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病人什么人?”护士站在门口有些诧异道。“孩子他爸,”许溟逸冷着脸答到,护士语塞,原以为这位女士没有丈夫的,随后道,“你跟我去趟医生办公室吧!”
闻言,舒宁倏然望向许溟逸,而许溟逸同样的神情扫过来。
他在舒宁眸中看见一扫而过的庆幸,她在谋划什么?
“稍后,”他答,随后掏出手机带上门出去,一两分钟之后才进来。
这日下午,当许溟逸去医生办公室,舒宁拔了手中针头准备套衣服走人时,一开门、便见门口杵着两个高大威猛的保镖,一见她出来直接拦住病房门、见此,眸中有一闪而过的愤恨,随机冷声道;“让开。”
“还请太太不要为难我们,”两人毕恭毕敬低着头道,舒宁原本捂着针孔的手倏然缩紧,以至于手背中鲜血直流。
阴孑的眸子狠狠扫着面前二人,真是很好的两只看门狗,许溟逸这是准备二十四小时看着自己了?
贱人。她在心理狠狠排腹着。
许溟逸在医生办公室听闻情况,医生望着他道;“你是患者丈夫?”
“是,”许溟逸浅答。
“你爱人身体不太好,由于以前有过创伤,再加上孕早期有流血现象,建议保胎,不然……。”
医生的话语很明显,许溟逸不会不懂。“什么创伤?”他好奇的是舒宁身体受过什么创伤。
“白太太说,你爱人六年前怀孕过,七个月,胎死腹中,因此子宫受伤挺大的,这一胎,还是要花点心思,不然日后再怀孕,可能不是那么容易了。”
医生话语就像是晴天霹雳似得,将许溟逸劈的外焦里嫩,久久不能回神,六年前舒宁一夜之间离开汉城,消失的无影无踪,如果是六年前怀孕的,那个孩子,会不会也是自己的?他脑海中异样感觉一直在网上攀升,攀升,直至在他脑海中如烟花似得,开了花。出了医生办公室,靠在厕所边儿上吸了根烟,心中思绪万千,以前的事情是以前,现在的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再给舒宁任何离开的机会,要死一起死,要走带上他,随机、他似是下了很大决心似得,将手中烟蒂狠狠按灭在台子上,转身回病房时,便见舒宁站在门口跟两位保镖对持着,见她手背鲜血直流,站在走廊喊了声护士,随即进去,牵起她的手准备回病床。
却被舒宁一把甩开,随即冷声道;“我准备放弃你的。”
许溟逸心中狠狠一痛,随即道;“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许溟逸,你最好能认清事实,”她道,这么多年你我兜兜转转都未在一起,不会因为这个孩子再将我们捆绑在一起。“事实就是你别想在甩了我,”许溟逸坚定不移的嗓音响起。
“我倾尽全力,”我会倾尽全力甩了你,我一直再告知自己,要离你远一点,你再回来我也不会妥协。
“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视线。”
“监视我?”她冷笑。
“看管,”他答。舒宁回应他的是一抹冷笑。这日傍晚,白慎行从公司回来时见顾言正在客厅跟小家伙玩闹着,有些懵,随即问到;“回了?”顾言听闻,浅缓了声;“许溟逸在。”
闻言,白慎行脱西装的手一愣,他的第一反映是,许溟逸去了,顾言有没有想对待许攸宁那样上去就是一巴掌?若是打了、许溟逸有没有欺负他媳妇儿?
