有些不好继续不管不顾的胡来!就算秦凌宇看走眼,林温雅那儿总不会跟着一起看走眼吧?!
场面一下就安静起来,但很快季舒含就开口说道:“副宗主这么有失礼节的造访,是不是应该给出一个合适的交代?”
“我!”郑怜竹刚下意识想发作,不甘心的哼了一声,扭头看了看刚才一通打斗留下的残局:“赔钱行了吧?”
“不止,还得道歉。”季舒含淡笑着说道。
“道歉?!跟谁?”郑怜竹狠狠的瞪过来问道。
要是让她跟风语晨道歉,她当场就能炸!不过也更疑惑,他们家跟风语晨应该也有不少过节,这么和谐,怎么化干戈为玉帛了?
季舒含微微扬了扬下巴,淡淡的说道:“自然这里被波及的所有人。”
这意思就是不明确让她给谁道歉,让她道个歉就行,算是给了个台阶下了。
“哼,行,诸位,方才是我莽撞了,得罪了!”郑怜竹抱拳冲着他们的方向微微颔首。
能照自己的意思解决好,季舒含是不会再怎么刁难人的,除非遇上那种不识好歹的人,那就死磕到底,需要动手基本就直接时念上。
但是虽然不会刁难人了,看着不顺眼还是不打算太客气的:“既然都是误会,那就请吧,慢走不送。”
“哼!”郑怜竹来回扫了他们几个几眼,最后视线还是落回了奚君离那儿,到底没好再多说什么就飞身离开。
“含儿,怎么回事?情况如何啊?”叶雨非拄着拐杖缓步走来。
众人正震惊又尽量不动声色的要瞥向云優然,这才发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没了踪影!
季舒遥没好气儿的摆摆手说道:“没什么,持花盈那脑子有问题的副宗主。”
叶雨非虽显苍老之态,但气质犹然端庄淑雅,样貌也仍是看得出原本的姿色,她无奈的摇摇头:“老大不小了,你这说话是的语气口吻,都稳当着点儿!”
季舒遥无奈的赔着笑回道:“哎呀,知道知道!”
叶雨非再次无奈摇头,叹了口气又看向了奚君离,微微颔首:“唉,凌君长老怎么来了?”
奚君离颔首回应,但只有简单的两个字:“碰巧。”
“我的妈呀!”脚下一声惨叫,云優然愣了一下才挪开脚:“我去!什么情况?”
毫无疑问脚下踩了个人,可是刚才从墙上要跳的时候往下瞄了一眼,没人啊!
被踩在地上那位,披着一大块灰黑色的布,除了起初嚎的那几声,就没再发出其它动静,似乎在奋力地酝酿着,怎么缓慢的爬起身来。
“你怎么样啊,没事儿吧?”云優然看了一眼墙,这人刚才肯定是贴着墙根儿走呢,不然一眼没瞄到墙下有人,也不至于旁边有人往这边儿走也没注意到。m.xiumb.com
“还行......我就是觉着我这腰快断了......”那人爬起来顺便就那么跪坐在地上,回手倒吸着冷气,揉着自己的后腰。
虽然很惨,但看他人大概是没事儿,云優然就感觉有点儿想笑了:“那要不然我带你去找个医馆看看吧。”
那人本来揉着后腰,注意力也全都在自己可怜的腰上,可是听她这么一说,却突然有些激动的连忙回道:“不不不!还是不用了!”
“嗯?”云優然有些疑惑的看着他,这种事儿不分古代现代,其实搁什么时候都是,因为谁给伤到了,想给自己寻求点儿什么慰藉,这都是很正常的心理。
她翻了下白眼,摇摇头,当然了,现代有那么些个碰瓷儿的,是真的欠削!
不过,眼下真的是自己把人家给踩了呀,锅在自己,毕竟,正常情况下,墙上是不会跳下来个人的,他这不要赔偿连就医都立马拒绝,实在是奇怪。
“那边也派人去看看。”一声低沉的声音传来,还有有数声脚步。
“嗯?”云優然疑惑的看去,余光就见地上的人也顾不上腰疼,奋力的蹦起来,但是并没有成功,只能哈着腰跑。
可是刚往另一头去,那边也传来了很多急促的脚步声。
见他身形顿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急忙到处看找着出路,完全没考虑旁边高高的院墙,看来身上没什么功夫,云優然无奈的笑了笑问道:“他们在找你?是要抓你。”
“......”那一大块布从头往下披着的,遮着他的脸,整个脸庞深深的埋在阴影中,看不清楚样子。
脚步声越来越近,他们应该很快就要能进入那些人的视线,他开口小声问道:“是要抓我,可我什么也没干,你能帮帮我吗?”
云優然淡淡一笑:“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什么都没做,就有人要抓你?”
“凭......”他顿时语塞,根本就没有什么能证明!但随即腰间的疼痛提醒了他:“就凭你刚刚踩了我!”
