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真真被我钳住了手腕,也不恼,依然笑吟地看着我说:“顾阳,我怎么感觉你像是在审犯人哩?你太没绅士风度了吧?对一个美女这么粗鲁?哼!还以为你是一个英俊儒雅的谦谦君子呢!”
“颜真真!我现在只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你三番五次地来骚扰我,不仅去我的公司骚扰我,现在还来我家骚扰我,你究竟是出于什么动机啊?”我瞪视着她怒声道,抓她的手腕不禁加了一点力量。
颜真真“哎呀”娇叫了一声,撅嘴看着我说:“你……你捏疼我了?你们男人是不是都喜欢捏疼女人呀?哼!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你是什么香,你是什么玉?在老子眼里,你就是一只雪白风满的大粽子!
我没松手,依然紧抓住她的手腕,怒视着她道:“回答我!你到底对我有什么企图?”
“瞧你说的!”颜真真的手腕大概真被我捏得有些疼,身体往后仰试图挣脱我手腕的钳制,她看着我有些慌乱地说,“我一个女人家家……对你能有什么企图?一般都是男人对女人的爱情和美貌有企图呢……”
“那我问你,你为什么要三番五次来骚扰我?”我怒视着她,手上禁不住又加了一些力量,“我对你说了我不想再见到你!你不知道我讨厌你么?”
“不知道……我觉得我们很有缘分……”颜真真身体往后挣扎着幅度更大了,似乎她的手腕真被我捏得很疼,她说,“有缘千里来相会……你不觉得么?”
我瞪视着她,怒声道:“缘分?你太可笑了吧!”
“怎么可笑了?你想呀!”颜真真一边挣扎着,一边看着我笑说,“那么多车我不追尾,偏偏我就跟你的车追尾了,正是因为车追尾了,我们才有机会相识的呀……还有今天,你偏偏在我找不到你家门的时候,自己冒出来了……你说这不是缘分是什么?”
简直就是胡搅蛮缠!
我心里那个气啊!真想一把扯住她头发朝墙上一通猛撞,或者飞起一脚直接把她从楼道里踹下去,让她从五楼一直滚落到一楼上去!
被这股愤怒的情绪裹夹着,我用力搡开了她。我觉得我跟她永远都说不清楚了!
为了把手从我的手腕里挣脱出来,颜真真的身子本来就是向后仰着用力的,这下又被我用力搡了一把,她失去了重心,身体后退了两步,直接跌摔在楼道的瓷砖地面上。
“哎呀!”她惨叫了一声。
尔后从地上缓缓爬坐起来,双手扶住自己的腰部咬着下唇,一脸痛苦地说:“我的腰……”
我微微愣了一下,自知刚才过于粗暴。
“没事吧你?”我走上前一步,低头拧眉盯着他道。
“我的腰……”颜真真呢喃了一声,依然是一脸痛苦,眼圈都微微发红了。
我心想不会真跌到腰椎上了,女人不比男人,男人经得起跌摔,女人细皮嫩肉的经不起摔打!
又见她眼圈都红了,极为委屈的模样,我感觉自己的心软了下来。
我走上前,把一只手伸给她道:“起来吧!是不是耍赖?”
“不是……真摔着了……”颜真真委屈地看我一眼,眼圈依然红红的。
她伸手抓住我的手,我稍微一用力,就把她拉了起来。
她站立不稳,脚下一踩空,“哎呀”一声,身子朝前扑了过来。
扑倒在我身上,我身体发僵,低头看着她道:“我、我警告你!别跟我演戏!”
“没有……”颜真真趴在我身上,委屈地说,“我脚脖子崴了……哎哟……”
我低头一看,她穿的高跟鞋不低于六公分,而且是那种鞋跟尖细尖细的那种,这种高跟鞋是极易崴脚的。
她的左脚不敢着地,左膝微屈,脚底微离地面。
看来不像是在跟我演戏了!
我把她搀扶到房间里,扶她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你先坐着!我去给你找红花油!”我盯着她冷声道。
事实上我压根儿就不想理会她,我压根儿就不想把颜真真让进家里来!可现在没有办法,我总不能把一个崴了脚的女孩丢在门外的楼道里不管不问吧!况且我刚才还真是气得用力推搡了她一把!
颜真真环视着整栋公寓的布局,以及客厅里的摆设。
“房间真干净!”颜真真笑着赞了一句说,“都有些不像男人住的地方,我猜……这房间里一定有个女主人,我都闻到女人的气息了……”
我蹲在电视柜下找红花油,心想鼻子跟狗一样灵敏,谁以后娶了你,必定得老老实实做人,再外沾花惹草的机会肯定逃不过你的狗鼻子了!