“何时去的?”白慎行问,看舒宁的架势是并不准备告知许溟逸,许溟逸怎会突然去了?“上去、许攸宁打的电话,”顾言伸手将安安手中玩具接过来,小家伙伸手去够,她故意举高,惹的小家伙扶着她慢慢站起来。白慎行将手中外套交给张岚,随即迈步过来,坐在沙发上,看着老婆孩子在地毯上玩闹着。
顾言情绪并不高,小家伙扒着她的手腕站起来也没见她有多高兴,反倒是见他站起来、便将手中东西交给小家伙自己坐在地毯上端着下巴看着自己天真无邪的儿子发呆。
“查出来是谁干的了?”想起昨晚宴会的事情、顾言侧眸往向白慎行。“有点苗头,不确定,”白慎行将随手将沙发侧茶几上的苹果挑了一个过来往小家伙面前放,见到吃的丢玩具是小孩子的特性。“指向谁?”顾言大有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
“林雄在外面的仇人,”白慎行道。
随即似是想起了什么,接着道;“林雄在着手查肖丽的事情,让左傲看紧点,别出了什么乱子,”白慎行提醒顾言道。顾言闻言,一阵冷嘲,“他倒是心大,亲生女儿都被人强奸了,还有心思去管那个私生子。”
话语才落地,便受到了来自白慎行的瞪视,她撇撇嘴,闭了嘴。不许在孩子面前谈论这些粗俗的语言,不然会受到白慎行眼神的警告。
“林安琪如何了?”顾言岔开话题。
她很像知道林安琪这个心高气傲非许溟逸不许的女人到底怎么样了,她等着这么多年,仗着自己家庭背景跟许溟逸不相上下便为非作歹,恃宠而骄,到头来呢?不过就是落的个如此下场。她这一生何其悲凉?明知有些人不过一场错误,却还有坚持己见,明知所有人都不看好,她却一头闷热,非他不可,到头来,能有几个好结果?爱一个人爱了十几年,到头来如此结果,她这一生该如何结尾?
人生最苦,爱而不得,契而不舍。“再林家呆了一天,”白慎行道。由于顾言特别在意林安琪一家人,白慎行难免会关注,若是往常,这种家庭恩怨,他不屑的很。
这日晚,她正洗完澡出来,床头柜上手机响起,她拿起接听那侧声音清凉;“林雄那边你准备如何?”“且先放着,解决了林安琪再说,”顾言道。“最迟明晚,不行我替你出手,”那侧声音决绝,让她一颤,顾言从来没见他如此模样。
本想出言轻唤,却不料对方挂了电话,她拿着手机有一丝丝晃神。
躺在床上,左思右想,难以入眠,本昏昏入睡之际,床头手机响起,白慎行搂着她的手往怀里带了带,也有些不悦,顾言准备伸出手去捞手机,才伸出手,便被白慎行抓住塞回了被窝,她浅声道;“电话。”“不管,”他怨气满满,才折腾完,准备搂着她好生睡一觉,电话便进来了,扰的他颇为不悦。
“要紧事呢!”顾言轻缓推着他的臂弯。
“不管,”白慎行低头在她颈窝轻啃着,啃的她头皮发麻。
“好了啦!老公你最好了,”顾言撒娇,翻身在他唇角落下一吻。
白慎行顺势而上,直接欺凌过去。浅尝辄止,放她过去接电话,露西拨电话过来,完全是因为工作上的事情,老板跟舒宁都不在,工作没法展开,一时间她跟张晋二人焦头烂额,抓耳挠腮愣是找不到好的方法可以解决,也顾不上现在是几点了,一个电话过来,先让老大指导他们将工作完成了再说。
当白太太拿着手机准备进书房时,白先生恼火了,操起白太太的枕头直接砸在门边儿上,愣是让她止住了脚步,随即回眸见白先生一脸郁结的半撑在床上看着他,随即冷然道;“长脸了还。”
让你接个电话,你还真准备让我独守空房?
手机那侧的露西听闻这边的声响,吓的赶紧抖索着挂了电话。琇書網
“咋啦?”张晋见她如何模样,就差把手机给扔了。
“白董生气了,”露西道。她扶额哀嚎,这叫什么事儿啊,老板在家睡觉,他们秘书办的一群秘书在苦逼加班,简直就是虐心啊!
