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君离委屈的站在那喊道:“啊?我没有别的意思啊,我就是......”
他好像松了一口气:“唉,总算是,正式开口说出来了,然后嘛,就是得一直蹭在这了,要怎么也赶不走的那种!”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简直是哪里都不对劲!”蓝玉醍猫在远处的假山后,震惊的看着南池梦给云優然展着一个卷轴,正在严肃认真的说什么。
被无辜揪来陪他一起的言飞凌,打了个哈欠万分无奈:“你这又是觉得哪儿不对劲了。”
已经连着五六天了,总是这样,蓝玉醍动不动就跟着他们中的谁去,一跟就跟一天,把他自己累个半死还叫苦连天,除此之外就是一个“不对劲”天天挂在嘴上。
前几天还都自己瞎折腾,然后看到言飞凌一直悠哉悠哉,气不过,就开始愉快的拖着他一起玩跟踪了......
蓝玉醍回过头来,一副震惊脸看向他:“经过我这几天反复又细心的观察,不对劲的地方简直是太多了!你难道都不觉得吗?!”
言飞凌绝望的摇了摇头,叹气说道:“我觉得什么?你除了每天都在嘀咕着不对劲,到底是什么不对劲,你也没说出来啊!”
蓝玉醍重重一叹气说道:“就是很不对劲的感觉啊!我要是能十分肯定发生什么,还用得着,天天这么辛苦地尾随她们吗?”
他说完突然一愣,然后盯着言飞凌看起来:“啧啧啧!”
言飞凌心中微沉,面上一副疑惑的样子,看向他问道:“你又看着我干嘛?不是要盯他们吗?”
蓝玉醍绕着他打起转来,一只手摩挲着下巴:“你也很不对劲啊。”
“啊?!我?那你说说,我哪里又不对劲了?”言飞凌被他转圈看着,叹了口气。
因为没有什么事云優然非得用到他,秉承着蓝玉醍没有不利他们的行动,就放任不管,也就尽可能的不跟他有什么联系。
所以言飞凌不觉得,自己在与那边并没有过多交集的情况下,还能被蓝玉醍找到什么痕迹。
蓝玉醍停下了转圈的脚步,脸色沉了下来,随即一转,突然弯眸笑眯眯的道:“我觉得你最近是不是......稍微对,某人的关注多了点儿啊?”
“......”言飞凌几乎是面无表情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深吸一口气笑道:“关你什么事?”
“来说说嘛,说说嘛说说嘛!怎么样了啊?”蓝玉醍兴奋得眉飞色舞,见言飞凌扭过头,又立马窜过去:“你们发展到什么地步了啊?跟兄弟我说说呀!”
言飞凌看着他嗤笑一声:“兄弟?谁跟你是兄弟啊?我最起码大你八岁呢,你顶多就算一小屁孩儿!”
蓝玉醍嘴角一抽,无语的盯着他,然后说道:“哎我说,大八岁怎么了?大八岁也没差上一辈儿!想差我一辈儿啊,那你最起码得大我18岁吧!”
言飞凌嘿嘿一笑回道:“反正,搁我这,你就是小屁孩儿,管,不,着!”
脸色一僵,蓝玉醍喊道:“我艹!你有没有搞错?老子今年二十九了,你说我是小屁孩儿?!”
言飞凌一副你拿我无可奈何的样子看着他,回道:“二十九怎么了,你能改变你比我小八岁的事实吗?”
“我去!你可闭嘴吧你!”蓝玉醍气急败坏的白了他一眼。
“哎呦,你们俩在这儿干什么呢?”略带俏皮之感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一道阴影从地上假山的阴影上冒出来。
“嗯?”蓝玉醍抬头看去,就见着艾心正趴在假山上往下看他们。
两人都感到无语,这人为什么会在假山顶上??
蓝玉醍瞥了言飞凌几眼,唇角一勾,笑道:“哎呀,艾心姑娘啊,你怎么在这儿呢?不会是来找人的吧?”
“找人?”艾心看了一眼言飞凌,然后调整了一下姿势,翻过去坐在那儿:“我就是来晒晒太阳的,谁知道你们在这啊。”
“晒,太阳?”蓝玉醍两人抬头看去,炎炎烈日当空,找地方躲着避暑都来不及呢,居然还有人想晒太阳吗?!
“你不是一直嫌热吗?”言飞凌看向她问道,想起那天她扯了扯衣领的举动,不由得耳根微红。
艾心一仰头,懒得搭理他似的看向别处:“本姑娘今天就不怕热!你能怎么样啊?关你什么事啊!”
蓝玉醍抬手挎到他肩上,笑起来:“你怎么知道人家怕热啊?”
言飞凌神色一僵,干咳了一声说道:“就,碰巧知道的!”
见他这样,就更来兴趣了,蓝玉醍眉毛扬得快要飞起:“人家在凌霄殿,你俩待的地方都不一样,怎么就那么给你碰巧知道了呢?”
“没事儿你们俩在这儿晒太阳吧,我先回去了。”言飞凌说完就打算马上逃出这尴尬!
却被艾心叫住了:“哎!我说你,不是映凝宫的人啊?我这两天一想,好像那天文蓝长老是说了你不是来着?而且我问主上,她都不知道有过你这号人在映凝宫啊......”
艾心的视线中包含了冰冷和疑惑,就那么盯向言飞凌,盯得他有那么一瞬间,真的觉得他们是陌生人,真的不认识一样,心里不由得紧了一下。
蓝玉醍也愣了一下,然后立马就笑道:“嗐!我这不寻思他才刚来我这,过段时日再向主上介绍一下嘛!”