我低头翻找着,回了她一句道:“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随便说说嘛……”颜真真在我身后娇声说,“像你这么优秀的男人,身边美女如云,房间里有女人的气息是再正常不过了……”
我回头瞟她一眼道:“胡说什么呢!我跟我妹住在一起!”
颜真真“喔”了一声,娇笑着说:“对不起啦!是我误解你啦……”
我会在乎你的误解么?你怎么误解我都没关系!
我找出红花油,走回到颜真真面前,把红花油的瓶子递给她道:“涂点红花油吧!这个对跌打损伤效果很好!”
颜真真仰脸看着我,不接红花油瓶子,只是睁着两只无辜的眼睛看着我。ωωω.χΙυΜЬ.Cǒm
“我腰也跌伤了,不能弯腰,涂红花油不方便……”她眼巴巴地看着我小声说。
你的意思是还要老子跟你涂抹红花油啰?
虽然极为不情愿,但我还是帮了她这个忙,我拧开红花油的瓶盖,蹲下,把红花油倒在手心里,双手互相搓了搓。
我刚要往她左侧脚踝上涂抹红花油时,看见她腿上的黑是哇时,我才想到她今天穿的是黑丝袜。
我正愣怔间,颜真真倏地站了起来,朝我媚媚地一笑说:“我脱了……”
拜托!别老说这种带歧义的话行吧?
可你当着我的面脱黑是哇就礼貌了?你就不能去卧室或者卫生间把它脱下来么?
一只是哇她脱了足足有一分钟,好像是电影里的慢镜头,像是电视上的腿模在那里做是哇广告似的。
特么你是在脱丝袜,还是脱腿毛!
在她脱是哇的过程中,我低头在边上吸烟,直到脱完了,我才把抽到一半的烟搁在茶桌的烟灰缸沿上。
“这样方便你涂药……”她媚眼看我,眼神都似乎带了许多银白色的小勾子,似乎在一下一下地诱或着我。
谢谢啊!多谢你的体谅!***!
我拿着红花油坐在她脚边,把红花油倒出来开始涂抹她的脚踝。
我外公说了像中药涂抹不能一抹了事,那样药水只能停留在皮肤表面,而不能渗入肌肉骨骼关节,崴了脚踝自然是伤了肌肉肌腱了。
所以说中药涂抹在皮肤表面几乎等于无效,要边涂抹边手法按摩,帮助药水渗入筋肉才行!
因此在帮颜真真涂抹红花油时,想给她做一些手法按摩,其实我不乐意帮她这么做,但我又不是一个形式主义者,既然给人家抹药就要有一份效果。
我还向颜真真解释了我给抹红花油时,为什么同时要进行按摩,我不想她对我有误解,我不想让她误以为我是想占她便宜。
她应该是一个极容易误解的女人,那天晚上我去酒吧只是出于一片善心,而她却误解为我在乎她喜欢她。
“你真是个体贴的男人……”颜真真目光灼灼地看着我说。
我帮她在脚踝上按捏几下,可我不按摩不要紧,一给她按摩我就后悔了。
我的手刚按下去,她就痛苦地呻唤出声,把老子吓了一跳。
我手上的动作立马顿住,抬头看着她道:“痛吗?”
“没有呀……”颜真真看着我说,眉眼间有一股媚气。
我道:“不痛你瞎叫唤什么?”
邻居要是听到了,还以为我们客厅里发生什么事情了呢!
“是有点儿……”颜真真笑看着我,支吾着说。
我道:“那算了吧!给你抹上药得了!”
“可你刚才说抹这药水如果不按摩的话,等于白抹了……”颜真真看着我说,抬手撩了一下她的头发。
我哑然。我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我抬手捏了下鼻子,看着她道:“可、可你害怕痛啊!”
“我忍得住……”颜真真看着我魅惑一笑说。
我道:“那行!你能忍住我就给你按!”
我再倒出些红花油,均匀涂抹在她左侧脚踝上,然后用轻轻按捏了起来。
“啊……啊……”
谁知颜真真竟又轻咬下唇呻唤起来。
我赶紧顿住手上的动作,抬头盯着她道:“你不是能忍住痛么?”
“我能忍住呀……”她眨巴着眼睛看着我说。
我道:“那你还叫什么叫?”
“人家情不自禁嘛……”颜真真直勾勾地看着我说。
我道:“叫吧叫吧!你使劲叫吧!”
说着我低头继续给她按捏起来,只想尽快帮她抹好药物了事!
“啊呀……啊……啊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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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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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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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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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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