张晋也觉苦逼,但无奈,还是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甲,以示安慰。
这边、顾言蹑手蹑脚的回床上、白慎行盯着她的眸光郁结之气不减,看着她的眸光有些冷冽,顾言揭开被子进去,乖乖巧巧的躺进去,窝进他怀里,伸手搂着他的腰,白慎行始终保持姿势不动,随即一巴掌落在她的屁股上,警告道;“蹬鼻子上脸看我怎么收拾你,睡觉,手机关了。”顾言闻言,从被窝里面伸出手将手机关了,见此白先生才稍稍满意。
不在家就算了,在家还想让他独守空房?找收拾。
次日早,顾言先到医院看了下舒宁,进去时,许溟逸坐在一侧守着她,许是整晚没睡显得有些胡茬,整个人都有些邋遢。
她进去时,舒宁正端着碗在吃早餐;“准备去公司?”“顺道过来看看你,”顾言将手中的包放在茶几上,随后将水果盒子放在床头,打量的眸子看着她,想必、是没堕胎了。
许溟逸在,又怎会轻易容许她堕胎。“再不去,露西要疯了,”顾言揶揄道。
“去之前先跟医生说声,让我出院,”舒宁交代她,许多事情都不想在跟许溟逸开口,他的存在,都让自己觉得及其碍眼。“不行,”顾言还未回答,许溟逸直接开口。舒宁眸光直接射过去,“我得监护人并非你,你无权开口。”“但也不是顾言,”许溟逸不退让,对于舒宁出院这件事情她决不允许,无论如何也要跟她扛到底,一旦这个孩子没了,他跟舒宁这辈子就无任何机会。“我遗嘱受益人写的是顾言,你说你与她之间,谁更有权利?”舒宁冷嘲反问,顾言闻言,眸间有些诧异,她从未想过舒宁遗嘱的受益人会是自己,这是她这辈子都未曾想过的,一直以来她知晓他们二人的关系非比寻常,不同于以平常朋友之间关系,但对于她今日生活的这番话,她还是诧异,还是震惊的,很久之前,对于顾言全心全力护着自己时,舒宁也从未想过她在顾言的生命中是如此重要的存在,当今日顾言听闻舒宁遗嘱受益人是自己时,她也未想过,自己在舒宁的人生中扮演着如此重要的角色,一个人如果愿意将自己一生心血都交付到你手上,你在她的人生中得扮演多么重要的角色,有些人、在一起就是一辈子,一眼定终身。她看着舒宁平静而坚毅的眸光,心中一阵阵苦涩涌现上来,张了张嘴,有些有苦难言,她怕、怕自己会辜负舒宁。
从医院出来时,她有些六神无主,直至身后一声轻唤,才让她转头,见陈兴海站在自己身后,她有些蹙眉,随即轻声打招呼;“陈叔叔。”“怎在医院?不舒服?”陈兴海关心道。
“见个朋友,您在忙?”她浅问,对于陈兴海她是没什么好印象的,这个男人似是在瞒着自己的妻儿子女在与别的女人再续前缘,顾言面上始终带着疏远的笑容,陈兴海自然是看的出来的。
“刚动个手术,去公司吗?”“是呢!一会儿有个会,”顾言撒谎道。
“那你忙,”陈兴海识相,实则是他自己也不想面对顾言如此一副冷然的神情。“回聊,”说完、她提着包准备离开。
林家,林安琪从昨日回来滴水未进,整个人跟魔障了似的躺在床上嘟囔着,一门心思念叨着许溟逸的名字,华棋坐在床边捂嘴痛哭,自己引以为傲的女儿这辈子怎就载在这个男人手上了?彼时林雄已经身心疲倦了,女儿裸照门已经让他事业有些岌岌可危,纪委的人找自己谈话长达两个小时,他早已耐心用完,更何况在宴会厅他还看见了肖丽跟自己儿子,人总是这样,有指望时,便会快速嫌弃另一个人,此时林雄就是如此。“你这辈子就是载在了许溟逸手上,你喜欢他那么多年,绯闻一出,人家直接悔婚,你看看你爱了那么多年的男人是个什么东西,”林雄气结,站在床沿见林安琪如此要死不活的模样,不免开口指责了起来。华棋闻言,立马站起来、推搡着他出去;“你说许溟逸算个什么东西,你不也一样?安琪都这样了,你还指责她,是要将她逼疯了你才好过些吗?”