哈哈哈!云優然嘴角爬上尴尬的笑意,但被她尽量压下去,干咳了两声说道:“那好吧,此事确实是我理亏。”
“你还没走啊?”奚君离的声音传来。
云優然看过去就见他站在墙头上,冲他摇了摇头:“本来是要走的,遇到点事情。”
“你,怎么在这?”几乎就在奚君离问出的瞬间,他委屈的哭了起来喊道:“呜~!仙君求你救救我吧!”
脚步声临近,云優然没等他俩再说一句话,快步过去拎住他就跃回到院中去。
外面的人什么踪迹也没逮着,互相说了几句就继续各自搜索去了。
“呼~!”靠着墙滑着坐到地上,拽下了头上的布,露出面露委屈的俊俏脸庞,安阮溪才含着死里逃生的泪光,长长舒了口气。
“你怎么会在这里?战樾呢?”奚君离看向他,语气没有任何起伏的问道。
“那些人走了吧?”安阮溪还有点儿心有余悸,不安的确认了一下,完全分不出心绪去回答他的话。
虽然那些士兵没有喊打喊杀,但不用说他也知道,他们肯定是要杀他的,被追杀的感觉,实在是太糟了!
这要搁在自己那时代,这绝对是极其罕见的珍稀体验!自己完全没有这种逃命经验,这两天只能神经紧绷着一直到处躲躲藏藏!
“嘿!”云優然俯下身,在他面前摆了摆手:“回神了!你看看这儿,安全的。”
“啊?!”安阮溪愣了一下,再次深呼吸了一下:“哦,安全了。”
云優然看向奚君离,他视线没事就一直落在她这边,一注意到就开口回道:“他就是安雅现在的国君,安阮溪。”
“哦~!你就是安阮溪啊!”云優然饶有兴趣的打量这个惊魂未定的年轻人。
安阮溪抓了抓后脑勺,尴尬的笑道:“嗯,是!哈哈,多谢女侠出手相救了!”
云優然嘴角勾了勾:“不用谢,还女侠!倒是也不错了,没给我叫出个仙姑来,说着像种蘑菇似的,顺道再想到鲜蘑去......”
“鲜,蘑?”安阮溪愣了,古代有鲜蘑这个词吗?
“你多大啊?”云優然看向他问道。
“我,呃,二十?”安阮溪稍有不确定的语调回道。
云優然一听就知道他在说着这身体的年龄:“你说这时候的安阮溪?我问你这个将来的安阮溪多大岁数。”
安阮溪看了奚君离一眼,见他微微颔首,才指着自己又回道:“啊?我啊,二十二。”
“大四快毕业了啊。”云優然合计了一下说道。
“大四......毕业......”安阮溪一脸懵的看着她。
云優然伸手招呼他:“这么说还不明白?来来来,咱们聊聊,对对时间什么的,不知道你是哪年哪月跑过来的啊。”
“你也是从未来来的吗?!”安阮溪终于接受了这个他没想到会有的事实,有些激动的问道。
现在已经过午了,奚君离设了个结界,三人悄咪咪的在没人知道的情况下待在季府后院的柴房后。
一番诉苦委屈的倾泻,安阮溪还放纵的大哭了一场,云優然很无奈想抱抱他安慰一下,但是在奚君离的死亡凝视下,还是没有实际操作。
还传音向他问道,要不你来,可是被他果断拒绝了。
哭好了还在抽泣的安阮溪坐在地上,动弹了一下就倒吸一口冷气,云優然这才想起他被自己自由落体踩中的腰。
她尴尬的笑了笑,看向奚君离:“那什么,你给人家看看,让我从墙上跳下去踩了一下,别再给踩坏了。”
“为什么会踩到人?你往下跳之前,都不看一眼吗?”奚君离一本正经的疑惑问道。
云優然无奈的一摊手,苦笑道:“就是一眼没瞄到有人,才跳得有点儿肆无忌惮。”
奚君离轻叹了口气,过去蹲下身,回头看着云優然,等她反应了一下转过去,才掀起安阮溪的衣襟看了一下。
已经能看出大概有鞋型轮廓的红色痕迹下,开始稍微显现出来的淤青,他伸手摁了摁,安阮溪疼得一个激灵,强忍着才只是闷哼一声。
然后就听后面,奚君离平静清冷的声音说道:“还好死不了,不然你今天要多个踩死人的经历了。”
云優然背对着这边,叹了口气:“我又不是故意的,赶紧治别废话。”
听奚君离好像轻笑了一声,然后顺着就回道:“我有在拿药了,骨头裂了,挺严重,再狠点就能折了,内脏也伤了,刚才还动来动去的应该很疼。”
听着两人的对话,还有奚君离对自己严重伤情的风轻云淡。
他们这是在打情骂俏吗?安阮溪心疼着被定位到还好死不了的自己,心里默默流泪,虽然刚才没聊多少云優然在这儿的事,但跟能跟仙君关系很好,怎么看处境都比自己好太多啊!
那么,为什么自己已经这么惨了,还要身为一只从古至今的单身狗,在这里吃狗粮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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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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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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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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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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