艾心迟疑了一下,才眸光又染上一抹笑意,点了点头回道:“哦,原来是这样啊。”
蓝玉醍眸光微微沉了片刻,有看向艾心笑道:“艾心姑娘,在凌霄殿感觉如何啊?你看你篇澜殿也待过,凌霄殿也待过,要不要也来咱们清玄殿待上段时日,看看哪个殿待着更喜欢啊?”wWW.ΧìǔΜЬ.CǒΜ
“嗯......不用了吧。”艾心微微蹙眉,有些为难的拒绝道:“在宫主手底下和在长老手底下......选哪个,不言而喻的吧......”
“......”蓝玉醍笑容凝固,地位上看起来的差距,真的是无法改变的硬伤!
关系没有熟络到何种地步,也丝毫没有可信度能言,自然不可能再多说什么别的来招揽她。
蓝玉醍只能尴尬的笑了笑,回道:“哈哈哈,说的也是,人之常情,人之常情!我这不也是想着,给你俩制造点机会嘛!”
“什么机会?!”艾心鼓着脸颊冷哼一声:“哼!谁要跟他有什么关系,有什么机会!”
言飞凌也瞪了他一眼:“别乱说话好不好?就你长了嘴!”
“啊,哈哈哈......”蓝玉醍尴尬笑着,立马做了个闭嘴的动作,不再说话。
艾心蹙眉一起身,立刻就离开了假山顶,蓝玉醍看着她向下跃去的背影,眉头微微皱起,目光也不像刚才玩笑般的光彩熠熠,而是笼上一层寒意。
他有一种预感,就是觉得这个艾心不是一般人,而这样的话,是友尚可,是敌就......
看了一眼旁边的言飞凌,蓝玉醍心中无奈苦笑:若是敌的话,即便你看上,也是留她不得。
走得远了些,艾心的脸色也彻底冷了下来,一双红眸左右轻扫了一眼,站定脚步冷声吩咐的语气说道:“去给我查一查,那个蓝玉醍父辈母辈那边祖上都是有些什么人,都是干什么的,事无巨细,不要放过任何细节。”
一道模糊不清的虚影,在旁边的矮树丛浮现出,扭动两下,像是行礼的动作,又淡化消失。
她垂眸思索了片刻,在长廊坐下来,拎起腰间垂着的一串红润圆珠看了看,无奈的嗤笑一声,又随手一丢,让它们再垂落回去。
这东西她一点也不喜欢,可是却不能丢,哪怕她再想立刻扔了它,想可以永远不用见到!但是她不敢,这是那个人的底限,她不敢越过这最后的限制......
长舒一口气,艾心靠着柱子发起呆来,说是查,当下来说,不过也就是找出来所有记载着的资料,没有明确记载的一时也无从查起的,因此不会用多少时间,只等一会儿就行了。
可是......已然有一个时辰了,并没有人来回禀,艾心不由蹙了蹙眉。
随后眸光闪过一丝冷意,唇角也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沉思片刻后,指尖红色的晶尘流转组成了一只那镂空蝴蝶。
蝴蝶呼扇着翅膀往空中猛的一扑,空中像是被扑开了一个空洞一般,周围散发着的红光似乎在扯着那洞口,让它不能合上。
蝴蝶幽幽的朝着那洞口飞了进去,然后红光消散,洞口也合上消失得一点痕迹都没有!
艾心伸了个懒腰,然后从座上起身:“唉呀!虽然只算是半个徒弟,但是不用,岂不是浪费?”
“啊!!!”一声大喊在山间回荡,离昼山上的弟子都给吓了个激灵,有从剑上掉下去的,有从梅花桩上掉下去的,还有从楼梯上掉下去的......
两年一度的掉人大季......当然也少不了如同礼炮般的,炼丹炸炉的声声震响......
“师伯!!!”爽朗兴奋的声音由远及近。
谈楼月无奈的笑了笑,看着一旁黑下脸来的冷渊亭说道:“别这样啊,怎么说也是我们带大的,他好不容易回来一趟......”
冷渊亭手里的杯子在他的力道下咔嚓一声破碎,这也是一种莫名出现的习俗,每当这个时候,他手里必然会碎个什么......
一想起来,那些年被这小兔崽子给闹的,他就郁闷的说道:“你那好师弟师姐怎么想到管生不管养的!真是深谋远虑啊!”
这位被管生不管养的名叫陆昭蓝,是谈楼月师弟陆雪颜,和师伯门下的师姐蓝兮月的儿子。
虽然按照年龄来看是老来得子,但两人修为都是早就步入升玉境界,还都是保持着年轻的体态,五十了才想要孩子,依旧啥也不影响。
所以即便他们如今应该已经七十四岁高龄了,但这儿子才,二十四......
早些年两人边四处云游,几年见不着一次也没个信儿,那都正常!后来回来生了个孩子,孩子两个月的时候,他们就又走了,并且愉快的把孩子交给了谈楼月,美曰其名:“让孩子认你们当干爹!”
两人当时还是机智的来了个失踪,对此只留了张字条,要不是孩子饿的嚎啕大哭了,都没人发现这回事!
虽然很无奈,但是也得养啊!于是,有过带小师妹经验的谈楼月加上个跟着一起胡闹的冷渊亭,两人折腾来折腾去的,总算也是把这小家伙给拉扯大了!
这孩子也是随他父母,心那叫一个大啊,当时让两人是头疼得不行!你说什么我都一笑而过!好在随着长大,稍微好了点儿,不然简直天天能气炸一堆人!
后来从陆昭蓝十六那年开始往外跑,说要游历四方斩妖除魔,谈楼月觉得他或许是想找找自己父母去,便同意了。
然后在冷渊亭的威逼之下,他老老实实的保证了最起码两年回来一次,不会像他父母一样一整就消失二十多年了无音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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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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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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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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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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