谁也不能理解一个母亲如果护着自己的孩子,能护到什么地步。
她像个战斗得母鸡,将自己的孩子护在怀里。
林雄进来本就事业受挫,此时听华棋如此激烈的言语,更是有些怒火中烧,“我虽不是个男人,但没有在为难关头==弃你于不顾,华棋,就事论事,你少瞎扯。”“我瞎扯?我就是在就事论事,”华棋本就心疼林安琪的遭遇,更是觉得他们娘两苦命,遇上的男人都这么不是东西,此时林雄在自己面前趾高气昂的模样让她恨不得亲手撕了他、事实上,她也确实是这么做了,林家一时间鸡飞狗跳。这日晚,舒宁依旧躺在病床上与思想做斗争、指望许溟逸离开的时候她能溜之大吉,岂料他似是下定决心似的,一直守在身侧,寸步不离,期间许攸宁过来了一趟,看舒宁的眸光有些畏畏缩缩,不敢直视,舒宁靠在床头眸光清冷瞅着她,心中虽有些不悦,但也不至于对闹气激烈矛盾,许攸宁离开时,望着她的眸光有些欲言又止,许溟逸知晓他们二人有话说,随后起身,离开病房,将空间独立出来给二人。
许攸宁低垂着头颅站在病床前,糯糯道;“对不起,我只是不想看见你跟我哥两人又一次分开。”她本无坏心,但此时看见舒宁眸光时,便知晓这些东西并非她所要,她要的并非老大。
这么多年,她要的或许只是一人孤独终老。
舒宁看着她的眸光依然清冷,但也知晓她并无坏心,只是浅缓开口道;“攸宁,如果以后、你爱一个男人很多年,他却不能给你未来的话,千万不要跟他在一起,转身时,一定要坚决。”切莫向我似的,最终还是栽在了同一个人手里,她在许溟逸的人生中正是因为转身不够干脆,以至于到头来兜兜转转还是回到终点。“可我觉得老大很爱你,”许攸宁疑惑开口,老大明明很爱舒宁,为何舒宁会说这样的言语?“爱情并非唯一,”我想要的,跟他给的截然相反,他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爱着我而已。许溟逸进来时,便见她眼眸空洞望向窗外,怕是连他进来她都未有半分察觉,直至许久之后,她转头,一眼撞进他温柔的眸光里,一时间有些诧异。“舒宁,你我之间应该给对方一次机会,直接判死刑与你我来说太过残忍,对这个孩子来说,也太过残忍,”许溟逸试图跟她谈判,他并不想他跟舒宁就僵持在这种氛围当中,这样的日子于他来说太过难熬,如同凌迟,他宁愿舒宁对他冷嘲热讽也好过她现在沉默不语,她可以将自己关在自己的天地里,谁也进不来出不去,这种感觉太过难受。
“所以,你许溟逸对我做的一切事情都不算残忍?”她冷嘲反问,你对我做的这些事情难道不算残忍嘛?我给你机会,谁来给我机会?“我愿意赎罪,”许溟逸千万个愿意,只要他们二人还有可能,赎罪又如何?“你以为你一句赎罪就可以抵消这些过往?”舒宁语气有些激动,面目有些狰狞,原本想跟他好好谈谈的许溟逸一下便将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医生说、不能激动。
许溟逸,过往如何我都可以不怪你,都可以一笔勾销,但自我回来你为了家族利益放弃我的事情我接受不了,你想对我呼之则来,挥之则去,也不看看你面对的人是谁。
“我从未如此想过,”许溟逸开脱,他从未想过要放弃舒宁,与林安琪之间不过是逢场作戏,而且这场逢场作戏中还包含了某些因素。“我这辈子若是还信你的言语就是白活这么多年了,”狼来了的故事也有完结的一天,她跟许溟逸之间呢?
他只觉痛心。许是情绪太激动让她有些难受随即伸手抚上自己腹部,许溟逸见此紧张不已,迈步过去;“怎么了?”舒宁测过头,不想跟他言语,此时许溟逸才觉自己的好脾气这会儿被激发出来了;“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医生护士推门进来查探了一番,语气有些紧张对舒宁道;“有些流血,情况不是很好,孕妇还是要注意心情,你这次若是出现了意外,以后当母亲的机率就很小了。”舒宁初次听这话时,并无什么感觉,没课今日第二次听这话时,眸光有些冷然,她第一个孩子去世时,就已经做好不在生养的准备了,可谁知晓,竟然阴差阳错怀上了。医生说以后做母亲的机率很小时,她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适的,虽说早就做好了准备,可是现在再度面对这样的言语时,多多少少还是有些难受的。“我想出院,”舒宁望着医生开口道。“就你这样的情况最好还是住院保胎,等稳定了在说,妈妈性情急躁的话,宝宝也会的,所以妈妈还是要给宝宝做好榜样,”医生最后一段话,安慰气息尤为浓烈。医生出去时,舒宁缓缓滑倒床上半躺着,许溟逸满脸疲倦,伸手将她四周的被子盖好,坐在床沿浅眸看着她道;“舒宁,人生不易,且行且珍惜。”这晚,许溟逸似是疲倦不堪,并未与舒宁有过多言语,也未像今日一样一直跟她念叨念叨,早早的便坐进了一侧的沙发里,拿着电脑在办公,舒宁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傍晚时分,顾言结束忙碌的一天从公司回山水居时,百白慎行此时正站在客厅地毯上拿着电话与那侧讲什么,小家伙一手拿着水果一手抱着他的腿自己站起来,小脚丫子噔噔噔的踩在地毯上,白慎行一身名贵西装就这么毁在了自家儿子那双小爪子上,顾言站在门口见此、不免笑出了声。
“爸爸……。”自那日会开口叫人,小家伙的发音是越来越清晰了,一见着白慎行便爸爸爸爸喊个不听,喊的顾言心理痒痒的,将小家伙从白慎行腿边扒拉下来,“爸爸不理你呢!乖乖,喊妈妈。”白先生拿着手机听闻自家太太这么小心眼儿的话语,瞬间面上笑开了花,简单的交代了两句便挂了电话、一把将小家伙从顾言手中捞过来,扯过纸巾擦了擦他脏兮兮的小手;“乖乖、爸爸理你的。”“诚心的?”顾言闻言有些不大高兴。
前两日晚睡时,顾言还在念叨,为什么别的小孩一开口都是直接喊妈妈,为什么他们家孩子开口第一句是爸爸?想的她那宿闹的白慎行是整宿没睡好,白太太闹起人来,着是是有一手。“到了时候就叫了,不能太着急,”见她不悦,白慎行赶紧开口安慰。
这若是在让她胡思乱想下去遭罪的,只怕还是自己,顾言不悦哼哼,显然是对白慎行的说法不太满意、两人难得坐在一处陪着小家伙闹腾闹腾,客厅地毯上堆满了玩具,顾言伸手将散落的玩具捡起来收拾进一侧的储物箱里,小家伙似是跟她唱反调似的,她放进去,他拿出来,最终惹的顾言不悦,出声凶道;“白安安?”
小家伙一愣,随即似是听懂了顾言的话语似的,踩摇摇晃晃的朝一侧白慎行而去,小家伙发育算早,九个多月时,扶着东西站立已然没什么问题,但大部分时间基本靠爬,白慎行低头对着电脑正在回复邮件,听闻顾言凶了这么一声,嘴角抽搐,白安安?
他费尽心思取的名字,到白太太这里来,怎就这么别扭呢?听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见小家伙手脚并用的朝自己爬过来,为了远离白太太怒火,他识相端着电脑挪了挪,挪出了小家伙的范围之外,起先,小家伙只是眨巴这大眼睛瞅着他,随后似是反应过来,张嘴大哭。真可怜,小小年纪就在这么被自家亲爹嫌弃。小时候、觉得他糯糯软软的,萌哒哒的,长大了便觉得坏的很,经常唱反调,无缘无故大哭大闹,小时候的乖巧模样早已不见,起先只是白慎行会嫌弃,后来、顾言被闹的烦不过时也会冷着脸吼两句,吼的小家伙是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小小年纪,爹不亲妈不爱的。
此时坐在地毯中央哭泣的模样,也着实是人心疼,顾言放下手中的东西,准备过去哄哄小家伙,白慎行出声阻止,“哭着,别让他日后有了仗头。”
对于孩子教养方面的问题,白慎行素来走严格路线,若是女儿他定然会千百般宠爱着,可是个男孩子就该有男孩子的模样,以后他还等着这小子能照顾他媳妇儿呢!若太惯着了,不好。
顾言本想去哄哄小家伙的,可听闻白先生如此一说,便罢了手,再度回到自己原来的地方,将散落下来的玩具悉数装回储物箱里。
陈涵一下来,便见如此模样,两个大人一人在对着电脑办公,一人在收拾东西,唯独只有小家伙坐在地毯上,哭得伤心,也不见有人理会。
她连忙过去将小家伙抱起来放在怀里轻哄着,随即看了一眼白慎行,轻嗔道,“不是你儿子是吧。”
顾言闻言,便替白慎行开脱,“安安坏着呢!”
自打她入以来,家里面一切大事小事,不管谁对谁错,陈涵只会指责白慎行,此时竟也是如此,反倒是白慎行早已见怪不怪,被母亲如此说,他也只是浅然一笑。
反倒是顾言替她开脱,让他有些错愕。
“小孩子懂什么?这会儿正是闹人的时候,若我年轻时向你们这样,慎行早就被我扔垃圾堆了,”陈涵可记得白慎行小时候没少闹腾,挨了不少打。闻言,顾言笑的一脸欢愉,反倒是白慎行有些无奈。
“好端端的,怎就扯到我身上来了?”他眉目轻佻,语言有些随意。“还不让人说了,你儿子简直跟你一模一样,你小时候什么都行,安安现在就什么德行,”陈涵见不得白慎行跟顾言二人嫌弃小家伙,便抱着他走远了些。
顾言与白慎行对视一眼,而后相视一笑。
眼眸中尽是无奈。
老人比较惯小孩。顾言洗完澡擦拭着头发,从浴室出来见白慎行坐在沙发上,低头翻阅书籍,她迈步过去,坐在身旁随即浅声道,“那日我跟舒宁一起逛街,见陈兴海身旁跟着一个女人,行为举止颇为亲密,思忖着他跟梁意的婚姻会不会是出了问题。”
顾言将心中疑惑,连着两日,都在思忖梁意与陈兴海的婚姻到底是否走到尽头?那个女人与陈兴海到底是何关系?虽说她素来不喜梁意不喜陈兴海,但梁意好歹怎样来说也是她亲生母亲。若是平白无故被陈星海欺负了,说什么她都不会视而不见。
顾言此话一出,原本翻着书籍的白慎行指尖稍稍一顿,随即侧目看着自家太太,“你若是心中还有梁意这个母亲,便稍稍提点她一番,若不想给自己徒增烦恼,就莫要多想。”白慎行给出中肯意见,顾言闻言稍稍点头,算是了解。
“梁意并非只有你一个子女,这种事情让他人去做也是可行的,”白慎行此时心中想的便是陈墨,无论处在何种角度来看,陈墨比顾言更适合去管这件事情。“好,”实则顾言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倒是后来舒宁与许溟逸之间发生这种事情,她便将这件事情抛之脑后,若不是今日在医院里见到陈兴海,她都不会想起这件事情。
周日晚,顾言准备睡觉时,手机接到一条短信,她拿起一看,随即不过一两秒的功夫便将短信删除,而后将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反身搂着白慎行,准备安然入睡,这晚她睡眠尚好,一夜无梦,直至第二日清晨,还有些未睡够。
白慎行起来时,见顾言再眠,并未打扰她,待他下去跑完步上来,还在保持姿势不动,昨晚两人闲聊时,顾言提及他今晨8点半有会议召开,此时已经七点多再不起来,只怕是要迟到了,白慎行伸手将她闹起来,顾言哼哼唧唧万般不愿。
这日清晨,汉城新上任市长林雄遭人实名举报,将举报信直接上报到纪委,随后在网上录视频公开承认她与林雄不正当关系,育有一子,并且出示了亲子鉴定证明,一时间满城风雨肆起沸沸扬扬。
白慎行与顾言二人在山水居,看到这个消息时,有些错愕,那日订婚宴的事情,有人捣鬼,今日便有人将林雄推上风口浪尖,让林家整个家族都飘摇不定。
林雄到底得罪了何许人,让人家这么拼命的追杀他?而只有顾言知晓今晨的话题是谁扯出来的,那是左傲的冷声警告,便是让她自己作出抉择,思忖良久之后,才给出答复,今晨天亮便满城风雨肆意刮起,不可阻挡,一时间,林家整个家族都要完了。白慎行看见网上新闻时抬眸看了眼坐在对面的顾言,他知晓顾言一直握着林雄的命脉,想让林雄彻底倒下,只要肖丽出手,便能彻底解决一切。
让他怎也没想到的事情是顾言真的下得了这个手,俗话说,趁你病要你命,林安琪的事情本就让您家有些不堪一击,此时林雄在再度爆出绯闻,可谓是直接断绝了后路,让他再无翻身之地。
彼时,林雄坐在自家客厅看绯闻时,只觉天都要塌了,他多少年努力爬上这个位子,连屁股都没坐稳,就要被人赶下来,而赶他下来的这个人,是他近来费尽心思找寻的人,他这辈子成也是靠女人,败也是女人,心中怒火燃烧,将保姆端上来的早餐悉数扫在地上,华琪下来见他如此面目,顺手将放在桌面上的平板拿起来,随即了然,冷笑道,“如果当初听我的,你现在还会落得如此下场?林雄这一切不过是你咎由自取。”
对于今日发生的事情,她没有半分同情心,只因当初说要解决肖丽那个女人时,林雄不愿意,如果当初解决了,他现在还会落得如此下场?自作孽不可活。
林雄就算如今坐上市长高位,也改变不了他出身贫穷的事实,有些人的出生会伴随他一辈子,而林雄便是如此人,哪怕他现在身处市长高位,依然目光浅显,并无多大生谋远虑。
早年间,他出生穷沟沟,通过自己努力爬上一流大学,做了一个最卑微的大学生,就算是多年现实摸爬滚打,就算他娶的女人是汉城鼎鼎有名的世家大小姐也改变不了他出身卑微的事实。
顾轻舟能稳坐汉城市长多年,必然有其过人的手段,以及长远的目光,只怕是林雄这一辈子都想不到他一直想要一个儿子,最终却栽在了他儿子手上。
------题外话------
洪荒之力已用完,李不言挂在了爆更路上,平安夜快乐……亲们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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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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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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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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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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